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奉?」安妮不解地看向他,「爺爺為什麼這麼說呢?」
蘇未天的思緒飄很遠,淺描著往事:「如果不是因為我,小奉的父母也不會離家出走,就留下小奉一個人,那時候的小奉還很小,他本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自從父母離開之後,他的性格漸漸變得孤僻起來,在外人看來,他似乎總是微笑著,可我知道,那只是他掩飾自己的方式。」
安妮心想,難怪連她都被騙了,原來真實的他本就是這樣的。
安妮面對著他坐著,小心的問:「爺爺做錯了什麼事情會讓叔叔阿姨離家出走呢?」
是啊,到底什麼樣的事情會讓自己的親生兒子離家出走呢,安妮覺得很好奇。
蘇未天收回回憶,眼眶卻已經濕潤了,心情瞬間變得糟糕,不想再講話,起身回屋。
安妮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決定一定要把這其中迷糊的真相挖掘出來,冥冥之中,似乎與她關係甚大。
T市最大的賭場,這裡是個足以讓人粉身碎骨的地方,皎潔的月光清冷地籠罩著這個地方,這裡是每個人都想為之一快的地方,也是最神秘的墳場。
說不準,前一秒你還在逍遙,後一秒,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想要進入這裡,必須接受全方位的檢查,不允許攜帶任何危險品,當然,這裡所說的危險品是指所有會暴露這個賭場內部的物件。
這裡的神秘還在於,沒有人知道它背後的龍頭老大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只是,如果你敢在這裡鬧事,那麼不需要幾分鐘,再也不會看見你的全屍。
賭場內,一片歡愉,暗處,卻經常會有一些黑道上的人等待著秘密行動。
「贏了!」沈賢手裡捧著一大堆的鈔票,臉上滿是喜悅,他沒什麼大的樂趣,就是愛賭。 「怎麼,贏了我的錢就想走?」突然,沈賢被團團圍住,七八個面目猙獰的大漢態度很不友好,講話的男人扔掉手裡的煙蒂,上前推了他一把。
「願賭服輸,這本來就是規矩!」沈賢心裡慌,卻仍舊抱著一絲希望,老實巴交地不敢看他。
那人聽了怒火中燒,嘴裡罵了一句髒話,二話不說衝上前去,恨不得要把沈賢大卸八塊,拎著他的領口惡狠狠地說:「他媽的,看樣子你不知道老子是誰,你不去打聽打聽,老子在道上怎麼說也是個人物,你敢贏老子的錢!」
沈賢嚇得渾身一顫,想說話卻又憋了回去。
「給我交出來!」那人搶過錢,吐了口吐沫,數了數,滿意的塞進口袋裡。
其餘的大漢二話不說,一陣拳打腳踢之後,留下傷痕纍纍地沈賢在地上呻吟。
圍觀的眾人膽怯地四處張望著,這個賭場的傳說老早就有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每個人都在惶恐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會飛出來一些人,直接將這群鬧事的人五馬分屍。
可等了好久,沒有動靜。
所有人失望的唏噓聲,在賭場內響起,之後,各忙各的去了。
樓上,玻璃後,男人劍眉輕佻,微瞇的深邃瞳孔內she出一道火焰,身邊的人卻感覺到一陣冷厲。
這個賭場的龍頭老大,正是君堯軒。
「堯爺,是一刀斃命還是四肢殘廢?」不敢置信,身後站著的,居然是羽!
「這種小事,你自己拿主意,樓下的那個人,查一下。」君堯軒坐下,與生俱來的霸氣讓周圍的幾個手下退卻了幾步,如果他沒有看錯,這個人有點眼熟。
「媽咪!」五歲的君堯軒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媽咪的屍體。
他記得,是一個叔叔替他埋了媽咪,那是在他傷心無助的時候上天賜予的一道光芒。
夜深,安妮偷偷地起床,蘇未天應該睡著了,現在出去,是最安全的,安妮發現蘇未天每天晚上都會在書房裡呆很久,那裡應該會記載他的隻言片語吧。
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已經到了書房,躡手躡腳地走近,書房的門開著,額,檯燈亮著……
「你在幹嗎?」身後,蘇未天威嚴地站著,林安妮著實被嚇了一跳,拍拍受傷的小心肝,她甜甜地笑著:「我本來打算拿點飲料解渴,看到書房的燈亮著就過來看看,爺爺,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啊?」
蘇未天倒也沒有半點懷疑,似乎幾天的相處,還有她肚子的孩子,讓他對安妮的印象緩和了幾分。
他步伐蹣跚地走進去坐下,檯燈的昏暗將他滿頭的白髮映照地無比淒涼,安妮看著都覺得有些心酸。
「爺爺,你沒事吧?」看著蘇未天憂傷到難過的表情,安妮無意識地關心著。
蘇未天輕輕地撫摸著桌子上的相冊本,眼淚盈滿了整個眼眶,安妮走近,站在他面前,卻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只好就這樣站著。
「人啊,老了,老了腦袋才比較清楚,才知道這一輩子到底做錯了多少事情,其實家庭的和睦才是最重要的,年輕的時候不懂,沒有珍惜該珍惜的,卻總是去奢求那些本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到最後,變得一無所有。」蘇未天有感而發,滿是皺紋的指尖翻開相冊本,看著,笑了,笑著,哭了,最後安靜地趴在桌上睡著了。
安妮替他蓋好衣服,不忍心叫醒他,眼睛不留意,看見他手臂上的紋身!
這個圖案是——老婆婆送給自己的那個並蹄蓮圖案的玉鐲!
倒吸一口氣,她小心翼翼地抽出相片本,一頁一頁地翻起來,真的是老婆婆!雖然那時候的照片很年輕,可是她可以肯定,是老婆婆!
這,是不是天意,是不是早就注定好的?
安妮合上相片本,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 《 《
冒泡冒泡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