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穩穩的行駛在夜路中,街道昏暗冷清,街道兩邊的店舖都已打了烊,比起月香樓的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猶如異世。
緩緩的到了城門,零零散散有幾個守衛在站著,不如白日裡那般正襟威嚴,只草草的問了兩句什麼人,去哪,便放行了。
回音端坐在車廂裡,面紗下的表情略微輕鬆。
就在襄陽要驅著馬車駛出城門時,一輛馬車從城門外的夜幕中出現,並以輕快的速度駛來。
趕車的人似是沒有看到襄陽的馬車,毫無減速的正面衝過來。
襄陽心驚的拽著繩子將馬頭往後拉拐了個彎,正打算轉彎避開,而那輛馬車的人似乎也才看見了這邊的景象,也急急的勒住了馬,馬兒被拉的叫了聲,猛地停住了腳步,車廂裡傳出一聲女子尖叫。
看起來是個練家子的趕車人歉意的問馬車裡的人:「太子,可有大礙?」
車廂裡的龍月離穩穩的將蔣芍青抱在懷中,隱含怒意的道:「常青,發生何事。」
常青恭敬的回道:「夜色太暗,卑職未看見城門的馬車,險些撞上,這才緊急勒馬。」
蔣芍青先才被顛的差些摔倒,心中不滿:「何人如此大膽,膽敢衝撞太子的馬車。」
外面的常青默然。
龍月離安撫的拍拍蔣芍青,然後對外說道:「什麼人如此深夜還要駕車出城。」
常青明白龍月離的話,遂即就答應了聲,下了馬車走向橫在城門口的馬車,看到趕車的是個十四五歲的清秀少年時,有些吃驚,但還是遵從命令問道:「你可知你擋的是當今太子的車。」
城門口的守衛聽了這話都從昏昏欲睡中變得精神百倍,惶恐莫及的撲通朝城門外的那輛馬車的方向齊齊跪下:「參加太子。」
而襄陽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表面卻依然保持著平靜,他跳下馬車,對常青彎下腰身:「恕草民有眼無珠。」
常青又問道:「何故這麼晚還要出城,去向何處。」
「我家姑娘得了疾病,需要到祁荊就醫,因為病發太突然,這才要連夜趕路。」回答的不卑不亢又很平常,讓人不疑有他。
有病嘛,而且突發疾病,當然繼續就醫啦。連夜趕路是人之常情。而且是去祁荊,祁荊可是在邊境,那麼遠的地方,自然要更加趕了。這樣似乎合情合理。
常青淡淡說了聲:「都起來吧。」然後便走向城門外的馬車,在車廂的窗口前站著覆命。
守衛通通起身,端正嚴肅的挺著身姿站在崗位上,看起來兢兢業業。
而襄陽則依然平靜的坐回馬車上,等著太子的馬車先進了城再啟程。
可是等了一會也不見太子的馬車的啟動,反而是有位儀表不凡的男子從馬車上下來。向這邊款款走來。
襄陽不禁拽緊手中繩索,微微偏頭向車廂裡說道:「姑娘,太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