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來不是我的事,但你知道我跟王副市長是老交情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我就來了。王副市長說,那個外商要來,讓你們稍微佈置佈置,然後……」
他回頭看看亦青和小莫,我們立刻會意下樓去了。
出來時,亦青一直很納悶,自小莫從酒吧裡面出來到看到何總,好像他們根本不曾相識似的,再看小莫,他的臉上也十分平靜。他曾經那麼愛這個人,難道這麼快就蕩然無存了嗎?
「小莫,」亦青試探地問道:「嘉禾公司的老總曾經跟你很熟吧?」
亦青以為他會很輕鬆地說他們不認識或痛苦地說那就是他曾經的男友,但令他意外的是小莫竟一臉驚愕地看著他,半天才說出兩個字:「青兒……」
在小莫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亦青跑出了酒吧的大門。
從他的表情裡,亦青已知道了所有的答案!他和他的事、他從事的真正職業、還有老闆、這個酒吧所有的骯髒!正因為知道了他與他的事,小莫就明白亦青知道了這裡的一切,所以他才會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外面刮起了很大的風,好像要下雨了。可亦青沒回家,他突然想去看海,去聽海浪的哭喊、海風的訴說。
果然,因風的肆虐,漲潮了。沒有向前,遠遠地看著,卻也被這衝擊的浪花澆了一身。冰冷的海水刺骨的寒,全身不由自主地戰慄,腿也跟著越來越軟,終於蹲坐在地上。臉上似有一種被灼傷的感覺,難道他落淚了嗎?一摸,沒有……
昨晚亦青又失眠了,突然知道那人離自己那麼遙遠,他對那人的思念更深了,心中的傷感與失落也圍繞著他……當他迷迷糊糊地看見歐嵐峰向他走來時,猛然醒了。
頭是那麼疼、那麼痛,全身是那麼得軟弱無力,眼睛睜開了,又閉上……今天是去醫院的第一天,亦青艱難地從床上爬起。到母親的房間,看見母親正背對著門口看著什麼。
「媽,昨天睡得好嗎?」
一個驚跳,母親顯然沒有注意他的到來,她迅速地把手中的東西放到抽屜裡,不悅道:「進來怎麼沒一點聲音,人都被你嚇死了!」
「媽……對不起!」其實他很想問母親,她手裡拿的是什麼?他看到好像是什麼單據。但,看到母親的神色,他卻說了一句不符合心跡的話。
因為那神色讓他的心墜入谷底,那本不是一位親生母親對自己孩子的神色,提防而冰冷。那一瞬間,亦青覺得自己根本不是母親的親骨肉。但,那感覺稍縱即逝。因為母親本來就不愛他。既然不愛他,為什麼您當初要把他生下來呢?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可他仍找不到答案。
如果我只是您的一個負擔、一個累贅,曾經的我多想讓您解脫,可是命運讓我沒有離開家遠走高飛,我只是在空中兜了個小小的圈子,又回到了原地,回到了您的身邊!卻仍然懷著那顆熱切想得到您關愛的心來到您身邊!儘管您依舊冰冷!我也毫無怨言。但那提防的眼神卻讓他的心像被刀紮了一下,深深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