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一邊抽著手上的大雪茄,一邊示意他坐下。
「老闆,我想向你借一筆錢……」低著頭,結結巴巴地說道。平生第一次亦青才體味到向他人借錢竟是那麼得難以啟齒。
老闆坐在那裡,靜靜地聽著。亦青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我媽媽病了,得手術……」
「要借多少?」亦青還要說著,老闆卻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大概三十萬……我以後一定會還你,你把利息也加進去吧!」
「哈哈哈……」,老闆竟然大笑了起來,亦青心裡有點莫名其妙。老闆好像看出了他的困惑,笑著說:「青兒,錢我借給你,這筆錢嘛……你以後有錢呢,就還給我,沒錢呢,就算了,我就當為社會做了一件好事。」
「不!老闆,錢我將來一定是要還你的,我不能要你的錢……」
「別客氣,這點錢不算什麼,不過……」老闆忽然話鋒一轉,有點疑惑地看著他,道:「你為什麼不向歐總借呢?」
他低下頭,說:「我和他之間的事,你是知道的,我怕他會瞧不起我……」
老闆聽了,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在愛的人面前才更想擁有自尊,我懂了……」
很快,酒吧老闆便將三十萬元匯入亦青的賬號。
拿到錢,亦青心中充滿了對老闆的感激!不過他請求老闆不要把他向他借錢的事告訴歐嵐峰。老闆看著他,拍拍亦青的肩膀,說:「明白,我懂!」
同時,為了堅守自己的承諾,亦青打了一張簽有自己名字的借據給老闆。老闆拿著他的借據,笑著說:「還真是個固執的孩子。」
另外,為了能盡早還上這筆錢,亦青決定白天的時候去兼份職,但苦於眼下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找,因為母親馬上就要進行手術了,他要準備手術前的許多準備,而母親的病情也在這個時候被確診為「子宮惡性腫瘤」,也就是所謂的「癌」。雖然心裡對此事早有準備,但對於亦青來說還是致命地一擊。
母親沒有愛過他,但他卻愛著母親,心中仍然對她充滿著渴望。從來在亦青心中都沒有怪過母親。因為從父親的歎息中,他知道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亦青把所有的相關病歷都收藏了起來,不敢告訴母親實情,生怕她會因此而無法承受。
今天母親問他:「我是不是得了絕症啊?」臉色有點凝重。
亦青一征,問:「媽,你怎麼這麼說?」
「因為我覺得這裡的有一個護士怪怪的,她說我的病只要不轉移就沒事了。我奇怪,再問她,她卻閃爍其詞了。」
亦青一聽,大驚!明明請求她們的,是誰這麼不小心?但他立刻故作輕鬆且盡量不讓自己的臉上露出一絲痕跡,笑著說:「肯定是一個實習護士吧?媽媽,你放心!醫生剛剛還跟我說,這種普通肌瘤只要切除就沒事了。你不用擔心,而且我去瞭解過,像這種瘤一般人都會得的,是個很小的手術。」一口氣編了一大堆理由,讓亦青自己都覺得吃驚。
「是嗎?我說如果我得了那種病,我本人怎麼能不知道呢。」母親的神色鬆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