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火瑩的臉上也不失時機地掛著漠然地笑容,「為什麼要害怕?」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夙嵐如我這般古怪,你該怎麼辦?」
夙嵐,像你一樣,我該怎麼辦?可是我不在乎別人的外表,正如我不在乎自己的外表一樣,但是卻沒有對遷心提一個字來說明自己的想法,畢竟遷心今晚不同尋常。
「我跟你說,也許夙嵐——是個虛影哦。呵,唯有我才是他的伴侶。」遷心幽幽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便如鬼魅一般,漂浮而去,再去尋找時她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莫名其妙,稀奇古怪。」八字說完,火瑩這才覺得渾身冷颼颼的,那個夙嵐也是奇怪,我都等這麼久了,還是不見人影。
月光之下,紅衣素裹,寂寥冷清,漫步獨行。
在林中的另一處,一個男子躺在地上,他的身上穿著的是一襲白衣,在衣服的下擺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朵淡顏色的紅色罌粟花,悄然綻放。
男子緩緩睜開眼睛,烏黑的頭髮開始閃出不一樣的光芒,在月光的照射下猶如鬼火的藍色光芒,冰藍色的眸子閃著寒冷的氣息,怒視著跪坐在他腿上的另一男子。
另一個男子金黃色的發,雪白的衣衫,墨黑的重瞳,修長的身姿,淺淺的笑容,魅惑的聲音,
「夙嵐,你終於醒了。」而他,金黃色長髮的男子,此時此刻,他的名字叫做遷心。
夙嵐看也沒看他一眼,便急急地起身,朝叢林外走去。
「她差一點就看到你了,看到你的樣子。」為了留住夙嵐的步伐,遷心欺騙了,而他的欺騙只要是關於那個她的,就一定會被相信,夙嵐果真停下了腳步,用自己霸道而羈傲的聲音問道,「她現在在哪?」
遷心欺身上前,從夙嵐的背後抱住了他,「夙嵐,請你不要離開我。」
「她在哪?不要讓我問第二遍。」夙嵐早已經沒了耐心,一掌拍下遷心抱著他的雙手,如果讓他知道是遷心欺騙他,他一定會不客氣的。
遷心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他的手掌心中,用自己最最怨恨的聲音說道,「她已經走了。」
聞言,夙嵐迅速地走開,自始至終沒有看遷心一眼,他不想從他嘴裡聽到任何詆毀火瑩的字眼,所以他厭惡了,他走的太快,白色的袍子像是被風吹過一般揚起,淡色的罌粟花在遷心眼裡慢慢變得如血般嫣紅。
遷心徹底憤怒了,他憤怒的結果是連帶著要傷害到夙嵐,他大喊一聲,「夙嵐,別忘了,我們都是妖孽。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她也不可能愛上你。」
「何必呢,老是強調同樣的話題,我早就知道的答案用不著你來回答。」夙嵐只是從遠方不耐煩地說完後,便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如幽靈一般,來無影去無蹤。
……
「護法,據探子來報,逍遙王已被困偏殿多時,請護法明示,屬下該如何處理。」火瑩趴在窗前,看著青煙送過來的飛鴿傳書,不覺感到驚訝,蕭燁究竟為何被困。
雖然心裡擔心不已,卻仍在小小的紙條上寫下「勿管、勿理、勿念、勿憂」,綁在白鴿之上任其撲扇著翅膀,飛向遠方。
青煙,紫煙已經因為我的愚昧離我而去,你們已經沒有必要再為我涉險了;只是對於蕭燁,我卻是非救不可的,也許當他已經安全後我才能夠真正地離他遠去。
右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右臉,感受著它的凹凸不平,淡淡的臉孔上出現了一抹苦笑,抬眼望了一眼天邊的雲霞,若有所思地歎道,「今晚該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晚了。」
深夜的皇宮陷入一片寂靜,幽靜小道上,一抹紅色的倩影技術嫻熟地躲避著宮人的耳目,皇宮是火瑩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了,要說也只有火瑩不喜換上深黑的夜行衣在宮裡行動了。
只是剛經過御花園時,凌亂的燭光在頃刻之間將火瑩團團圍住,不免覺得自己像是著了蕭翎的道了。
只是從眾人中緩緩走出來的卻不是蕭翎,而是火瑩很久未見的——龍祈,他身披一件藍色衣袍,整個人看來已經不如當年一般英姿颯爽,眉宇之間多了些許憔悴,而這卻不是火瑩所關心的事,她所想的僅僅是為何出現的不是蕭翎而是龍祈。
和龍祈在一起久了,生怕自己一說話就會被他看出破綻,便不發一言的立在眾人的包圍圈下,等著龍祈,等著與他一戰。
龍祈只是驚詫於火瑩紅衣繞身的驚鴻一瞥,久久不能移開眼簾,低聲說道,「你很像一個人。」
稍頓片刻後,方低聲說道,「可,你不可能是她,我已經無法見到她了。」
一語畢,他便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慵懶地躺在宮人送來的椅子上,大手一揮,身後一個身著太監服飾的人緩緩走出來,大聲說道「皇上有旨,殺無赦。」
那人火瑩認得,他深得蕭翎重視,如今竟都不過問我來此所為何事就要將人趕盡殺絕了。火瑩從龍祈的表情中還是看的出來他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厭倦了和蕭翎的兄弟之情。
火瑩單薄地身影在眾多人眼中顯得弱不禁風,他們只是以一種仇視的態度看著火瑩,火瑩也不示弱,嗜血的眼睛恍如紅色一般映在了眾人的眸子,她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艷陽,心底滑過幾個紅色的血字「擋我者死」
遇神殺神,遇魔殺魔,這是火瑩處事的方式。
火瑩的長劍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周圍的人沒有一個能傷得了她分毫,可是她忘了,忘了這是皇宮,忘了這是高手雲集的地方,忘了除了躺在那裡的祈王爺外還有一個人也許正在暗處等著。
蕭翎金地緙絲孔雀羽龍袍加身,看著龍祈不聞不問的做法已經惱怒,這會兒看到一個女子為了蕭燁拚死拚活,更是怒上心頭,大喝一聲,「你們都給我上,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