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丫頭!」
顏千川霍然起身將剛剛睜開眼睛的達奚罌粟攬進了懷裡,昨夜的纏綿讓她尚且疲乏的不願睜開雙眼。顏千川緩緩的將她抱起,親吻著她白皙的臉頰和脖子,那酥癢難耐的感覺讓達奚罌粟帶著暖洋洋的笑意睜開了眼睛。
「千川……」
「大懶貓,快起床!」
「你的傷沒事了吧?」
「嗯!沒事了!今天我要到集團去處理一下相關事宜!」
「那你去吧!今天我……正好應該親自去夜恆那裡,登門道歉!」
顏千川先是一愣,隨後帶著淺笑看向達奚罌粟,她臉上倔強又從容不迫的表情讓他感覺到了絲絲的驕傲。這是一個敢作敢當拿得起放得下的丫頭,他突然覺得曾經對她的誤解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今後的餘生能得這個丫頭相伴,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顏千川想到這裡不禁掛上了幸福的笑容,一把將達奚罌粟翻轉到了身下,吻上了她精緻的眉。
「我的丫頭,是個敢作敢當的姑娘!」
「千川……」
達奚罌粟嬌羞的紅了臉頰,隨後將小手環上了顏千川的脖子,櫻唇輕啟親吻了顏千川的唇。這一挑逗性的舉動讓顏千川清晨蓬勃的慾望瞬間擴張,雙手在她光潔的身體上滑動起來。達奚罌粟感受著這溫暖的氣息,帶著微笑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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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集團的很多融資商在得知您政界失衡後,都對我們後續一些項目的運作產生了懷疑,所以大家紛紛想要撤資!您看這……」
顏千川糾結著眉頭坐在集團的辦公室內,緩緩的點燃一支煙來排解心中的煩悶,沉默了片刻後他將煙頭滅在煙灰池中,抬起頭看著下屬。
「集團的大部分融資商都跟我爸爸合作了很多年,所以還是有交情存在的!讓我見見他們,也許還能有迴環的餘地!」
「董事長的意思是……」
「我要召開董事會!希望能穩得住大家的陣腳!」
「是!」
下屬說著就緩緩的退出了辦公室,顏千川淡漠著表情坐在那張偌大的桌子前,滿目的糾結。如果顏家就此失去,那麼父親顏肅一定不會原諒他。不管怎麼樣,他終究是不想他在晚年還忍受家族落魄的窘態。這原本就是他的錯,所以他要承擔。無論如何,他不能讓顏家倒下。可是眼下這個形式看來,想不讓顏家倒下,恐怕要很難。
他想到這裡飛快的起身走了出去,集團內亂成一片的景象,讓他從沒有慌亂的心第一次感覺到了慌亂。如果這是老天最大的懲罰,那麼需要和他一起接受這個懲罰的就是他的父親,還有他最愛的女子。他不允許,他一定不允許這一切發生!
「董事長,已經通知了各董事,但是到場的……寥寥無幾……」
顏千川在下屬的匯報中緩緩的糾結起眉頭來,隨後依然邁著堅定的步子走向了會議室。會議室裡坐著的,是顏家幾十年的合作夥伴,顏千川看見他們,彷彿看見了自己的親人般,向來冷清的臉上,不禁掛起了笑容。可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卻是凝重的。
「千川啊……」
顏千川將視線轉到了爸爸多年的戰友方叔叔身上,爸爸因傷退下後,他就一直在集團裡跟著他打拼,直到今天依然沒有離開。顏千川用複雜的神情看著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不真實。他先開口,他是想做了眾人的代表,那麼,他是想代表哪一方呢?
「方叔叔,您說!」
顏千川儘管內心驚濤駭浪,可是臉上依舊淡如清風。
「千川啊,我們跟著你爸爸並肩作戰幾十年,看到顏家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們非常的傷心!」
「方叔叔的意思,是想撤出顏氏集團?」
顏千川開門見山的表達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方景仁沉思了片刻終於面帶痛苦的點點頭,眾董事也都跟著他緩緩的點起頭來。顏千川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那一刻他真正見識了人性的淒涼,可是他的表情永遠不肯輸給他的心,他英俊的臉上,自始自終都是淡漠如初。
「那好!顏家幾十年的血脈都沒能做最後的停留,我覺得是我們該換一批新的血液的時候了!方叔叔,謝謝你們多年來對顏家的支持!」
顏千川說著面帶微笑站了起來,伸出了右手伸向了方景仁。方景仁面露遲疑之色的伸出手來,終於在他的老手扣在顏千川的手上時,露出了痛楚的神色。
「千川,並不是方叔叔不肯繼續支持顏家,而是這次的衝擊來的太過強大!對方很明顯是想把顏家連根拔起呀,所有融資商要麼靠攏龍家自保,要麼向我們一樣撤出來以求平安!千川,方叔叔有女兒在國外讀書,這些董事們也都要家室妻兒,我們輸不起!我們只是撤資以求自保,並不會向龍家靠攏,這是我們對顏家最後一個交代!千川,希望你能原諒方叔叔……」
方景仁的話講的推心置腹,顏千川聽得明白。龍家壟斷了顏家的融資商,很多人見風使舵靠向了龍家,而方景仁他們,只是想撤資以求自保。他們沒有錯,危難當前,誰不自保願意和你一起跳下去呢?顏千川想到這裡淡漠的笑了起來,看向了方景仁,片刻的沉默後,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方景仁滿眼通紅的拍了拍顏千川的肩膀,和一干董事,走出了會議室!
顏千川再次坐到窗前,緩緩的點燃一支煙。煙霧迅速的飄渺,他的肺瞬間擴張。難道這一切,都是龍家主導的?可是,他又哪裡來的實力,玩弄於政商兩界呢?商界他尚且可以叱吒風雲,政界的威名,從何而來呢?想到這裡顏千川不禁愁眉不展,猛吸了幾口煙望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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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恆……」
達奚罌粟帶著一絲微笑站在顏夜恆的大宅前,顏夜恆飛快的走出來。幾日未見他面容明顯清瘦,可是臉上始終掛著從容不迫的笑容,那時讓人會心痛的笑容。顏夜恆抬起手撥弄著達奚罌粟的頭發來緩解即將凍結的悲傷氣氛,達奚罌粟在他的溫柔中緩緩的低下頭去。
「怎麼了?還是不敢面對我?」
「……」
「不敢面對我你居然還敢來見我的母親和養父?」
「那是當然!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親自登門,向你母親和養父道歉!這實屬我的不對!」
達奚罌粟那認真又倔強的摸樣,讓顏夜恆的心又一陣狠狠的吃緊。他帶著微笑望向了前方來淡定自己的情緒,隨後又看向她的臉,嚴肅了表情。
「罌粟,其實你知道,那些形式,可以不必要的……」
「我覺得,你值得我承擔一些東西……」
達奚罌粟說著緩緩的走向前去,走進了大宅。顏夜恆看著她美妙的背影,一陣糾結的痛楚,隨即緊跟其後。竇可欣在花室裡修剪著花草,顏夜恆將達奚罌粟帶進了花室,指了指站在那裡認真勞作的美麗女人。
「那是我的母親!」
竇可欣聽到顏夜恆的聲音後霍然起身轉過頭來,可是她轉頭的瞬間,卻將目光緊緊的定在了達奚罌粟的臉上。那是一張多麼美麗又驚艷的臉,她眉眼中的倔強和哀傷幾乎佔有了她整個氣質,讓她看起來既頑強不屈又脆弱不堪。那眼神中的光暈,彷彿被什麼渲染過般,似乎承載著什麼希望。那是她見過的眼神,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眼神,那眼神和她年輕時,一模一樣。
「你是……」
竇可欣遲疑著伸出了雙手抓住了達奚罌粟的手。顏夜恆見狀趕緊衝上前來扶住了竇可欣的肩膀。
「媽,她是達奚罌粟!」
「伯母,您好!」
達奚罌粟淺淡的鞠了一躬,隨後帶著微笑看向竇可欣。可是她笑容中的遲疑還是眾人都能看得見的,因為面前這個女人,讓她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疼痛感。
「家裡來了客人麼?為什麼沒有叫我呢?」
一個帶著一絲震懾力的威嚴聲音從樓上緩緩的傳了下來,眾人都將目光轉向了樓梯梯的方向。一個威嚴中帶著壓迫感的中年男人緩緩的走了下來,達奚罌粟抬眼間雙目頓時愕然瞪大。
他是……
男人帶著一抹淡定的笑容緩緩的走到達奚罌粟的面前,伸出了右手。達奚罌粟驚愕的瞪著雙眼,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你好達奚小姐!我是夜恆的養父,達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