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陽光撒進窗簾微掀的房間,如玉般白皙的雙腿胡亂踢踏了下,當什麼也沒踢到時,床上的女孩猛地睜開眼,目光慌亂看像房間四周。
室內,空無一人。
「還好他已經起來了。」惜夏緩緩鬆了口氣,輕拍拍胸脯,神經也放鬆下來。
他不在了正好,她樂得自在。
懶懶伸了下腰,穿著拖鞋走到浴室,寬大的鏡面映照出一張慵懶的俏臉,昨天清晨兩人在浴室發生的情形莫名浮現在腦海,引得惜夏心跳又加快了幾分。
「瘋了,幹嘛想這個!」甩走思緒,抓起牙刷,惜夏開始洗漱起來。
「您好,客房服務!」
空寂的房間,夾在在水龍頭簌簌水聲中,一道嘶啞的男性嗓音突然響起。
惜夏微怔,抬起頭,取過毛巾胡亂擦拭了下濕濕的臉,從浴室探出頭,「什麼客房服務?」
墨津修叫的?
「早餐!」
嘶啞的男音再次響起,緊接著,插卡聲傳來,房門被推開,還沒等惜夏同意,那人已自動走了進來。
清澈的大眼靜靜看著那人端著托盤走進室內,放下早餐,當發現他朝自己走來時,惜夏心莫名一陣發涼,身體不由自主後退了幾步。
這麼自作主張,不是一位服務員應有的態度。
隱隱地,惜夏覺得這人不尋常。
高大的身軀步步逼近後退的女孩,藍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陰鷙。
「你是誰?」按壓住內心的不安,未惜夏挺直腰,冷聲叱問。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那人勾唇一笑,手慢慢向惜夏伸了過去……
另一間客房,墨南優拿出筆記本電腦,刷刷翻動著裡面的資料,認真給墨津修和伯格分析著。
「經過我這麼長時間的調查,雲龍門確實還殘存著一小部分人,我已經暗中派我們的人盯緊了,還沒讓他們成氣候之前打壓是最好的時機。一直關注著那幾個人,未惜夏的安全問題也少了一些顧慮。」
「她為什麼又會和厥門的人扯上關係?」墨津修冷峻的臉在聽著墨南優的分析時稍稍柔和,但一想起另一個問題,心底的憂慮又升了起來。
「這個問題我思考了很久……還是想不出原因。」墨南優長指敲擊著桌面,一臉糾結。
「提起厥門,最近我收到一條消息,據說他們的老大———汜,回挪威了。」想到這個問題,伯格冷不防插了一句。
「哦?這麼巧?」墨南優淡淡一笑,眼神滿是玩味。
他們回來了,汜也回來了,看來,他們還真挺有緣的。
……
「你不要過來!走開……」隔壁房間,惜夏厭惡看著手伸向自己的男人,慌亂的眸光掃射了眼觸手可及的東西,在看到洗臉台放著的洗漱用品時,惜夏一把抓起,全數衝著那男人砸了過去。
安靜的浴室,頓時「乒乒乓乓」聲響成了一片。
那男人不痛不癢的看著砸在自己身上的瓶瓶罐罐,修長的腿繼續向角落的未惜夏逼近,眸光中的森冷,看得惜夏更恐懼了。
「墨津修……唔……」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惜夏想呼救,才喊出三個字,嘴卻被一隻大手摀住,死死的,不給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現在不會來的,你不用白費力氣了。」男人冷冷一笑,另一隻手突然抬起,對準惜夏後腦勺一劈,掙扎的女孩沉沉暈了過去……
認真聽著伯格和墨南優的話,墨津修心莫名抽痛了一下,冰冷的眸子抬起,眼角餘光瞥眼隔壁的房間,在另兩人不解的目光中,高大的背影消失在了屋內。
「未惜夏———」
推開門,墨津修急切的聲音響起在屋內,卻無一人應答。
冷冽的眸光變得幽深。
這幾天被他嚇到……又逃婚了?
◎ ◎ ◎
「嗚嗚……」間斷的哭泣,湧動的海浪聲讓昏迷了不知多久的惜夏緩緩睜開眼。
清亮的眼眸靜靜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當目光觸及身邊一張張含著淚的臉時,惜夏迷糊的神經猛地清醒。
「這是哪兒?」側頭看向旁邊的一位外國女孩,惜夏用英語詢問著。
「海上……嗚嗚……」那女孩吱吱嗚嗚贏了她一句,繼續埋頭哭了起來。
「靠近哪裡的海?」手腕處清晰的疼痛感充斥著惜夏的神經,當發現所有人和她一樣,都被捆綁了手腳時,清澈的雙眸變得暗沉。
不會是被那男人丟給販賣婦女的人了吧……
「西西里……」那女孩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接著又哭了起來。
西西里!
兩個字讓惜夏心跌落到了谷底。
她到底昏睡了多久?
身邊的一群女人看了茫然的她一眼,接著又將頭埋進膝蓋,吱吱嗚嗚哭了起來。
「不要哭了!」哭哭啼啼的聲音讓未惜夏煩躁得厲害,對著一群梨花帶淚的女人,她低吼著。
突然響起的話讓屋內的女子一愣,不知是被她聲音裡的氣魄震住還是被她的膽量嚇的,所有哭聲立即停止了下來。
但是,一發現惜夏和她們一樣被束縛了手腳時,停了不到半分鐘的哭聲,又繼續在房間響了起來。
「我說不要哭了!」又是一聲低吼響起,但這一次,沒有一人聽她的。
阻止不了,惜夏乾脆不理,靜下心開始思索著自救的方法來。
清澈的眸光四處掃著著房間,當發現零零散散落在地上的酒瓶時,惜夏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幾個翻滾到了酒瓶旁,躺下身,被捆綁了手腕的手暗自活動著去夠酒瓶,但嘗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惜夏身體又挪了挪,反反覆覆,重複了好多次,終於,手抓住了瓶子。
唇角揚起滿意的笑,惜夏握著瓶子的手猛地將瓶子一摔,清晰的玻璃碎裂聲響起在安靜的房間,所有人的目光在那聲響後全集中到了中間的她身上。
房間外,一陣陣沉悶的腳步聲漸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