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月離忘記了,回音可還記得,那輛馬車不就是邢彬租回來的那輛。
記得龍月離用計上的馬車要將她載走時,就是到了這裡,她跳下馬車,被龍月離追了一路,隨後兩人一起掉落懸崖。
回音還是覺得發生的這一切像夢。
龍月離背著回音來到那馬車前,馬兒無聊的在沙地上蹭著蹄子,龍月離覺得奇怪,這馬車竟沒人?
他上前掀開車簾,車廂裡也是空無一人。
不知為何他覺得他所遭遇的一切是那麼的靈異古怪。
反正馬車也沒人,不用白不用,龍月離將回音放到車廂裡,翻身上馬,駕馭馬兒慢慢向皇城的方向駛去。
回音打開車簾看到方向不對,忙喊:「我們不是回祁荊嗎。」
「為什麼回祁荊?你家住祁荊嗎?」
回音愣住,是了,他的記憶停留在認識雲傾城之前,那麼他自然不記得他把她拘禁在祁荊的這件事。
「是的,我家住祁荊。」
龍月離應了聲,調轉馬頭向祁荊的方向回去,回音見此才鬆了口氣。
再次穿進樹林時,常青出現了,龍月離見常青出現在這裡也感到奇怪,停下馬車,問道:「常青,你怎麼也在這裡?」常青不是跟他告假回鄉探望祖母去了嗎。
常青被龍月離這話問的有點懵,怎麼覺得殿下變得有點怪怪的了?
就好像,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個待人溫和有禮的殿下,而不是那雷厲風行的冷酷殿下。
「回殿下,屬下剛把靜夫人帶回了皇城…殿下,你受傷了?」常青擰眉看著龍月離額頭上的傷口。
龍月離擺擺手:「本宮無礙,本宮現在先送一位夫人回祁荊再回皇城。」
常青疑惑的看了眼下垂的車簾,然後沖龍月離問道:「殿下,裡面坐著的是位夫人?」
龍月離頷首:「沒錯,多說無益,先送了這位夫人回去後,本宮還有奇怪的事要問你呢。」
常青明白的退到一旁,龍月離重新揚起鞭子,趕著馬兒繼續向祁荊的方向駛去。
常青感到奇怪不已,太子妃去哪了?為何馬車裡會有一位夫人?而且聽龍月離的口氣,好似也不認識那憑空冒出的什麼夫人。
昨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馬車到達祁荊後,龍月離向馬車裡喊話問道:「夫人,祁荊到了,你的家是在哪兒?」
裡面傳出淡淡的聲音:「如此便不勞煩殿下了,民婦可自行回去。」
「夫人莫客氣,既然你都傷成那樣了,我就送你一程吧。」
回音不曾想龍月離還真那麼熱心腸,當即有些不耐:「不必麻煩殿下了,民婦還有要事,不便叨擾殿下,殿下就在這放下民婦吧。」
龍月離聽回音這麼說,也不勉強了,停下馬車,回音從裡出了來,在龍月離的攙扶下跳下馬車,衝他行了個禮,說道:「多謝殿下。」
龍月離淡笑著:「夫人不必多禮,我們在崖底貿然相識,也是緣分。」
回音不知龍月離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算他變了,她還是很抗拒與他這般友好交談什麼的。那會讓她感到非常不適。
於是她再次匆匆謝過後便無禮的就轉身緩緩走開了,行走的姿勢因傷而變得怪異。
龍月離看著回音那似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感到莫名萬分。
而此時常青再次出現。
「殿下,為何要放了太子妃?」
龍月離懵了,太子妃?
「常青,你說什麼?」
常青也懵了,殿下怎麼了?莫非那不是太子妃?可他剛剛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啊,他眼睛也沒問題啊,那分明就是回音啊。
「殿下,你不是要帶太子妃回去的嗎,為什麼這會又放了太子妃離開?」
「太子妃?是本宮的太子妃?剛剛那位夫人是本宮的太子妃?」龍月離好不容易理清常青的話,木木的看向回音先才離去的方向,此時哪還有半個人影。
常青點頭:「是的,殿下,剛剛那位夫人就是太子妃,您的太子妃。」
龍月離感覺世界變得太奇怪了,他剛剛才和皇叔在宮裡下棋,一轉眼就到了遙遠的邊境,還在崖底,而且還憑空冒出了個太子妃,他什麼時候納了妃的?他竟一點印象都沒有。
常青覺得龍月離變得奇怪並事有蹊蹺,也不多糾結回音了,轉而對龍月離說道:「殿下,若是有什麼疑問大可問屬下。」
龍月離看著常青怔了好半晌,最終歎口氣,說道:「那我們先回皇城吧,回去我再好好問你。」
常青點頭:「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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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音走在街道中,眼睛四處掃瞄,試圖找到邢彬的身影,但奈何這是很不實際的事。
祁荊雖是邊境小城,但要找一個失散的人,談何容易。身上的傷也一直作痛,回音覺得真是倒霉透了。
龍月離果真是她的十世仇人和剋星。
回音實在受不了了,咬咬牙,走到專門僱請馬車的地方,雇了輛馬車回大瑤,到時讓回天給銀子就好了。
反正現在龍月離也不會再來煩她了吧,她終於可以過上自由的生活了,而且,她不要再讓親人擔心了,她要回去,告訴他們,她沒死。
但很多事情都總是會事與願違。
回音到達瑤宮門前,因為侍衛的死腦筋不通融,導致車伕誤以為回音是個騙子,當下要動手打回音時,還好遇到了省親回來的袁萱兒。
她沒有見過回音,但是卻見過回音的畫像,回天的書房裡有一張回音的畫像,袁萱兒初見那畫像時,還以為畫像裡的人是回天心愛的人,後來她藉故問起時,回天說那是他的皇妹,袁萱兒才算是見過這個素未謀面遠嫁他國的公主。
袁萱兒問隨從的丫鬟:「去問問發生什麼事了,若是錢銀糾葛,你就先墊上吧。」不得不說袁萱兒確實是個精明女子,做事很有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