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歐嵐峰對亦青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亦青好奇地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歐董用手指輕輕刮一下亦青的鼻子,臉上閃過一絲寵愛的表情。
從飯店出來,已是深夜。公路上已沒有多少行人,汽車也寥寥無幾,寬闊的街道沒了白日的喧鬧。車子在公路上緩緩地開著,那閃爍的霓虹燈在這寧靜的夜晚也不失它的光彩。
隱隱約約地,亦青聽見一陣陣的海濤聲……果然車子停了下來。亦青從車子裡下來,迎面吹來一陣夾雜海水腥味的風,涼涼地,亦青不禁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其實夜晚的大海什麼也看不見,「為什麼要帶我到這裡來?」
「不知道,」歐董望向遠處,「就是想帶你到這裡來,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每次我不開心或開心的時候都會想到這裡來,因為我很喜歡海,希望你也會喜歡……」
歐嵐峰轉過臉來看向月光下的那個人……
一片朦朧的月色投在那張清麗、脫俗卻又夾雜些許嫵媚的臉上,光潔而誘人,讓看的人立刻呆住了……
亦青被這種目光看著,大步朝前走去,手下無意識地攥了一下衣服。
「青兒?」他聽見歐嵐峰跟過來的腳步聲,甚至感覺到歐嵐峰站在他背後的體溫。亦青抑制不住的緊張,腦子猶如漿糊一般轉不明白,亂了亂了,一切都亂做一團。他控制不了這種局面。他害怕他說出那種喜歡之類的話來。
「青兒,」歐嵐峰的聲音又突然出現在他的耳邊,壓得亦青喘不過氣來。誰知那人的手伸過來攬住他的腰。
亦青慌亂地想要躲開,卻被那雙有力的大手拉進了懷裡,「青兒,別動……」
那雙手緊緊地摟住身下的人,輕聲說道:「青兒,對你,我不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的心中恍若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我不需要你現在就給我回答,但我希望你能給我機會……讓我去瞭解你,也讓你瞭解我,好嗎?」
「歐董,我……」
「不要拒絕我,也不要現在作出決定……」歐嵐峰將懷裡的人推開一點距離,深情地目光伴著磁性的聲音輕聲地道。
亦青感到人幾乎要虛脫一樣,一個男人對他表白?還要他給他機會?天,這不是一個大笑話嗎?他尷尬地用盡全身的力氣,對面前的人道:「歐董,我、我不知說什麼,我……」
「你什麼也不要說,你別對我說,你不喜歡男人,我看你的眼神,你會接受我的。而且你會愛上我。」歐嵐峰的話讓亦青差點吐血:「怎麼可能!我、我本來就不喜歡男人!」
「不要這麼對我說,」歐嵐峰手道:「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和我有同感?」
「同感?」亦青不明所以。
「就是一種感覺,那種感覺說不清楚,只是覺得我們之間彼此都很熟悉。」
亦青臉上露出了瞬間的驚訝,但稍縱即逝,卻仍被歐董看在眼裡,「你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歐嵐峰突然握住他的手。
「歐董……」亦青驚叫著,臉上的立馬感到更熱了……他想要抽回那被裹住的手,卻聽到那人說著:「別動!我還是那句話,對你,我不是一時的意亂情迷,」亦青低垂的眼睛緩緩抬起,那雙深遂而又溫情的眼睛讓他無法逃避,手上的動作也減弱了……「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種感覺,好像我們曾經在哪裡見過。」
亦青定定地看著坐在對面的人,牽牽嘴角,沒有說話。
「沉默就表示肯定,」歐董微笑著:「看樣子我們前世一定認識,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關係。」說完他「呵呵」地笑了起來。
亦青有些迷茫……
楊利的老屋裡,老太太看著床上的人長吁短歎。
原來,蕭汗顏對伊麗婷的離開總感覺有種不詳的感覺。於是他很快找到多年沒有聯繫的生死之交楊利一路上暗中保護他們母子。
果不其然,伊麗婷的車子開在半途中便失去操作控制。
伊麗婷母子被甩出車外。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母子被送往當地的醫院救治。而楊利的弟兄就在當地的警局工作,為了掩人耳目,蕭汗顏請求楊利兄弟的幫忙,對外宣稱伊麗婷母子死亡。當時因各種情況圍困,一直無法與汗顏取得聯繫,所以他們的死在外界成了一個鐵定的事實。
蕭亦冰因被母親緊緊護著,所以傷勢還好,送到醫院第二天便醒過來了。而伊麗婷因流血過多,傷及大腦,本來醫院已宣判死刑的,可楊利不死心。他想去找腦科專家TNI大夫來醫治侯麗婷。可這家醫院需要相當大的一筆費用。就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她帶走的報歲蘭救了她的命。楊利把他賣給了一位法國的遊客。因為車禍,那盆報歲蘭並沒有賣到好價錢,但那些錢足夠救伊麗婷的命。
為了更好地照顧伊麗婷,蕭亦冰傷勢好了之後,楊利把他送到了他的遠方親戚家生活。可不幸的是,他的這個遠方親戚患上了不治之症,不久撒手人寰。當楊利想要把亦冰接回來的時候,聽遠方親戚的家人說已把亦冰送到一家孤兒院去了。楊利又趕往那家孤兒院,卻事不湊巧,那家孤兒院正在改建。雖然楊利通過多方查找,卻沒找到亦冰的任何足跡。從此,沒有人知道蕭亦冰的去向。
「老太太,我對不起蕭家、對不起蕭汗顏、對不起您啊……」楊利愧疚地對老太太說:「現在小冰也要20週歲了,可我還是找不到他,我曾答應過汗顏,在小冰20歲的時候送他回家。可我……」
「希望小冰的爸爸能在天有靈,能夠保佑他平安回來。」老太太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