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顏棄婦闖情關 如果愛,請深愛 第244章 欲知君心
    越說到最後,火瑩越是激動,最後幾句話倒像是吼出來的,極大極快,就像是故意要證明著什麼,對的,她想證明的僅僅是舒清揚的心,她想知道「我心匪石,君心是否亦然」,她想知道若她甘心為蒲葦,他是否也如她這般願為磐石。

    舒清揚轉過身來,他身量頎長飄逸如竹,神態淡定沉穩勝松,筆挺的鼻樑下,削薄的嘴唇有著完美而性感的唇型,深邃立體的臉龐上,蒼白的皮膚猶如寒冰,眼神有最初的淡竟變得冷厲,「你不該知道。」

    「舒清揚,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救我護我,處處容忍我處處為我著想?」

    舒清揚沒有說一句話,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僅僅是因為這個女子和他一樣,沒有父母,卻和他一樣倔強不屈,一樣的眼神,一樣的淡漠,一樣的挑戰命運,一樣的堅不可摧,這樣想著才不帶一絲感情地吐出一句話,

    「因為你很像我……我不快樂,但希望你快樂。」

    「呵,」火瑩抬起頭,收回自己欲奪眶而出的眼淚,問出自己最喜歡問的那句話「如果我離開了,你會怎麼辦?」

    舒清揚神情淡然如初,未作任何表示,他是自信的,因為沒有一個人是他這個風吟堂堂主找不到的,如果他想找的話;可是他忘了就有那麼一個女子,他找了整整十一年,但還是杳無音訊。

    看到舒清揚仍是不發一語,火瑩心痛地問道,「舒清揚,你愛我嗎?」簡單明瞭的一句話,簡單明瞭的一句誓言,僅僅需要簡單明瞭的一個字,卻還是那麼的困難。

    舒清揚想也沒想便回道,「我只想保護你。」因為他的心中有了一個女子了,對於火瑩他只想保護罷了。

    「那便是不愛了。」火瑩聽到舒清揚的回答後,只將他的面容深深地篆刻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這一次她不敢那樣子不看他一眼就離開,因為捨不得一眼相望,換來的卻是十幾年的錯過,這次她不想再賭了,這一次她真的害怕了。

    對於火瑩來說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如果愛請深愛,如果不愛,便沒有必要強求,對於江昱是好感,是初戀,是美好;對於蕭燁,只因那相似的面孔;對於舒清揚,是始於那寒冷的季節,始於那鮮紅的白衣,始於那深沉的黑色,始於那艷紅的胎記,是她作為火瑩的想念,奢望,是她單純的癡。

    對於每一個人,她都以自己決然的方式拒絕,只因她不想讓自己顯得脆弱,顯得無助,不想讓一個男子因為憐憫才去愛,那種愛她不稀罕。

    她走到房門口,大風吹拂,紅衣飄飄,誰知道呢,紅色面紗下的容顏早已經被淚水沾濕,只有那種倔強讓她能夠踽踽獨行。

    「你去哪?」見著火瑩的離去,舒清揚竟有一種失去的感覺,那種也許會離開的感覺。

    「既然不愛我就不要管我,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有那個能力……」火瑩依然沒有絲毫軟弱的意思,可這僅僅是她對愛的執著。

    離開後她竟想起了中學時喜歡讀的詩句,如今想來還是那麼的喜歡,她轉身看向舒清揚的房間,想著那樣一句話「不要因為也許會改變,就不肯說那句美麗的誓言,不要因為也許會分離,就不敢求一次傾心的相遇。」所以我才會那麼的奢望和你的偶然相遇,傾心相戀。

    她躍上自己的白馬,絕塵而去,卻在差不多離開風吟堂的時候念了一首詩:

    如果雨之後還要雨

    如果憂傷之後仍是憂傷

    請讓我從容面對這別離之後的

    別離

    微笑地繼續去尋找

    一個不可能再出現的 你

    不知怎的說她是希望也好,是幻想也罷,她仍是希望他來找尋她,就如十一年前,她瘋狂地找尋他一般。

    出了風吟堂後,火瑩將自己地白馬寄存在了會心客棧,便換成了農家女子的裝束走出會心客棧,離開後還是不捨地看了一眼那個地方,畢竟這裡是他們第二次相見的場所,也是因為他她才會恢復記憶的,好像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好像他們還是會相見一樣。

    也許那會是一種奢望和希求……

    火瑩雖然很想讓舒清揚找她,可她也想給他一點點教訓的,火瑩知道風吟堂的勢力強大,舒清揚必會認為找一個人使簡單到不能在簡單的事,只有實點障眼法才不會讓他找到。

    火瑩將自己的艷陽劍埋在一個隱秘的場所,僱傭十幾二十來個女子像她以往一樣,面戴紅紗,身著紅衣,遊走在慶雲國的每個角落。

    可是火瑩不知道的是,火瑩自己最後的那一句話已經讓舒清揚徹底放棄了保護她的念頭,確實,他已經徹底放開她了,因為他到最後才發現原來不僅僅是他瞭解她,其實她也瞭解他,只是火瑩的那句「你愛我嗎」已經讓他無法平靜,他不懂,也不明白。

    齊曾經教過他怎麼吸引女孩子,怎麼調侃女孩子,唯獨沒有告訴他什麼是愛,他不知道對於火瑩那到底是不是愛,所以他說了「我只想保護你」。

    可是齊已經離開風吟堂了,和憶柔一起,他無法和齊商量這件事,他無法給予火瑩更加確切的回答,可是他仍然會想為什麼火瑩突然問出那樣一句話,明明她的心裡一直都有蕭燁的,現在這樣算是怎麼回事?

    舒清揚和衣而臥,閉著雙眼,卻看到了火瑩倔強的眼神,突然想起冰硯死時的話語,那時他問「值得嗎?」冰硯的回答卻是 「慕容小姐曾說過『願得一雙人,白首不相離』,既然我已經找到紫煙了,為什麼要離開她呢?」

    「難道愛就是生死相隨?那為什麼爹爹卻沒有追隨那個女子而去?」舒清揚難以入眠,披散的短髮已經凌亂地散在床上,他仍然在想著火瑩的問題,「什麼才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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