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後試探性的問道:「音兒,你知道……」
回音不作回答,只重複道:「音兒不怪母后。」
聽回音這話,瑤後心裡也明白了,反手抱住回音,心裡只為這苦命的女兒感到心疼和難過。、
難道老天爺是在把應該給她的懲罰報應在她女兒身上了嗎,她的女兒是無辜的啊。
瑤後心底感到萬分自責,腦海裡不斷放映著近日來瑤帝看她的那些眼神,令她無比難受。
她終於明白瑤帝剛剛的那番話所暗示的事實,她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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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王府內
「太子妃沒死?現在在大瑤?」龍卿宇捧著茶盞驚訝的看著炎劍。
炎劍頷首:「是的,王爺。」
龍卿宇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回音沒死,琴兒應該願意答應和他一起遠走高飛了吧。一邊這樣想著,龍卿宇都覺得他要等不及了,他好想立刻到琴兒身邊,緊緊擁抱她,然後帶她走。
然而又不禁想起傳出回音死訊的那時,他偷偷潛入琴兒的寢宮,看著她蒼白的面孔和哀傷的神情,當他想要擁抱她時卻被她推開,甚至哭著衝他喊讓他走再也不要見到他。
可想而知那時的他有多麼心痛,不想看到這樣的她也不想聽到她對他說這樣的話。
他想,她一定是傷心過度了。
他從沒有放棄要帶她走的想法和衝動。
「還有探到什麼?」龍卿宇意有所指的問道。
炎劍遲疑的看了下期待的龍卿宇,緩緩開口:「得知太子妃沒死回到瑤宮後,瑤帝大怒,去了棲鳳宮,聽說打了太子妃一耳刮子,還下令把瑤後關禁閉。」
龍卿宇聞言倏然起身,瑤帝為何如此反常?莫非是那日他潛入棲鳳宮時被發現了?不然若是往常瑤帝定不會這樣對待琴兒和回音的。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琴兒被禁?那琴兒會不會有危險?瑤帝會不會對她做什麼?
龍卿宇越想越急,茫然間踏步向前,炎劍見他面色不對,擔憂的喊道:「王爺,你沒事吧?」
龍卿宇聞聲回神,可還是沒有定下心來,表面保持著平靜對炎劍吩咐道:「無事,你先下去吧,務必要讓他們看好瑤後,不要讓她有什麼意外。若是瑤後少一根汗毛,本王便要了他們的腦袋。」
炎劍深知龍卿宇對瑤後的感情,也不足為奇,只領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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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龍月離下令強制送回東宮的趙靜嫻正氣憤難忍心有不甘,隨後就聽說龍月離回來了,當即就一刻也不停歇的跑到金麟宮。
奈何龍月離現在情況特殊,早已下了令誰也不得進來,誰也不見。
所以趙靜嫻剛歡喜起來的情緒瞬間就煙消雲散,怨氣連連。
此時龍月離已經聽完了常青敘述了他忘掉的過往,心裡滿滿都是回音的模樣,對於他曾經深愛的雲傾城等人,一律沒有半點印象。
對過去自己對回音所做的行為唏噓不已,自己怎會是那樣心狠手辣的人?
同時也對回音感到憐惜不已,想起他問起她的手時,她淡淡略過的語氣,龍月離打心底佩服她,若是一般女子早就失聲痛哭或恨不得當場殺了他。
用過晚膳後,得知龍月離已回來的龍皇即刻就叫了龍月離過去書房議事。
龍月離剛開始還奇怪父皇怎會忽然找自己去商議朝事的,但轉念又思及自己丟了一部分回憶,便覺得不奇怪了。
來到書房後,向龍皇行了個禮,龍皇給他賜了座後,便提及之前一直商議的一件事。
「離兒,昨兒你給朕說的對付京南河水的方案還有些問題,譬如人選,該派知縣呢,還是該派皇城裡工部尚書好呢。」
龍月離猶豫了一會,遲疑地開口:「父皇,兒臣,兒臣失憶了。」
龍皇被龍月離這話給說的懵了,他失憶了?他還是不怎麼明白。
「離兒,你在說什麼?什麼失憶了?」
「兒臣,昨天在一個山崖底下醒來,覺得莫名其妙,我明明前一刻還在和皇叔下棋的,不明白怎麼一轉眼就到了崖底,磕破了腦袋,或許就是因為如此,才丟失了一部分的記憶吧。」
龍皇花了半刻鐘才消化了龍月離的話,不禁搖頭歎息,忽然想到什麼,繼而問道:「離兒,你可記得雲傾城?」
龍月離搖搖頭,不明白為什麼人人都要問他這個女子的名字,雖然知道是自己曾深愛過的人,但此時他對這個名字卻感到陌生和無感。
反而是不斷的想起那個出逃的太子妃。
覺得自己是否錯過了什麼。
「忘了也好,忘了也好,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看到離兒回到從前的模樣,父皇也感到欣慰。」
龍月離深深懷疑自己究竟變的多壞,才會使龍皇說出這樣的話,
「離兒,你說你正在和卿王下棋,隨後你醒來就在崖底了?」龍皇不明白龍月離的記憶怎麼斷的如此怪異。
龍月離點頭:「兒臣也覺得奇怪,而且還是和太子妃一起。」
「太子妃?」龍皇驚訝的看著龍月離,太子妃?指的是回音嗎?回音不是在前年葬身火海了嗎?
「是的,兒臣醒來的時候,還有一個女子,她自稱是祁荊人,已嫁為人婦。後來常青告訴我,那是太子妃,所以,兒臣被騙了。」
龍皇撫著鬍子作思考狀,而後歎了口氣,有些疲憊的道:「罷了,罷了,離兒你先回去吧,朕也累了。」
龍月離起身向龍皇作了個揖:「父皇早點歇息,兒臣告退。」便離開了。
龍月離剛走至東宮,便看到了等在宮殿門口守株待兔的兩個女子。
龍月離隱約有不好的預感,停住腳步,問身後的常青:「那位是哪位夫人?」
常青低聲答道:「是靜夫人。」
龍月離早聽常青說過他納了三位夫人,死了一位,還有一位低調,一位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