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聽了先別激動。」陸雅芬放下手中的電話對老太太道:「這是我在您昏迷時就善作主張打電話給廖總的妻子王小麗。我想讓她先從男孩那裡先瞭解一下他的自身情況。」
「噢,那結果呢?」老太太按奈住心中的那跳動加速的心問道。
「結果是那孩子說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只是在很小時候就被一個人帶到了孤兒院。」
「那孩子有沒有說自己是哪家孤兒院?」老太太的口吻明顯急了很多。
「說是說了,不過那名字有點難記,好像叫什麼愛瑪什麼孤兒院……哎,您看我記性,是越來越不行了。」陸雅芬抱怨道。
「是不、是不是艾爾瑪麗婭聖保羅孤兒院?」老太太的聲音忽然變得顫抖起來。
「恩恩恩……」陸雅芬使勁地點頭道:「哎呀,媽,瞧您這記性比我好多了。」
「可是……奶奶,您怎麼會知道的?」蕭安東奇怪道。
被他這麼一問,陸雅芬也感覺奇怪:「是啊!媽,您怎麼會知道?」
「哎……」老太太歎口氣瞅瞅他們母子才緩緩道:「早在三年前,我就知道了。」
陸雅芬母子更感吃驚,他們面面相覷,又轉眼看向老太太。
「就是知道麗婷時,我不但知道了小冰所在的那家孤兒院。我還去看過了,只是我去看的時候,小冰早已離開了那家孤兒院。」
「奶奶,不對啊!您把大媽接回來的時候,不是說小冰不知去向嗎?而且,如果您去了他的孤兒院,那家孤兒院再怎麼樣也會有他留下的聯繫方式啊!」
「唉,所以啊,我想,有時候可能真的是還沒到老天允許我們相見的時候。?」老太太又歎氣說道。
「媽,您說清楚一點。我也越聽越糊塗了。」陸雅芬也一臉迷惑道。
「事情是這樣的……」老太太終於說出了三年前去楊利家時知道的所有事。
原來三年前楊利被陸雅芬的哥哥發現後,便慘遭她哥哥手下打手的折磨。當時就被一隻手手臂骨折,一條腿也成了終生殘疾。
因為這一次的遭遇,讓楊利不得不下決心提前告訴老太太實情。他怕自己萬一再遭遇什麼不測將會讓自己死不瞑目,也會讓老太太遺憾一輩子。
但他出入不方便,又怕再遇遭到姓陸的傷害,便讓自己的外甥華男去委婉地提醒老太太一切。
楊利和蕭汗顏雖然是非一般的生死之交,但對老太太並不是那麼瞭解,所以他又擔心老太太會因麗婷小姐是個廢人而不肯相認。於是又把那條小冰從孤兒院走時遺落的那條白金吊墜掛鏈交給了華男,並謊說麗婷小姐死前囑托的。
老太太聽了華男一說,肯定會想一控究竟,但華男只說其餘真相不清楚,只知道麗婷小姐曾經住過的地方。那老太太一聽便想前往麗婷曾住過的地方去看看。
於是便有了老太太與楊利見面、與麗婷相見並相認的事情。
說到小冰,其實在陸雅芬哥哥找到楊利之前,楊利便與華男通過各方面人手找到了小冰所在的孤兒院。多年前沒找到是因為這家孤兒院改造後經一英國夫婦之手多次換了孤兒院的名字,而當時台北的行政院沒來得及改正過來,加上,小冰被送去時已被收留他的院長改了姓名,所以一直都沒有找到他。
最遺憾的是,楊利和華男去時也沒有看到小冰。因為那時候的小冰已出去了,用孤兒院給他們的聯繫方式去聯繫過他,卻屢屢打過去時,語音提示裡總說是空號。
老太太得知這些事後,獨自背著陸雅芬等人去了那家孤兒院,也說明了小冰的電話打不通的事。
孤兒院裡的那個老院長不信,便當著老太太的面撥打小冰的電話,才知道果然是個空號。結果把那老院長給急地直在那裡哭,他說,小冰早一個星期前才打過電話給他,還說自己過得很好什麼的,怎麼會好端端的一個電話居然變成空號了呢?
老太太回來的路上想了很多。
她覺得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小冰母子倆,可她知道一旦就這樣讓小冰的母親回來,陸雅芬母子一定會不痛快,可不接她回來,一個是對不起死去的兒子、二是對不起小冰、三是讓她最感到愧疚的是楊利為他們蕭家付出太大、太多,所以,她不能再讓其他人背負自家的包袱生活。
那時候的老太太終於也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陸雅芬母子要的是什麼!因為陸雅芬是在自己兒子結婚後才帶著安東來蕭家的,多多少少在某種感情上總是比不過自己的頭一個兒媳麗婷。
如果當初沒有總在心裡作比較,也視如同等,或許很多事不會發生。
正因為如此,陸雅芬才會處處擠兌麗婷母子,而真正的黑手其實只是陸雅芬的哥哥陸斌。為什麼陸雅芬獨自帶著自己的兒子安東十年了才來找汗顏,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想,一個女人能夠委屈十年才回來找平衡,應該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所以老太太敢肯定,陸雅芬本質絕不壞,或許是因為有人總在她面前挑唆,才會讓一個女人發現自己活得不如另一個女人精彩,才會心生妒忌之心。但所有的人都幫著麗婷時,才會讓陸雅芬發覺自己果然在這個家沒有地位、得不到大家的承認,所以心理也越發的不平衡。
「那時候,我想明白這些之後,我終於知道自己錯了很多!所以,我要用真心來交換自己曾犯下的過錯。希望你們能回心轉意,也希望安東能有顆善良的心!希望老天看在我這麼大年紀都知道醒悟的情況下,讓我找回小冰。」老太太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她的這番話也感動了陸雅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