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探的結果讓林惜落有些頭痛,山寨三面臨崖,一面通往山下,面面都有人把守,要通過重重關卡才能走出山寨。
婚期一天天的近了,難不成真要讓小黑娶了那如花?
這日早上,林惜落與某小黑正在房間吃著早餐,門外忽然傳來一片雜亂聲,「不好了,官兵攻上來了。」
林惜落又驚又喜,丟下碗筷,拉起某小黑就往如花的房間跑去,屋內沒人,林惜落心喜的拖著某小黑鑽進了床下。
「丫頭,我們鑽床底做什麼?」
「小黑,別出聲,現在外面亂成糟,我們先躲在這裡避避。」這裡應該是最安全的吧,那些山賊應該不會搜到這裡來,而搜來的肯定是官兵,那樣自己與小黑就得救了。
「丫頭,這裡還有一個人呢?」
「啊?啥?有人?」
「呵呵,姐姐好!」林惜落正驚詫時,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湊到了她的眼前,笑嘻嘻的衝著她打招呼。
「你,你……怎麼會有這麼小的山賊?」林惜落震驚了。
「誰是山賊了?我是昨天被抓到這兒來的。我叫南宮飛,姐姐叫什麼?」
「林惜落,我叫林惜落。他們劫你來做什麼?」
「因為我太有錢了,所以他們要劫了我,到時好用我做人質,讓我老爹拿銀子來換我呀。經歷這麼一場還挺有意思的。」南宮飛一臉的無所謂,好像只是到這裡玩玩似的。
林惜落黑線,有意思?有意思你躲床下來做什麼?
「丫頭。」見兩人聊的很歡,某小黑氣呼呼的爬過來擋在了兩人中間。
林惜落正準備說點什麼,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大人,我們未曾找到南宮少爺。」
「繼續找,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南宮少爺。」一個頗具威嚴男聲響起。
林惜落瞟了眼南宮飛,輕聲的問道:「他們要找的人是你嗎?」
南宮飛點了點頭。
「來救你的?」林惜落試探著問。
南宮飛又點了點頭。
林惜落想破口大罵了,救他的人來了,他居然不出去?
「大人,南宮少爺在這裡!大人!」林惜落不假思索的扯著噪子嚷道。
南宮飛瞪了她一眼,「多事!」
然後快速的鑽了出去。
林惜落拉著某小黑也跟了出去。
「南宮少爺,南宮少爺在哪?」屋外有人尋聲而來,嘴裡不停的叫嚷著。
「在這,在這!」林惜落激動的回應著,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林惜落一手抓著南宮飛,一手拉著某小黑,從屋子裡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之前她還擔心官兵來了,她無法向他們證明自己非山賊的身份,現在有這小少爺在卻是沒有證明的必要了。
他們剛步出屋子,一群官兵就擁了過來,那軍官模樣的人差點就要擁住南宮飛喜極而泣了。
嗯,擁了,只是沒有擁住,被南宮飛躲開了。
那軍官的雙手僵在了半空,又訕訕的收回,哽咽道:「南宮少爺,小的終於找到您了,這一方的大小山寨都被小的派人翻了幾翻,終於在這裡找到您了。」
南宮飛掃了那軍官一眼,「還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護著小爺下山去,小爺餓了,要去城裡的留香館吃最好的。」
林惜落撇撇嘴,小小年紀,少爺派頭還真足呢。
「這兩位公子是?」
「他們是我的朋友,和我一起下山,走吧。」南宮飛率先朝前走去。
這時候,官兵已經衝破了山寨的最後一道關卡,山賊全面潰敗,正四處的逃竄,外面正是一片混亂。
林惜落握緊了某小黑的手,跟在南宮飛身後靜靜的走著。
突然,迎面衝過來幾個山賊,為首之人正是山賊頭頭如花他爹,他一見到他們先是一怔,隨後是滿懷恨意的盯住了南宮飛。
如花他爹更是刀刀揮向了南宮飛,似把今天山寨子被毀的罪責都怪在這個小娃頭上,絕不願放過他。那群官兵全力的護著南宮飛,漸漸的林惜落與某小黑被隔離開去。
混戰間,林惜落終於尋了個空隙,拉著某小黑躲到了柱子後面。
最後的這一批山賊終是寡不敵眾,敗下陣來。
林惜落大大鬆了一口氣,她從柱子後轉身出來,對著南宮飛豎起了拇指,「南宮飛,好樣的,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武藝卻是不錯……」
南宮飛笑容滿意面的朝她走來,「那是當然。」
「小樣……南宮飛小心!」林惜落本能的以極快的速度向南宮飛奔去……
因為她看到了不遠處的如花,她手中的箭對準的方向正是南宮飛。
而在她奔向南宮飛的同時,耳邊響起了撕心裂肺般地的嘶喊聲,那聲音是小黑的。
她來不及多想,把南宮飛護在了自己的懷中,卻在同時,已奔至她身邊的某小黑突然一把將她推開,她與南宮飛失去控制的飛跌出去。
林惜落還顧不得感受疼痛,就驚見一隻箭沒入了小黑的胸口。
這一刻,林惜落只覺得面前的整個世界都停止了運轉。
下一瞬,南宮飛有些失聲的怒吼:「去,快去,給小爺我把那個醜女人亂刀砍死。」
林惜落視線已模糊,她推開懷中的南宮飛,顫抖著,磕磕碰碰的向小黑爬去……
視線模糊中,她看到了小黑倒下前對她燦爛一笑。
她越爬越快,終於爬到了觸手可及的位置,血已浸透了他的衣衫,她抖著手摸向他,似不能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她看著他那鮮血淋漓的胸口,感覺自己的胸口也似被什麼給撕扯得血肉模糊,也鮮血淋漓了……
「傻瓜,為什麼要一次一次的為了我做傻事,你真是個傻瓜,是個大大的傻瓜!」
他微微的扯起了唇角,想要伸手為她抹去她眼角的淚水,這些眼淚是她為他而流的,這些淚水是屬於他的,他想收藏,卻終是無力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