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主上只是重複這兩個字,抓著金宏手臂的手指也伸回來緊緊捏著火瑩的衣袖,平盡全力似地推著火瑩,也許是太過用力了,噴出血來,「……」重重的喘息聲傳來,害得火瑩只是一個勁的輕拍男子的背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主上,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火瑩盡力想讓自己顯得無情,盡力控制住自己擔憂的表情,淡淡地問道。
白衣男子的嘴唇一張一合,好像要說些什麼,火瑩想要靠近點挺清楚,可是他卻躲著火瑩,一直往床的內側靠。
火瑩冷笑,但心裡卻是擔心的不得了,好想好想抱著他就像當初他抱著她一樣,「呵,主上到真是見外,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唯恐避之不及。」
水柔不忍,扶著主上聽著他艱難地吐著氣,卻沒有發出實質上的聲音,在這個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聽的清楚:「快讓瑩出去,我不想讓她看到我這個樣子。」
水柔聽完後,有一瞬間失神,什麼時候開始主上竟如此在乎火瑩的感受?水柔看了看生命垂危的主上又看了看一臉擔憂的金師兄,心裡百感交集,他們的眼神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火瑩,從來都沒有。難道主上對火瑩不僅僅是利用嗎?難道火瑩對於主上不僅僅是復仇工具嗎?被自己這樣的想法給嚇傻了,竟不知道作何言語。
金宏看著像是在生氣的火瑩,好想再次輕喊著她的名字告訴她好想好想你,瑩兒,可是在那個萬物復甦的春季,他和瑩兒之間已經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了。為何心中仍有不甘,為何總有一種衝動想親自對她說自己所做的一切僅僅是為了保護她。
他是一個男人,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需要自尊,所以他從不屈服,即便是對待命運他也是滿不在乎,為什麼沒有勇氣告訴她一切,只因為水柔曾經問過他:金師兄,你認為說了之後,瑩兒會原諒你嗎?
他沒有遲疑地回答:不會,她太無情也太倔強。這些詞已經讓一個男人沒有勇氣面對自己所愛了,在她面前他總是會覺得自己沒有自信,總是會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在他的心裡火瑩太無情,好像一個不現實地存在卻常常牽動他的心,明明那樣一個沒有情感的人為什麼讓自己總是無法忘懷,從來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瑩兒在他心裡變得那麼不可或缺一,不可取代也是那麼讓人心痛。
「水師妹,主上說了些什麼?」金宏雖是問水柔的,可是在說話的時候仍是看著火瑩,看著她眼裡的淡淡憂傷。
水柔的眼睛竟然是濕濕的,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女中豪傑,為什麼今日看到自己最在乎的兩個男人——一個是自己的恩人,一個是自己所愛,心裡竟這般地難熬,為什麼他們都如此地愛著瑩兒卻又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出來,從什麼時候開始竟有一絲絲嫉妒自己的師妹了,瑩兒可是自己最看重的師妹呀,主上的得力手下,
「主上……主上他說讓瑩兒出去。」她的聲音很輕,小心翼翼地,好怕傷到誰,也好怕被人傷到。
「好,我出去,不過,我一定會查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如果你們不自己告訴我的話。」火瑩是倔強的,這種性格從來就沒有改變過也不需要去改變,所以當她聽到那句話時,只清清冷冷地說出一句話就起身,頭也不回走出去,「主上,好好照顧自己吧,既然我已經來了。」畢竟她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畢竟他們之間有十幾年的感情,畢竟恢復記憶的她心裡已經變得更加柔軟。
門外紫煙正站在那裡等著她,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見到護法出來後,連忙問道,
「護法,主上好點了嗎?」聲音急促,不安,可是也因為主上的房間只有指定婢女和五位護法才能進去也就不敢越矩。
「不容樂觀。」短短的四個字就說出了主上現在的狀況,「此仇必報,」短短的四個字就說出了火瑩的決心還有對主上的在乎與擔心,冷冷的說完主上的事,火瑩淡淡得問道,「查出怎麼回事了嗎?」火瑩知道懂得察言觀色的紫煙一定可以把事情的真相給問清楚,這是必須的,也是不容質疑的。
「護法,我們剛進來的時候情況就有些不對,屬下打聽到主上是在飛影組織突襲風吟堂的時候被……風吟堂堂主所傷。」
「舒清揚?」火瑩覺得奇怪,飛影組織雖然有意要對付風吟堂,目前為止應該還沒有那個能力,為什麼主上會冒此風險,這不太符合主上的性格。
「聽說是護法您帶大家潛入風吟堂的。」紫煙看著火瑩的表情變化,生怕自己說錯了一句話。畢竟這一段時間一直都是自己陪著護法的,應該說護法一直待在祈王府的,怎麼可能有那麼多時間來到這裡又有那麼多時間帶人攻入飛影組織。
「什麼?」火瑩也是覺得事有蹊蹺,「難道有人假借我之名?紫煙,難道那段時間你也沒有和青煙聯繫嗎?」
「我們一直都是飛鴿傳書,不過……屬下沒有向她提及過護法您的事情,屬下該死。」紫煙單腳跪下,算是對自己失誤的懲罰。
火瑩擺擺手,歎了口氣,「這不是你的錯,我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護法,其實是有一個人冒充你出現在這裡,號令左右青龍,說服主上的。」
「因為蒙著臉所以看不出來嗎?」火瑩聽到那些話竟然笑出聲來,「哈哈,沒想到為了好辦事竟然害得他。」閉上眼逼退要湧出的淚水,「我輸了。」
「瑩兒,」金宏一直看著火瑩,一直站在門後面只是火瑩沒有察覺,知道火瑩如此難過才現身,「瑩兒,對不起,當時沒有認出她不是你。」金宏心裡無比自責,好像現在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應該由他來承擔後果。
「與你無關。」火瑩只是冷冷的說著,「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