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三番的雲雨過後,沙發上的兩個人已是汗水漉漉。亦冰早已被折騰的花容盡失,此刻的他甚至連抬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歐嵐峰看著趴在那裡閉目不起的人,低頭輕輕地啄著他的額頭,道:「沒力氣了?我抱你去洗澡?」
不見動靜,算是回應?歐嵐峰笑笑,攔身把那軟得如麵條似的身體抱在懷裡,走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打在兩人的身上,一人在幫另一人細緻地擦洗著,另一人安靜地半靠在那擦洗人的懷裡,眼睛仍緊緊地閉著……他們之間的親暱竟看不出一絲絲的淫穢,有的卻是那麼清、淨、如、水。
當歐嵐峰把懷裡的珍寶放到床上時,亦冰終於開口道:「幾點了?」
歐嵐峰看看仍捨不得睜眼的亦冰,笑笑道:「睡吧,已快凌晨十二點了。」
「啊?什麼、什麼?!快十二點了?怎麼這麼快?」亦冰如條件反射般從床上彈跳了起來,可剛一起身,他便痛得大叫:「啊——」頹然地重倒在了床上。
「怎麼了?你要好好休息,今天就睡在這裡吧!別回去了。」歐嵐峰心疼地在他耳邊輕語道。
「不行!不行!奶奶會生氣的,她不讓我在外面呆那麼晚,更別說過夜了。」亦冰邊說邊爬起來,吃力地去找衣服。
「你都這麼大了,不回去沒關係的。要不,你打個電話回去,讓他們放心。」歐嵐峰把剛起身和亦冰輕輕地扶倒道。
「不可以、真的不可以的!上次就是因為回去的晚了……」突然話說到一半,亦冰意識到了什麼,沒有再說下去了。
「上次?上次怎麼了?你回去怎麼了?」歐嵐峰有點吃驚地問道。
「沒、沒什麼……」亦冰轉過頭去自顧自地穿起衣服來,不再去看那人。
歐嵐峰伸出手來,輕輕地扳著他的雙肩,道:「告訴我,回去發生什麼了?」
「沒、沒啊!你多想……」亦冰迴避著他的目光回答道。
「乖,告……」歐嵐峰正說著,突然門外響起了「叮咚、叮咚」的門鈴聲。
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敲別人家的門?更何況這幢別墅是歐嵐峰才不久前買下的,按理是不會有熟人知道這裡的,難道是陌生人?亦冰和歐嵐峰都驚詫地互相對望一眼。
歐嵐身起身去開門。
大門一開,歐嵐峰看著面前五、六十歲的大叔問道:「大叔,請問您找誰?」
那大叔怯懦的、似有什麼難言這隱般道:「請問您是『天樂影業公司』的董事長歐嵐峰先生嗎?」
歐嵐峰更加吃驚,道:「是啊,我就是。請問您是……」
「是、那就沒錯了!」突然一個響亮清脆的、卻夾雜著一股來者不善的氣勢的聲音從大叔的後面響起:「那我家小孫子蕭亦冰是不是在你這兒?」
蕭家楚老太太邊說邊從那大叔的身後走了出來:「哼!歐嵐峰你也老大不小了,居然拐騙一個比你小十多歲的孩子,你還真是可恥啊!」
「老太太……」歐嵐峰看到面前的人的確是吃驚不小,但他立刻鎮定自若地道:「老太太,我不知您對我有什麼意見,我們可以……」
「意見?什麼意見也沒有!我就問你,我家小冰是不是在你這兒?」
此刻,蕭亦冰穿好衣服從臥室裡走了出來,正聽到老太太說話的聲音,他的心臟差點要飛了出去。
糟糕!糟糕!怎麼辦?奶奶怎麼會知道的?天……看樣子要瞞是瞞不了了。只好硬著頭皮慢慢地就要走出去。
「安東,你進去看看小冰是不是在這裡。」老太太見歐嵐峰半天不吱聲,也丟了幾十年的禮數。
蕭安東聽到奶奶一發號施令,正準備衝進去。突然看見亦冰已站在了走道上,輕聲地叫了聲:「奶奶……」
「哎呀,我的天啊,你真的在這裡啊?你怎麼回事,總是不聽奶奶的話?」老太太一看到小冰激動地和蕭安東走了進去。
「奶奶,我……我喜歡他!」亦冰聲音雖小,卻猶如一顆炸彈丟在了進來的兩個人的腳下!
「你說什麼?」老太太臉色已變成菜紫色,聲音也在瞬間變得沙啞:「小冰,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我沒有胡說。奶奶,我喜歡他!」亦冰低下頭,重又抬起平視著老太太道。
「你給我閉嘴!小冰啊,你怎麼那麼糊塗?!你是男孩子,怎麼能喜歡男的呢?你、給我立刻回去!安東……」
蕭安東正在那裡注視著大廳沙發裡的一片狼藉,眼裡有著一股莫名的火花。沒有聽到老太太喚他,老太太又喚一聲,還是沒反應。老太太納悶,轉過臉去看著蕭安東,正要重新叫喚,突然她注意到蕭安東的目光,順著他的目光,老太太看了過去……
這一看,老太太氣得全身都在顫抖!
亦冰的衣服、褲子全部脫落在沙發上、地上,還有歐嵐峰的……老太太臉色越來越難看,她感覺氣息像被凝固了一樣,已經無法呼吸了。漸漸,老太太的眼睛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她已無法看清眼前的人,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往下墜。她用手拚命地撫住胸口,可還是胸悶,喘不過氣來……突然,一口濃濃的血腥味從老太太的嘴裡「啊」地一聲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