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拉得曲子實在是太動聽了,亦冰想要走上前去,可突然,有一個聲音源源不斷地從遠處傳了過來……
「小冰……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乖乖地、乖乖地跟我在一起……不要再和我鬥了……再鬥下去,恐怕我會變得很煩燥的!」
「我說過,當所有的耐性被磨光之後,我不能保證自己能做出什麼事來。」
「 ……違抗我的下場,你可能連想都想不到,但你乖乖的,我就會好好疼你、愛你!」
「無論你是喜、是悲、是生氣……都只能為我一個人而有這樣的情緒表現,懂嗎?如果你做到了我所說的這些,那麼,我敢保證,你不會再受任何皮肉之苦。如果做不到,你就可想而知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了。」
亦冰突然顫抖著伸出雙手摀住耳朵,他緊閉上眼睛,蹲坐在地上……
「峰,我……愛……你……」
「我也愛你,青兒……我也愛你!」
「跟你……在……一起……我……不……後悔……」
慢慢,亦冰的雙手鬆開,另一個聲音又傳了過來——
「青兒,忘記吧!把昨天之前的所有一切統統都忘記!學會跟過去說『再見』,不要繼續這樣的痛苦。你要相信,有我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愛你,不讓你再受到傷害,青兒,我愛你!」
「我在想,如果我跟你去了澳洲,忽然有一天你不愛我了,你會不會把我扔在澳洲的街頭不管我?」
「嘖,你這腦袋瓜裡盡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不許這麼想!」
「不好!我就要想。我得防備著你哪一天也像拋棄別人一樣……」
「你還說!」
「啊……
「說,還說不說了?」
「哼!」
「嗯?還不服氣?」
「色魔!哈哈哈……」……
「小冰……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乖乖地、乖乖地跟我在一起……不要再和我鬥了……再鬥下去,恐怕我會變得很煩燥的!」
「無論你是喜、是悲、是生氣……都只能為我一個人而有這樣的情緒表現,懂嗎?……」
「我說過,當所有的耐性被磨光之後,我不能保證自己能做出什麼事來。」……
「不要、不要……」亦冰看著走過來的人拚命搖著頭。
「青兒,別怕,過來……來我這裡。」
亦冰猶豫著,最終邁開了腳步,跑到那個人的面前……可是,一個人從他身邊冒了出來……
蕭、安、東!
亦冰驚恐萬狀地推開面前的人,大叫一聲:「啊——」
突然從床上坐起的亦冰大口大口地喘氣,汗水浸透了他的睡袍……
原來是一個夢。
亦冰的心總算落了下來,他看看四周,雪白的牆,藍色的窗簾,風偶爾吹過,天上那一片片雲彩讓人感到心情舒暢。收回眼睛,亦冰看到手上的那根針管。一滴一滴地仍在繼續往下滴落所剩無幾的藥液。
「哇,你終於醒了?」一個甜甜的女人的聲音從後面傳入亦冰的耳裡,驀地回頭,他眼睛一亮:「你、是上次的那個護士?」
「嗯,是啊!總算你恢復的不錯!醫生都說你不一定能挺過來呢!」
「我……」亦冰一臉茫然,「我怎麼了?」
那位護士睜大了眼睛,道:「你一點都不記得了麼?」
亦冰木然地搖搖頭:「我只記得你和一位男醫生幫我打針,其他的……不記得了……」
「你之後的事呢?一點都不記得了嗎?」女護士驚訝地問道。
不知亦冰是故意迴避,還是有意掩飾,他低頭沒有說話,半天他才問了一句:「我……是怎麼到醫院來的?」
「當然是蕭先生送你來的。我們是蕭家的私屬醫院,只為蕭家人看病,你應該知道吧?」
「噢……是這樣啊……」亦冰聽到這裡,更說不出話來。可是在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的時候,他還是身體猛地一哆嗦。
那女護士沒有注意亦冰的表現,仍繼續地道:「蕭先生每天都會來看你,他說一定要把你救醒。當時,你一身的傷,嘴裡還在吐血,那情景真是太慘了,大家都以為你活不過來了。後來,還是蕭先生特意從美國請來了一個主治內傷的醫生,還是他把你從死亡線上救回來的。你也真算是命大了!你的身上已是不堪入目,而你的內壁也大量地出血……」
「我、我躺在床上多久了?」
「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亦冰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當然!」女護士道:「連醫生都不相信你能醒來,唉,沒想到,你還是醒過來了。真是謝天謝地,要不然,我們所有的這些人都要被蕭先生炒魷魚了。」
亦冰拉拉嘴角,算是牽強地笑了笑。
女護士邊給亦冰做體溫測量,邊說道:「蕭先生說了,要救不活你,這家醫院就關門……對了,你的傷是……」
亦冰被好問得一愣,仍舊沉默著。
「對不起!我……我不該問的。」女護士有些尷尬地道。
「沒事……」亦冰說著,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