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音和龍月離入席後,一群鶯鶯燕燕的美艷舞姬便邁著小碎步整齊的進場,在人們的注視下開始跳起了舞。
席上的人們多數看的津津有味,也有不少看中了哪個哪個。
龍月離看沒兩眼就沒了心思,眼神到處飄忽,沒有集中在那些舞姬上。
風帝瞇著眼,眼睛卻也不在那些舞姬上,反而是偶爾掃過龍月離,見他也心不在焉的,心裡暗暗有個譜了。
回音一臉平淡的看著那些舞姬,不時端起桌前的茶杯抿一口,復又繼續看,與龍月離相比之下,似乎她對這些舞姬更有興趣些。
忽然一個舞姬轉著轉著踩到了長裙,摔倒在地,其他舞姬都嚇得停住了動作,站在那看著那倒在地上的舞姬,她已經閉上了眼不省人事了。看來是撞到了頭。
原本歌舞昇平的氣氛登時僵了。
風帝的表情瞬間變了,有些陰沉不定的看著那摔倒了舞姬,正欲發作。
恰在這時,那舞姬幽幽醒來,緩緩伸出手撫了下額頭,皺了皺眉才睜開了眼,目光變得茫然。
在人們默默的注視下坐起了身,驚訝的巡視了周圍一眼,在靜謐的大殿裡發出一聲:「啊,這是哪。」
人們都被她這反應嚇的愣住。
這舞姬怎麼了,難道摔了一跤腦子摔壞了?
那舞姬站了起來,依然用驚訝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的人,目光在龍月離和風衛身上都各自停頓了下,然後看向離她最近的一個舞姬,再次問道:「這是在片場嗎?你們在拍什麼片?」
莫名其妙的問題直問的那被問的舞姬也懵了,穗兒怎麼了?
名喚穗兒的舞姬,見人們都只是看著她,卻沒回答她的問題,登時發出一聲哀嚎:「天,我該不會是穿越了吧。」隨後便兩手擠著臉頰奔了一圈,像在尋找什麼,卻又找不到,站在原地無措的看著人們。
風帝微微慍怒道:「來人,把這瘋子拿下。」
好好一場宴會竟讓這小舞姬毀了,在場的可還有各國太子和官員在場呢,他怎麼丟得起這臉。
就在侍衛們預備上前擒住穗兒她突然跑向衛風那桌,站在衛風身後,說道:「帥哥,快救我,別拉我砍頭啊,我不是妖怪啊,我只是…只是失憶了。」
一旁的龍月離和回音也都聽到了這穗兒的話,不禁想到了龍月離失憶的事。
衛風還未表態,龍月離卻貿然開口道:「風帝,明日就是三皇子的大喜之日,別為了這事就壞了喜氣,我看這舞姬也真是失憶了吧,就饒了她這回吧。」
對於龍月離會主動為穗兒求情,人們都更傻眼了,這龍太子莫不是看上那個舞姬了?
風帝又瞇著眼看了龍月離半晌,隨後目光掃過那穗兒,見她觸及自己的目光時抖了抖,心中的怒火才逐漸平息下來,恢復平常的語氣道:「既如此,就都下去吧。」
那穗兒即刻向龍月離投去感激的目光,還帶著些許花癡,她真沒想到啊,這帥哥居然為自己求情,莫不是他被自己吸引了?難道這身體的主人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完全沒有看到龍月離身旁的回音般,逕直在那發著花癡。
衛風沖身後那還在發花癡的穗兒冷道:「皇上已經赦免你了,還不下去。」
那些舞姬也都行了禮便準備離開了,穗兒見狀,也只得跟了上去,目光依依不捨的多看了龍月離幾眼。
好好一場晚宴,就被這莫名其妙的變故給攪和了。
雖都未盡興而歸,卻也為明日的茶餘飯後添了話題。
回音自然也注意到了龍月離和那穗兒之間的微妙,但只是淡然的轉過目光裝什麼也沒發生。
回到居所後,回音脫了衣服便上床就寢了,至此都沒有理會龍月離。說不清心裡什麼感覺,但以往她都以這樣的態度對他,所以她也沒發覺自己心境的變化。
龍月離卻兀自以為回音吃醋了。
見回音一聲不吭的閉著眼似是入睡,絲毫都不怕打擾到她湊了上去,輕聲的在對著她說道:「音兒,我只是看她也是一個失憶的可憐人,這才好心為她說話。」
回音依然閉著眼,但呼吸卻不再似先前那樣平穩,可見也是有反應的。
龍月離注意到了,心裡直偷笑,伸手撫上回音的臉頰,回音即刻觸電般的睜開了眼冷冷的目光直射他,伸出手撥開他不老實的手,淡淡的道:「夜了,我累了,要睡了。」說罷就轉了個身繼續閉眼假寐。
龍月離無奈的收回僵著的手,老實的躺下,心裡也不太確定回音是不是吃味,但心裡卻也是沒個底,到底怎樣才能打動回音,讓她重新接納他。
愛她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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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們回到住處後,都圍著穗兒好奇的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起來。
「穗兒,你是不是摔到腦子了?」
穗兒摸了摸後腦勺,感覺一陣疼痛,露出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連連點頭:「還真有點痛。」
「那…穗兒你是摔壞了?還是?」
穗兒即刻白了那問話的舞姬一眼:「我摔壞了的話,怎麼還能跟你們對話呢?真是沒常識。」
那舞姬被穗兒這話頂的有些訕訕,但大家都覺得穗兒或許是出新花樣,博得上位者們的注意,毫無疑問的,穗兒成功了。
遂有個舞姬打趣道:「穗兒你這招真高。」
穗兒蹙眉問道:「怎麼?」
「我們跳了大半輩子舞,進了宮,還不是為了能被哪位看上,可遲遲還是沒那福氣,這不,讓你逮著了這機會,那龍太子啊看你的目光都像著了魔了。」這位舞姬的話著實有些過誇了。
未等穗兒反應過來,又一位舞姬接口道:「就是啊,穗兒長得這麼美,誰不喜歡啊。」
穗兒被她們說的有些飄飄然了,當即站起身穿出人群,走到梳妝台前,就著銅鏡看了會,滿意的連連點頭,不錯,這張臉比自己現代的那張臉美了不止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