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兒……你別這樣,如果我們不去那裡,今晚出事的就有可能是你了,安琪拉盯上了你,不會放過你的。如果現在是你躺在裡面,痛苦的會是寒。我想,他寧願躺在裡面的人是他自己,也不希望是你。」
這樣的安慰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只是讓我哭得更厲害而已。
雲亦楓也安慰我:「熙兒,別哭,現在還不到哭喪的時候,知道嗎?我們在槍林彈雨中走過那麼久,寒不會這麼容易就出事的,相信寒好嗎?他答應過你,會給你一輩子的幸福,他不會那麼快就放棄自己的,你也不要放棄寒。」
他的一句話提醒了我。
是的,不能哭喪,我要忍,寒沒有出事,他不會出事的,我不能這麼早就把霉頭給哭來。
所以我立刻抹掉了眼淚,點點頭說:「嗯!寒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
雖然是這麼說,但內心的感觸太多了,寒又在裡面生死未卜,我怎麼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
可是我不能哭。
所以我靠在牆上,努力地忍著,把要流出來的眼淚一一逼回去,不停地給寒祈禱。
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站在手術室外面等待的人總是會覺得時間彷彿漫長得如一個世紀一樣。
我們三個都沒有說話,靜靜地在等待,安靜得一枚針掉下來都聽得到。
北野陳過來,要借我一個懷抱,「熙兒,你還是哭吧,你這樣憋著我們看著也難受,想哭就哭吧,把心裡的不快都哭出來,然後靜靜地等待結果,無論結果怎樣,你都要好好的。」
我並不想哭,我想告訴他我能忍,可是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時,還是「哇」的一聲就把之前憋的全都哭了出來。
說什麼一定不會有事的,寒又不是神,他怎麼可能會一定沒事呢,北野陳的話,讓我的心情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他說,無論結果怎樣……
那就是說,連他們也都在擔心,寒這一關,究竟能不能夠走過去。
其實沒有人知道,他能不能走過這一關。
北野陳將我摟過去,讓我靠在他肩頭哭個夠,「哭吧哭吧,沒事的,雖然我不知道結果,但我願意相信,寒會為了你,活下去的。」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手術室的燈暗了下來!
不一會兒手術室的門也打開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面走出來,口罩都還沒拿掉,我們就衝了過去,「醫生!醫生寒他怎麼樣?活著對不對!對不對!」
「我老大是不是沒事啊!」
北野陳這麼說了一句,醫生被我們嚇了一跳,話都說不出來了。
「騙人……騙人!寒不會有事的!你說話啊!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啊!寒不可能有事的!你這個庸醫!一定是你醫術不好!我要投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