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青呆呆地望著他,問:「你找我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噢,我的一個朋友,他們公司在兩周後要開辦一個慶典晚會,需要一個男歌手與女主持搭檔。我覺得你很不錯,所以推薦了你。大概1天時間,二千元。你原意去嗎?」
他驚得張大了嘴巴,忙說:「謝謝你,這麼好的收益,我當然願意去。」
「呵呵,願意去就好,到時我來接你。」
「不,不麻煩你……」
「就這麼說定了!」他清楚有力的幾個字打斷了他的話。
說完他直看向他,再一次、亦青感到意外又吃驚,而歐嵐峰深深的目光,讓他感到尷尬又慌張,逼使他不敢面對,立刻將臉別過轉向大海……再一次傾聽海風與海浪的對話……
回到家,洗好澡,躺在床上沒有一點睡意,那雙眼睛總在他腦海裡晃動。想想和歐嵐峰的相識、在Party上的總總,隱隱地讓他感覺一些微妙,不過……也許……這只是他的錯覺。他想得太多了。
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下午,母親竟然在家。亦青叫了聲:「媽,你沒上班啊?」
「嗯。」母親回答的簡短,似乎也沒看見他的出現。
他轉身看到客廳飯桌上已擺放了好幾份菜,還有一瓶葡萄酒。他更加納悶了,走進櫥房,問:「媽,今天有人來嗎?」母親緩緩而依舊冷淡地說:「沒有!」
他愣愣的,不敢多問。走進櫥房,洗好手,準備拿到切菜。可當他剛拿起刀時,母親幾乎命令的口吻:「出去!」「媽,我、我想幫……」「不用!」
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但還是將刀放下,離開了櫥房。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母親對他如此冷淡?自記事以來,他從來沒有感覺過母親的溫暖,連一具微笑都很難給,更別說一個擁抱了。
難道他不是母親生的嗎?這個問題一直纏繞著他,但,不可能!
他長得很像母親,這無可厚非。想想小時候她也從來不打他、罵他,就是不太搭理他。即使講故事也好像都是父親的專利。可如果她是他的親生母親,那為什麼總是這樣對他呢?!
這讓亦青痛苦不堪!冰冷的淚滴落在手上,他感覺那滴落的不是淚,而是血……聽到母親的喊聲,他慌忙擦乾眼淚,雖然他已不止一次地在母親面前落過淚,但還是不想讓母親看見。
坐在飯桌旁,母親好像早已察覺他的淚痕,但她沒說什麼。母親不緊不慢地將手中的碗內挾滿菜,放到他面前,然後又到櫥子裡拿了兩個酒杯,將其中一個湛滿,又放在他的面前,他頓時被感動望著母親,也張口說謝謝,可那不爭氣的淚水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外湧……
母親看著他,沒有太多的表情,她淡淡地說:「今天是你二十歲生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