巴勒莫機場,一架豪華的私人飛機在午夜穩穩降落,機艙門隨後被推開,率先下機的男人俊美的臉才剛探出,隨即被一副墨鏡所掩蓋。
「墜機事故遇難者名單出來了嗎?」停頓了腳步看向身後的裡斯,北折原鳳眸瞇起危險的弧度。
「目前還沒,警方還在調查中,如果出來了,屬下會第一時間交到您手裡。」深知自己這次犯了多大的錯,裡斯一路始終低垂著頭,不敢做過多言語。
任憑夜風吹亂零散的碎發,北折原微微闔上眼眸,努力調整著呼吸,一想起那張明燦的笑臉,胸口壓抑得厲害。
「如果未惜夏出了什麼事,等著接受處罰!」冷冷斜睨了眼跟了自己那麼多年的男人,北折原大步走出了機場。
裡斯深吸了口氣,幾步跟了上去。
在幾人剛坐上前來迎接的房車,夜幕中,另一輛車緩緩停靠在了機場候機大廳門前。
車門被推開,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了出來,冷漠的背影透著高貴與疏離,波瀾不驚的黑眸只有在看見隨後跟著出來的嬌小身影時才緩緩漾起一抹異樣的溫柔。
微側過頭看了未惜夏一眼,墨津修的手準確抓住她的,不由分說,牽著人往機場內走去。
「伯格,私人飛機調來之前有機檢嗎?」冷不防的,一句話由前面的背影飄出,冷漠的聲音融合在冰涼的夜,竟然出奇和諧。
「少爺,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伯格邊警惕防備著周圍的動靜,邊應著。
墨津修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拉著惜夏上了早已停靠在機場的某架飛機,隨後跟上的伯格很自覺坐上了飛行員位置,而墨南優則坐在了他旁邊。
「萊特財團果然不同啊,居然私人飛機都弄來了。」坐上位置的未惜夏瞥了眼自己身邊的高檔設施,興奮發出驚歎。
「……」墨津修淡淡看了她一眼,對於她現在才知道這事實有點無語。
「這是我第一次坐私人飛機,感覺好像乘觀光遊覽車哦!」清澈的大眼透過玻璃窗看了眼外面燈火閃耀的機場,此刻的未惜夏壓根忘了墜機事故帶來的緊張感,甚至非常悠哉欣賞起窗外的景致來。
「……」被她歡樂的聲音所感染,墨津修側過頭,也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一片橙黃燈景……好看嗎?
「巴勒莫市的夜景好奇特!」身邊,又是一聲驚歎響起,回以她的,是一機艙的靜謐。
說了幾句話,沒有得到一句回應,未惜夏緩緩轉過頭看向旁邊的墨津修,在看見那張始終保持著冷酷的俊臉時,突然手臂一伸,柔軟的手直接爬上了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
墨津修一怔,緩緩側過頭,兩道目光在空氣中交匯。
「冰山,笑一個唄?老是冷著一張臉會嚇跑人的。」兩隻小手揉了揉某男冷峻的臉,某女不知死活的聲音響起。
為了避免有女流|氓嫌疑,她很自動把欲脫口的「帥哥」換成了「冰山」,殊不知自己的行為已經嚴重構成了調|戲罪名!
調|戲,赤果果的調|戲!
墨津修嘴角抽了抽,眸光斜睨向手仍舊停留在自己臉上,似乎還很享受著手感的未惜夏,出乎意料的,居然沒露出「處處凍人」的眼神,只是淡淡問了句,「你喜歡?」
「喜歡啥?」惜夏一時沒反應過來,手上揉的動作換作了撫摸。
一個男人咋皮膚那麼好?這不是存心讓女人自卑嘛?!
柔滑細膩的觸感讓墨津修倒抽了口冷氣,表情卻仍是萬事不驚,「看我笑?」
惜夏回想了下記憶中對他少之又少笑的痕跡,最後輕輕點了點頭。
完美的唇微微上揚出優雅的弧度,一抹淡淡的笑從唇側流溢而出,極輕,極淺,美得炫目,像有魔力般,看得惜夏一時竟捨不得移開眼。
「果然物以稀為貴……」一聲小小的嘀咕從花瓣般的唇飄出,怔怔看著那張帥得沒天理的臉,未惜夏輕搖著頭感歎。
墨津修微怔,反應過來時唇角間的弧度上揚得更高了,「手可以拿下來了嗎?」
「呃……」一句話,讓失神的惜夏迅速縮回手,兩隻手像做了壞事般藏到身後,尷尬得不知所措。
都是長相惹的禍!
害她的手犯罪了……
「肚子還疼嗎?」好笑看著她的反應,墨津修柔聲輕問。
「……疼。」惜夏一愣,想著自己剛做的囧事,頭往下一垂,撫著肚子,擰緊眉頭叫了起來。
裝疼總比被當作女流|氓好!
墨津修俊朗的眉擰了擰,將她的頭安置在自己腿間,大手撫上她柔軟的小腹,以適中的力度幫她輕揉著,「還疼嗎?」
溫柔的動作讓惜夏再次怔住,緩緩抬起頭瞥了眼他的臉,當發現他擰著的眉心時,一個猜測後知後覺在她腦海浮起。
他在心疼她?
心疼?!
不太確定自己所猜的正不正確,清澈的大眼眨了眨,惜夏試探性又痛呼了聲,「很疼……」
墨津修眉擰得更緊了,俊臉慢慢變得暗沉,平淡無波的眸光變得有點慌亂。
細心注意到他神色變化的惜夏滿足了,心裡莫名甜滋滋的,唇角不自覺綻開一朵笑花,很自然洩露了裝痛的事實。
正當惜夏樂呵之餘,突然……
後腦勺一股手力傳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小巧的腦袋冷不防被一雙大手按壓進了某個懷抱,墨津修低沉磁性的嗓音緊跟響起,「好玩嗎?」
「還好……啊不是……」惜夏想了想,剛準備點頭,意識過來時,隨即狠狠搖頭。
「要繼續嗎?」沉穩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變化,隨後,彎曲的手指卻「吭」地一聲,敲在了某個腦袋。
「啊……墨津修,你暴力!」埋在懷裡的惜夏揉了揉微疼的腦袋,控訴的聲音悶悶響起。
丫丫的,終於露出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