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瑩只知道逃開,只想要聽到那三個字,卻不知道有時候想要保護也是愛一個人的方式。
舒清揚被震撼了,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對她的傷害已經到了無法彌補的地步,可是他又何嘗不是痛苦著的,思是一種痛,念是一種苦,想見又不能見是一種痛苦! 這麼長時間來他都在找她,僅僅憑借自己的感覺,沒有動用風吟堂任何人的力量,僅僅想通過自己找到她,如果她還要離開,如果真的找不到了他該怎麼辦。
驚慌中,舒清揚迅速地抱住火瑩,溫暖的感覺從火瑩的背後傳來,她聽到頭頂傳來的他的聲音,「我想保護你,害怕失去你,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我一直在找你,哪怕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一定想辦法將你找到。只是我不知道…不知道,那算不算…你所說的…愛。」
「呵呵,呵呵。」火瑩淚流滿面,卻笑靨如花,她握住舒清揚的雙手,調皮的宣告道,「那好,從今以後你是我的了。」
「你是我的——」舒清揚讓火瑩轉過身來,少見的笑容在他俊俏清冷的面龐上綻放,他緊緊地握著火瑩的手,不服氣地說著,「你是我的,因為……你要嫁給我。」
「我的傷,」火瑩的右手撫上自己的右臉,帶著些許傷感,輕輕地問道,「你介意嗎?」
「當初是誰死鬧著不治的呢?」
火瑩放下自己沉重的雙手,有種後悔的感覺了,更多的便是失望,「這麼說你還是介意。」
舒清揚握住火瑩將要放下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嚴肅的說著,
「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麼,我還是想告訴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在我眼中都是……」
「嗯?」火瑩抬起頭,好奇地看著舒清揚,天知道她多麼想知道舒清揚的回答了,而舒清揚卻故意躲避她的眼神,隨後淡淡地笑著,「都是一個樣咯。」
「什麼樣?」
「呵呵,嬌妻樣。」
「你,不理你了。」火瑩像個小女人一樣轉過身去,裝成生氣的樣子,可臉上淺淺地笑容卻把她出賣了,對她而言,這樣的舒清揚是第一次出現,雖然不那麼真實,但就算是夢又怎麼樣呢?
就像《盜夢空間》中的男主人公一樣,最後雖然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現實,但依然樂此不疲,現在火瑩的心情也是如此,如果是夢,就算醒不過來也沒有什麼關係,她願意永遠睡著,直至死亡。
「那你什麼時候嫁給我?」舒清揚走近火瑩,異常深情地問道。
「不解風情。」四個字說完後火瑩果斷回頭,終於看到了舒清揚抿著嘴地可愛摸樣頓時心情大好,咬著嘴唇問道,「這……就是你的求婚方式?」
「怎麼了?你喜歡什麼?我一定替你辦到。」
火瑩那個窩火呀,不浪漫也就算了,感情這人還不懂,面帶幻想地說道,
「好呀,我喜歡……遊湖。」
「不怕再摔著?在我的記憶中你可是個旱鴨子。」
「有你呀,武功高強的舒堂主難道還能讓我被淹死不成?」火瑩還是不怕死的回道,雖然自己那時跌入湖中差點窒息,但你在我身邊啊,那時你救了我,現在你依然可以救我。
「嗯嗯嗯」舒清揚點頭,給予火瑩更加溫暖的擁抱,「我一定不會讓你淹著的,如果真的淹著了,我一定將湖水抽乾好不好。」
「呵,」火瑩嘟了嘟嘴,裝作不滿意的模樣說道,「我可還有個要求哦。」
「請說,為夫洗耳恭聽。」舒清揚長長地髮絲溫暖著火瑩冰涼的脖子,溫暖的雙手緊緊握住火瑩冰冷的小手,兩個心靈的進一步貼近漸漸讓火瑩體驗到從未有過的暖流,流遍全身,就像冬日的一杯熱巧克力一樣,醇厚香甜。
「你說的哦,我要竹排,條件是你來劃。」
「呵,好,恭敬不如從命。」
聞言火瑩將自己的頭靠在舒清揚的懷裡,臉貼近他的胸膛,如那時那般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存在,從未想過心跳聲也可以如歌聲般美妙動聽,讓人欲罷不能。
火瑩在安心,舒心中安然入睡,整整一晚一抹淺笑都不曾從臉上消失。
翌日,當火瑩睜開眼習慣性找尋舒清揚的身影時,如往常夢醒一樣,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著沒換過的雪白的棉被,連他來過的痕跡都不曾留下,火瑩淚眼婆娑,呆呆地坐在床沿之上,過著又一個孤獨的白晝,
「早知道是夢,我就不會那麼早睡了,我應該多抱你一會兒的。」
夜晚,火瑩等了許久都沒有再見到那一襲黑衣,就算在夢中也沒有再見到過,他好像從來都不曾來過這裡,從來都不曾和火瑩說過話,從來都不曾許下諾言。
「舒清揚,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好想好想見你。」火瑩躺在床上,側著臉,看著門那邊的方向,等待著,等待著,等待著又一個夢境的出現;突然覺得從門口出現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她微微一笑,瞥向窗戶的方向,期望著那個黑色的背影。
雖然已經入秋,但火瑩還是喜歡整日整日的開著窗戶,外面秋風蕭瑟,吹走了春季的濕,吹走了夏季的悶,卻也吹來了秋季的涼,秋季的寂寥,風吹乾了她的眼淚,讓她不得不揉搓一下眼睛,為的只是減少這股子痛。
當火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裡仍有一襲黑衣,傲然的身姿,有竹的清雅高貴、竹的瀟灑挺拔、竹的清麗俊逸,卻也有……竹的孤獨。
他緩緩走到火瑩的面前,蹲下,右手用心地整理火瑩散亂的髮絲 ,用他平生最最溫柔也最最不捨的聲音說道,「你又哭了,別哭,好不好?」
火瑩只是笑看著他,不發不言,雙手卻早已經握住了他伸過來的左手,生怕在下一刻他還會消失一般珍惜,淚水卻早已滴在了他的手背上,他變得慌亂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來勸解這個曾經堅強的女子,他確實慌了,確實亂了,除了緊緊地擁住她,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