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了舒清揚身體顫動了,但僅僅是微微的一下,「如果我知道她傷害自己的孩子的話,我,我也一定會阻止她的。」
舒清揚啊,舒清揚,我以為你瞭解我呢,原來你們都一樣。
神醫輕笑,他好像不相信舒清揚的話了,「哼,那是因為胎兒已經沒了吧。瑩兒,如果醒了就告訴我為什麼?」
我轉過臉看著神醫,「你知道的,我就是一個狠心的女人,完全沒有心肝。」
神醫只是歎息了一聲,「被人稱為神醫這麼久了,救人無數,唯獨你總是讓我素手無策,難道想砸了我的招牌不成?」
我點頭,垂下眼簾,「哥,對不起。」
他拍了拍我的頭,「你都叫我哥了,哥還會生妹的氣嗎?不過,你還是要照顧好自己了,要不然我真的無法在江湖上立足了,那真要退隱江湖了,」說著又抱住舒清揚,以哭腔說道,
「要是我走了,留下大風箏一個人該怎麼辦啊?」
「齊,行了,行了,我還是把火瑩送回她的房間吧,我們不便給她換藥。」
神醫馬上站直,「誰說的,她哪次受傷不是我換的藥啊。」這話說完,馬上摀住嘴了,我不明所以,連舒清揚也一直看著我的臉,「你別聽他亂說。」
「對,對,你別聽他亂說,」被舒清揚瞪了一眼,神醫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說錯了,你別聽我亂說。」
原來他們是看我是個女孩子呀,那又有什麼呢?治病救人也分男女的話那要多少人命喪黃泉呢,來到這個世界後已經被當做男孩子來養了,不是嗎?但是我還要裝成害羞的樣子,把頭埋入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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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房門口後,我就聽到了飛鳶姐的聲音,「Oh,my god,」她的喊聲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啊,當然也引得舒清揚疑惑的眼神。
飛鳶姐看著舒清揚只能咬著嘴唇傻笑,習慣性的舉起兩隻手,「呵呵,sorry。」
「什麼?」舒清揚終於忍受不住好奇心發問了,我同情地看著飛鳶姐,哪知道她也是同情地看著我,好像並不認為自己說了什麼會讓人起疑的話,她抱住了我,眼淚嘩啦啦的流著,
「瑩兒呀,你怎麼又受了這麼重的傷啊,我這個做姐姐的可心疼死了。」
我輕撫她的臉頰,「鳶姐,我沒事。不用太為我擔心,好嗎?」
她撲哧一聲笑了,「你要擔心我呢,」然後靠著我的耳朵說起了悄悄話,「你知道的呀,如果你回去了,不又只剩下我一個人嗎?就算是為我著想也好啊,對吧。」
我環住她的脖子,眼裡溢著淚水,她也抱住我,就像我的媽媽一樣安慰我,「好了,好了,瑩兒不哭。」
舒清揚現在是想發火也沒處發火了,只能冷冷的說了聲,「飛鳶,她受傷了,得快點上藥,」
飛鳶退開後,舒清揚抱著我進房門,無比溫柔的放下我,然後把藥交到飛鳶手裡,
「飛鳶,你先幫她上藥,我先出去了。」
見他離去並自覺地關上了門,飛鳶馬上趴在我的床沿上,順便將頭枕在我的髮絲上,輕輕的告訴我,
「瑩兒,他對你真的很好,你也許可以不用做什麼護法的就讓什麼飛影組織什麼風吟堂見鬼去吧——」
聽到她的這席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我從來就不是個追求平淡生活的人,「鳶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應該知道我和他之間僅有的只是利益關係,而我也應該是別有用心的吧?」我兀自傷神。
飛鳶不明白我話裡的意思,即便同是二十一世紀的人,我和她也是不一樣的,雖說她年紀比我大,可她卻是幸福的,而我總是要經受莫名的磨難,如果媽媽還在我身邊的話我一定會盡力隱藏自己的不幸,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我最親愛的媽媽,所以當她問我的時候我一點也不驚訝。
「你的意思是你來風吟堂也是有目的的?」
我笑著看著她,「鳶姐,瞧你,嘴巴都張得老大,不好看了喲。」
她側著身子望著我,「瑩兒,告訴我你一定不會傷害他,不會傷害風吟堂。」她說話的時候很是認真,我不能再跟她開玩笑了。
鳶姐,風吟堂是不是成了你新的家了?他是不是對你真的很重要呢,如果真的那麼重要就應該主動爭取呀,而不是對我說什麼放棄護法什麼的,「鳶姐,放心,我不會對風吟堂怎麼樣的。」
「啊!」飛鳶突然跳起來了,我以為她不相信我,也坐起身來,舉起右手伸出兩個手指,「鳶姐,請相信我,我火瑩發誓一定——」
還沒等我說完她大笑起來,毫無風度可言,「我只是突然想起要為你上藥來著,你瞎緊張個什麼勁啊?」
我抬手輕推了她一下,「比我還喜歡一驚一乍的呀,快上藥吧。」
我將外衣脫下,只穿著紅色的肚兜,那裡已經比它的本來顏色要紅的多了,飛鳶心疼地看著我身上的痕跡,流著淚為我塗上清涼的藥膏,「瑩兒,你身上怎麼有這麼多奇怪的傷痕啊?」
「練武之人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刀傷箭傷還有鞭傷。」我說的雲淡風輕可飛鳶早已抑制不住了,她已經淚流滿面,伸出一雙手抱住了我,「瑩兒,對不起,上天為什麼對你這麼不公平,如果可以我願意不要新生只要你有一個好的人生,同是一個世界的人,為什麼要你經歷如此不尋常的兩世。」
我回她以擁抱,「鳶姐,不經一番徹骨寒,怎得梅花撲鼻香。我要做臨寒獨開的紅梅,開出最美的花朵就必須能夠經得住苦,受得起累。所以,你不用為我傷心的,我不是有一身武藝嗎?連鳶姐都沒有的喲。」
「嗯,就你會說話。」她放開我後又開始為我上藥了,然後真的是苦口婆心的教導我一番,要我怎麼怎麼照顧自己,怎麼怎麼的,真像我那個喜歡嘮叨的媽呀,不過可以說是難受並快樂著吧;誰叫我耳朵受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