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我是你的王,是你的天,是你的一切。你必須絕對服從我。
映雪,回來,回到本王的身邊。
「啊——」映雪吃痛地抱著自己的頭,整個人都被那些個字眼給迷惑了,她已經聽不到清揚的聲音了,「不,我不要回去。清揚,清揚,救我,救我。」
她抱著頭呼喊著,見此清揚只是迅速地擁抱著還在流淚恐懼的映雪,心裡痛苦萬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樣做才能分擔你的痛苦?」
聽到清揚歇斯底里的哭喊後映雪抬眸,看著清揚深邃的眸子變得更加的憂鬱,那劍眉已經皺的不成樣子,覺得心疼,手輕輕地撫上他的眉毛,微微笑道,
「我喜歡看你笑得樣子……只要你緊緊地抱著我,那個人就不會把我帶走了。」
清揚一把將映雪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映雪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玉簫的觸感,溫溫涼涼的,也許就這樣感受著清揚的體溫、感受著屬於自己的唯一時刻真的是種幸福,不曾奢望和幻想的幸福。
可是那一字一句還是在腦海裡迴響,雖然映雪拚命拚命的想去忽視,那聲音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重地敲打著映雪的內心。
映雪緊緊地握著清揚的手臂,潔白的衣袖已經起皺還有了些汗漬,映雪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陪抽離的身體,低聲說道,「清揚,相信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嗯,我知道,我知道。」清揚的頭抵著映雪的頂心,聞著她身上都有的香味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感覺到安心,輕輕地吻著映雪的額頭,溫柔地繼續說道,
「就像我當初選擇了你一樣,即使你要離開我,我也一定不會放手的。我相信我愛你。依然。始終。永遠。」稍稍頓了一會兒才狠狠地說道,「……即便那些人來了,我也不會將你放開。」
號角聲,還是那聽了一年之久的號角聲,在清揚說完那句話後,映雪就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那越來越清晰的號角聲,她被清揚扶著站了起來,迎接那個將要出現的人。
果然,在他們靜靜地等待的時候,周圍已經有一大批一大批的軍隊將他們重重圍住,在人群之中首先閃現的便是那明黃的身影,火瑩努力地在自己的記憶中尋找,才驚覺,
「清揚,他……是月皇吧?」
「嗯,他就是那個曾經狠狠傷害你的人。」清揚說話的時候,雖然清揚已經習慣於將自己的情緒掩埋在自己波瀾不驚的外表之下,可是此時面對著這個舊時的情敵,眼眸之中還是隱約多了點淡淡的殺意。
「我們見過一面的,為何你還是要用這陌生的眼睛看著朕?」蕭燁完全不在乎清揚眼中的殺意,他只是不曾將自己的視線從映雪身上移開,「朕不相信,舞兒,朕真的不相信你對朕沒有一絲感情。」
面對著月皇這樣的質問,如果單獨一人她一定會冷冷地回絕,可是現在已經不用自己了,現在身邊就有這樣一個依靠,「月皇,我是映雪,不是你的舞妃,你帶上你的軍隊回去吧。」
「朕是特地來迎接你回宮的,不接回你朕如何能回去?」
「做你的春秋大夢,」清揚的眼神如針,隱隱的殺意變得更加明顯了,手中也不知如何就多了一把露出一寸的孤鴻劍,「映雪怎麼可能被你帶回去?」
映雪撫上清揚的手背,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在這個時候動殺戒,她是真的不想讓清揚成為眾矢之的,而且還是因為她這個沒有過去的女人,為此她走上前兩步看著月皇緩緩說道,
「月皇,你是真的認錯人了,無論你信不信,我只是誓死跟隨著清揚的映雪。」
「那麼本王呢?」映雪才剛一說完一句話就有一個渾厚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那個曾經調教映雪,那個總是縈繞在映雪腦海中的聲音在此時此刻又出現了,
「映雪,你真的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本王什麼了嗎?」
彷彿科爾沁草原上的號角聲響了起來,映雪恍如失神了一般癡呆地說道,
「王,你是映雪的王、映雪的天、映雪的一切。」
清揚只是傻傻地看著映雪,即便冷靜如他,足智多謀如他也是會有驚慌失措的時候的。
白晟軒聽著映雪這樣的回答,已經滿意到了起點,對於映雪那時候的背叛之事也拋到了腦後,用自己極盡威嚴的聲音命令道,「那好,本王現在就命令你用匕首殺了你身後的那個人。」
還沒說完就有一把匕首從白晟軒的手裡飛向了映雪的身邊,映雪伸手接過,目光呆滯地轉身正對著清揚,看著那一襲白衣久久無法下手,除了縈繞於耳地屬於王的聲音,好像還有另一個聲音在叫囂:映雪,這個人你一定不能殺,殺了他痛得人是你呀。
「你真的又再次忘記我了?」清揚絕望地看著映雪,眼眸中已經有了血絲,映雪的二次失憶對他豈不是再一次的打擊,要他如何能夠接受,如何能夠面對再一次的失去,如何能夠等上一個又一個一年,「在我以為你記起我的時候再一次將我忘卻?」
為何看著那人的眼睛我的心會有針扎一樣的疼,難道他真的不是我該殺的人,想著問著映雪側著臉看了看遠處的王,希望得到更明確地指示,更多的則是在問「這個人真的能殺嗎?」
「映雪,還不動手更待何時?」白晟軒殘忍的聲音響徹整個桃花林,驚得那片片桃花彷彿要消融一般,「本王不希望你拒絕,這是本王的命令。」
一聲一聲在映雪的耳朵裡迴盪著,聲聲不絕,映雪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一樣,匕首漸漸靠近清揚的心房……停下,「不,我不能,王,映雪不能。」
「你想違抗本王?」一句問話,一聲響徹天際的號角聲,映雪好不容易恢復的意識在下一刻還是崩塌了,她雙手舉著匕首,但依然難以再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