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她不夠漂亮嗎?哼!
一口怨氣正愁著沒地方吐,安柏赫就這麼剛好出現在眼前,那就算他倒楣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安柏赫的原則,他本是打算不理會他們的,但姚穎琳出口污辱人,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你會為了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沉著聲,安柏赫的話也就只說到這裡了。
他走入包廂,拉著聶小倩,輕聲的說:「這裡空氣污染嚴重,我們還是換家吃吧!」
「嗯!」聶小倩順從的應聲。
她也不想理那個無理取鬧的女人,那只會破壞她的好心情。
詹士雄自然是聽見了安柏赫宣告式的話語,他擰著眉問著一旁的姚穎琳,「這個臭小子是誰?」
雖然姚姚不過是他玩玩的女人,但這並不表有人可以在他面前欺負她,他可是堂堂一個運輸企業大老闆,打狗也要看主人,要不然他的面子要往哪擺去?
「誰也不是,小白臉一個。」姚穎琳哼了哼,一臉的得意。
她就是看中詹士雄那好面子的個性,故意鬧一鬧,反正倒楣的不是會是她。
原本在包廂裡的本田英明在聽見那無法錯認的聲嗓後,精神一振,馬上起身去出包廂。
看見財神爺也走了出來,詹士雄連忙朝他一鞠躬表示,「不好意思,本田先生……」
詹士雄本想請本田英明回到包廂內,今天是大日子,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他可以改天再處理的,可他壓根兒沒機會安撫他的財神爺,就被晾在一旁了。
看著本田英明來到眼前,安柏赫即便不想理會也得理會了。
本田英明十分技巧性地阻擋安柏赫的去路後,便立即做出九十度的鞠躬。
「安先生,好久不見,很高興能見到你。」
詹士雄瞪大著眼,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他恭謹地完全以著日語與本田英明對話,怎麼也料想不到本田英明竟能說著字正腔圓的中文,而且本田英明居然還對著那個臭小子恭敬的行禮,這是怎麼回事?
完了,難不成他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
這個念頭讓詹士雄冒了一身冷汗,他忍不住以殺人的目光怒瞪著姚穎琳。
該死的惹禍精!
直起身子,本田英明臉部線條不再僵硬嚴肅,仔細看他的嘴角,甚至有著些微上揚的角度,無聲地說明了他的心情為何。
自然安柏赫離開法國後,他便一直試著尋找安柏赫的下落,雖然查至安柏赫人在台灣,但茫茫人海,安柏赫有心要躲的話,想到到人也著實不易,至少也得多花點時間。
這回來到台灣,談生意只是其次,找到安柏赫身在何處才是重點,原本預計自己最少也得花上一個月,甚至是兩個月以上的時間,才能追蹤到些許眉目,沒想到踏上這塊土地才短短的兩天,便教他獲得意外的收穫,這是個好預兆嗎?他希望是的。
已經是「挫咧等」的詹士雄與姚穎琳在一旁不敢再開口說些什麼,而小手被安柏赫大手緊緊包裹的聶小倩一樣沒開口,但注意力全貫注在他與那名日本人身上。
安柏赫雖然尚未開口說些什麼,表情卻是十分淡漠,她知道他一直是個好脾氣的人,會顯現出這麼冷淡的神情,那就表示此時此刻的他心情十分不美妙了。
她想知道那個人是誰,與安柏赫之間又是什麼關係,為何能影響安柏赫的情緒?
面對本田英明的問號,安柏赫連回應都省了,因為壓根兒沒那必要。
安柏赫冷漠以對的態度並未惹惱本田英明,相反地,本田英明唇角的線條又揚升了幾度。
現場的氣扮顯得十分詭異。
看著安柏赫手牽著一名美麗的女子,顯而易見的,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言而喻。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本田英明,是安先生的朋友。」本田英明紳士地向聶小倩自我介紹。
「你好。」聶小倩有些遲疑的開口,但她沒報上自己的姓名,沒給本田英明有機會打探她的背景。
她有眼睛看著,他們看來一點都不像是朋友關係,至少她的男人不這麼認為,他冷漠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讓開。」安柏赫將聲音放得很輕,但那不容人抗拒的氣韻卻是洩滿周圍四面。
那看似輕柔卻薀藏銳利氣勢的樣貌,聶小倩今天是第一回見識到,她一點也不害怕,只感到新奇。
這是另一面的安柏赫。
「請慢走,期待我們下一次的會面。」本田英明毫無異議的讓出路,讓安柏赫與聶小倩順利的通過離開。
他無須擔心安柏赫從他的眼前再次消失無蹤,他手底下的人就在餐廳外頭,只要安柏赫一走出大門,便有人會自動追隨在後,再稍晚一些,他便能得到安柏赫的落腳處了。
今天是他的幸運日吧!他想。
待安柏赫與聶小倩離去後,詹士雄才戰戰兢兢的開口試著詢問:「本田先生,請問剛才那位先生是您的朋友嗎?」
「他是我的老闆。」本田英明斂起笑意,目光嚴寒地掃向詹士雄。
老闆?!
「那那那那那……」詹士雄結結巴巴的,怎麼也無法順利的表達內心想說的話來,當下急得是一身冷汗直飆。
一旁的姚穎琳一臉的驚愕,她一直以為的窮小子,居然是本田英明的老闆,那不就等於是東日集團的……
他做了什麼?他叫他臭小子……他的生意談不成,完了!
她做了什麼?她叫他小白臉……他要她付出代價,完了!
本田英明冷眼地望著眼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兩人,像是認為他們的打擊仍不夠似的,他又淡漠的補了一句──
「安先生要你們付出代價,這點身為部屬的我,會為他做到的。」
換了一家餐廳用餐,安柏赫剛才面對本田英明那一身冷漠神態已不復見,眼前嘴角噙著抹溫柔的男人,一直是聶小倩所熟悉的。
但事情似乎不是一個表情的轉換,就能雲淡風清,彷彿一切不曾發生過似的;沒有態度過分恭敬的日本人,而安柏赫也不曾變過臉,餐廳外頭更沒有站崗的山神在等著他們。
「別管他們,一堆跟屁蟲罷了,沒事的。」安柏赫壓根兒懶得理會從剛才就一路跟在他們後頭的人。
他當然知道那是誰手底下的人,所以更無須在意了,因為他的答案永遠不會改變的。
「還有其他的話要說嗎?」聶小倩問道。
換了家餐廳祭五臟廟,前菜已經上了,現在換上主餐,從路程開始計算,截至目前為止,至少過了三十分鐘以上的時間,但他除了開口問她想要吃什麼,與剛才那句話之外,他並沒有針對那名日本人的事情做出任何說明解釋。
聽見了問話,安柏赫停下手裡刀叉的動作。
「我愛你。」他露出白牙,給了聶小倩一個又大又閃亮的笑容,萬分真誠的說愛她。
「我也愛你。」聶小倩也回給他相同的字眼,但她沒學著他露出白牙,而是挑起右息的眉讓他明白,她仍是想要一個完整的解釋。
其實不是不肯說,而是安柏赫仍在思索該如何說,又該從何說起。
「好吧!其實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大事,但在我說之前,我有個請求。」他仍是保持著微笑,可是這一次在他的笑意中,卻摻雜著不容錯認的認真。
請求?
聶小倩偏著頭,一時之間也猜不著他想要的是什麼。
只見安柏赫低下頭摸了摸口袋,很快的便找到了他前天買下的戒指。
他將戒指握在掌心,沒讓聶小倩看見那是一枚戒指,只是握著拳將手伸到她面前。
「什麼東西?」聶小倩伸手就想扳開他的手,但他卻閃開,不讓她得逞。
「我知道我是個沒什麼創意的人,但聶小倩小姐,請你嫁給我好嗎?」說出最後一句話的同時,他打開了掌心,讓閃耀的幸福光芒呈現在她的眼前。
雖然兩人交往不過短短六個月的時間,但這六個月的時間已經讓他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就是他要的,那個可以牽手一輩子的另一半。
他無法預測未來的生命如何變化,唯一能確定的是,她己經在他心底生了根,怎樣都無法拔除,並無法阻止內心那股越漸依戀的情感,他已經不能沒有她了。
望著掌心上那枚對著她閃閃發亮的戒指,不得不用著雙手捂著嘴巴,以免自己忍不住尖叫出聲。
天啊!
該要點頭答應他的求婚嗎?
要,當然要!
聶小倩滿臉的意外及欣喜,激動的淚水已經蓄在眼眶裡打轉,她的反應完全地表現出她此刻的心情,而對坐的安柏赫將這一切看在眼底。
他知道她也是抱持著相同的心情曾經幻想過兩人幸福的未來,然而從今天起,她便會是這枚戈指的主人。
安柏赫露出無比溫柔的微笑望著她,就等著她點頭說聲願意。
「我一定會嫁給你,但不要是現在,這枚戒指我就先收下了。」聶小倩伸手抹去蓄在眼眶裡的濕潤,接著以同一隻手拿過他掌心上的戒指,並將它戴上右手無名指上。
哇!尺寸剛剛好,他肯定是偷偷測量過了。
聶小倩仍是一臉的愉悅,但聽見她那答應卻又不是馬上答應的答案,安柏赫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這繁他以的完全不同啊!
他知道她會答應嫁給他,但為何不能是現在呢?
「為什麼不是現在?」她究竟有什麼打算?
「因為你平時總是一副斯文又正經的模樣,但是我已經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你分明是用糖衣包裹著你邪惡的思想,我怕你偷拐我。」
「天地良心,我哪時拐過你了?」安柏赫垮下一張臉。
哀怨啊!
除了兩人親密時,他偶爾會使壞逗弄她一下罷了,平時面對她,他可是百分百的誠實面貌,他可不曾對她說過謊。
他那認真不過的態度,讓聶小倩忍不住笑出聲來,心情更大好。
「哈哈……我知道你不會騙我,但我無法馬上嫁給你,別忘了,最近店裡訂單大增,工作進度全排到明年去了,你要我怎麼嫁給你?」她就愛他的認真,只對她認真。
聽了她這番話後,安柏赫收起哀怨的表情,因為他明白的意思為何了。
在習俗文化上與對逝去者的祝福,再加上愛的專門店為傳統紙紮注了了新的時尚及生活藝術,帶著正面的觀念及態度受到了廣大的迴響,身為老闆也是紙紮設計師的她,自然忙得不可開交了。
「那好,你最快何時能將工作排開?」安柏赫終於露出微笑來。
她這是答應嫁給了他,唯一的問題只時間。
「等等,我查一下。」聶小倩拿出手機開始查起訂單表。
約莫五分鐘後,她說:「嗯……看來得等到明年九月份,我才能排出長假來。」
也就是說,安柏赫得等到十三個月後了。
「有考慮先公證嗎?宴客可以等。」明年九月太久了,他想現在就讓她成為安太太。
聶小倩一臉為難的回應道:「如果可以的話,我自然是願意的,但就怕我爸媽不答應,他們一直想著風光嫁女兒。」
是的,他們確實得尊重長輩們的意見,畢竟是他想娶人家的女兒。
想了又想,安柏赫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主辦法來解決時間性的問題,難道真的要他等到十三個月後嗎?
「別心急好嗎?我不會跑掉的。」聶小倩揚了揚右手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