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霎那間,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車變的慢了,好像所有的時間都停止了,雲霧就像是要吞噬掉法拉利一般,張開了大口。
嘩啦——在時間定格的瞬間,車迅速向前竄了過去,張德建突然睜開了眼睛,猛的將方向旁一大打,良好的車性前輪痢疾轉向,在觸底的一霎那間,發出了刺耳的叫聲——,甩出了長長的尾氣,如果這是愛車之人的話,一定氣的要跳起來,有這樣折騰好車的麼——。
張德建叼著煙,手插在褲兜,打開了法拉利的車門,走下車來的時候,已經帶著遮住臉的鐵皮面具。
與剛才景色完全不同的是,面前草叢間一排排整齊的小帳篷樹立成了好幾排,空地間,已經整整齊齊的站了一群剽悍、滿臉殺氣、身穿美式數碼迷彩服且沒有肩章的人,最主要的是,這群人對於張德建以這種方式到來,絲毫沒有感覺到驚訝,他們依然筆直的站在隊列裡,而張德建的車就離最前排位置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公孫策帶著青色獠牙面具,見張德建走了下來,立即喊道:「立正——
嘩啦,整齊劃一的動作,讓人心生票咧。
報告主官,GF特工小隊集合完畢,正準備訓練,請指示——。
公孫策標準的敬了一個軍禮。
張德建卻沒有回禮,逕直走到這群剽悍烈烈的職業軍人面前,赫然發現,那昨天和自己交手的保安也站在排頭,嘴角突然揚起了笑意。
你們這群人,別以為在部隊比賽的時候拿過幾個獎,就有什麼了不起,別以為在境外和那些三等特工交過手,就認為自己是精英,在我眼裡,在這裡!你們都是狗屎,蛋子,知道麼——張德建毫無幹部作風的點上了煙,淡淡的說道:「在我手裡,我別無所求,我只要你們活著,而活著,就意味著要消滅對手,這才是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所以,要成為一等的士兵,必須要保存自己的肉體,只有活著,才能戰勝對手——
唰,所有人的目光猶如利劍一般的射向了張德建,他們本來是來自各個部門的精英,現在望著眼前這個身材肥胖,而且說話好不給人情面的主官,竟然這樣奚落和抹殺自己的功績,眼神都快要冒出火來了。
當然,最遠處一個角落裡的士兵沒有,他就是跟著張德建並肩戰鬥過的趙懷遠,他很清楚張德建有這個實力罵他們是狗屎,因為在他面前,自己站在隊列裡的各部門精英就是狗屎。
你們這群狗屎,我知道你們心裡不服氣,接下來你們就應該知道你們將有多麼的無能,對抗自然的力量的時候,你們是多麼的微小。
對面的兵們依舊站著,微風輕輕的吹過,他們屹立著。
張德建點上了煙,知道這群人已經義憤填膺,但是還缺少一個突破口,深深的吸了一口,對著公孫策招了招手,公孫策走了過來,張德建望著他說,這群傢伙火氣已經被激發了,還知道我們在那個傭兵營當中東航的第一課麼。
公孫策一臉壞笑,突然明白了,狼頭就是狼頭,果然訓練的方法直接有效,他不在遲疑,逕直的走到那群單兵帳篷前,按個的翻了起來。
張德建望著這群精英們,甩掉了手中的煙蒂,敲了敲臉上的鐵皮的面具:「現在,你們一定很像將我這張老臉揍成豬頭吧,好啦,群架還是單挑,你們選擇吧——。
隊伍中,一個身材高大,臉上劃著一道長長疤痕的男人站了出來:「我來與主官過兩招——他是幾年前在歐洲執行任務時,與職業特工交手,臉上被軍刺劃上了一道深可見骨的疤痕的,在他眼裡,眼前這個肥胖的男人不過是在抖抖官僚主義而已的慫貨而已,而且他根本不相信,他能比那些手段前所未聞的職業特工還厲害,他有過十次將軍訓教官打倒在地的紀錄,所以,對於總部調自己來進行這次訓練,他早就芥蒂多時,心想正好將這慫貨打倒,然後繼續自己的休假不是更好。
望著這一臉彪悍的,身高將近一米九零的男人,張德建斜著眼睛望了一眼,虎口處已經磨成了厚厚的繭,這傢伙是個練家子,但是望著手背上青筋暴露的骨節,微微的笑了:「小樣,看來連功夫有段時間啦,不是出於部隊一脈吧——
男人沒有答話,鷹錐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張德建,雙手向下垂著,手指關節因為活動而發出了卡卡的聲音。
而張德建始終輕鬆的站在那裡,似乎對於這傢伙的攻擊方式早已經瞭然於心,攻下盤肯定是不可能地,這傢伙基礎功很扎實,攻上盤更是佔不到絲毫的便宜,他連的應該是那種像鐵布衫之類的格鬥功夫。
男人沒有說話,更沒有輕蔑的態度,在他眼中,只有死的活著被制服的敵人,才是最安全的,否則,自己的危險係數將會大大增加。
好了,來吧,時間緊迫,還要進行下一場訓練呢,殺一儆百,張德建當然不能免俗。
男人聞聲,突然將拳緊握,眼神一瞟,竟然發出了幽幽的光芒,兩人間隔距離不短,但是男人卻採用拳,而不是用腳這種長距離的進攻,顯然是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因為這樣會被對方的擒拿術將自己的腿骨折斷,而用拳是最直接,最靈活的方式。
拳未至,氣先到,有點意思,張德建突然瞪大了眼睛,直接將拳伸了過去。
澎的一聲,關節與關節發生了激烈的碰撞——
男人眼神陡然睜大,簡直不敢相信,還有比自己更硬的功夫,他果斷手拳,拳收膝就向張德建頂了過去。
張德建依舊不慌不忙,預料了對手下步動作了一般,拳收一轉身,將自己的腿迅速彎曲。
卡卡,又是關節的相碰聲。
現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這個男人,在這群人算是精英中的精英了,而且他是從國家培養的精英部隊G調過來的,也是他們這群人唯一見過戰爭和經歷過殺戮的人,而現在,他與自己這次訓練的教官交手,僅僅兩招。
男人停下了手來,因為害怕張德建的突襲,連續轉了兩個轉身,然後才停下。
眾人見他臉色煞白,臉上的刀疤猶如蜈蚣一樣微微的觸動著,相當可怖。
張教官,我服了,說完,就退回到了隊列當中。
趙懷遠偷偷的斜著眼睛望了一眼,這傢伙的腳在微微的打顫抖呢。
張德建甩了甩手,露齒一笑:「不錯,不錯,有點意思了,說完又冷冷的說道:「你們這群廢物,才只能接兩招而已,能接過三招的嗎——。
我來,一個尖細的女聲從隊伍中傳來——尖細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中氣。
張德建放眼一瞧,雖然臉上塗著迷彩,但是那條紋間麥粒色的皮膚,大大的眼睛,卻是非常熟悉,王娜——怎麼也到這裡來而來——。
好,不錯,張德建短暫的額了一把之後,瞇著小眼,望著王娜站出了隊伍,心想,將你打出去,這裡可是死亡集中營,你一個官二代,弄什麼弄。
公孫策此時已經抱著厚厚一摞迷彩布袋走到了場子中間,望見了王娜展站出了隊伍,不禁一怔,這下可是鬧大發了,可別傷著這小姑奶奶了,幾日的訓練以來,這小妮子可是非常用功,不過和西方傭兵的神話的狼頭交手那無疑是死路一條啊,他也是這裡唯一的兩個女兵之一。總得留下個女的,才對行動有益嘛。
王娜默無表情,一上來招呼也不打就衝了上去一個彈腿,她明白,要對付張德建只能用快來解決,她向張德建掃了過去,企圖將張德建掃倒。
張德建哪裡不明白,這丫頭是在玩突襲呢,顯然,她明白方纔已經看到比力量,她絕對不是對手,現在只能靠的是智慧,而在那殺戮的戰場,除了力量之外,更多的是靠戰鬥智慧。
好,那就和你玩一玩,張德建輕輕的一個彈跳,原本看起來肥胖的身軀頓時變的輕盈無比,躲過了王娜的橫掃。
而就在落地之際,張德建凌空一個轉身,將手肘彎曲,突然又變成了力量型,接著下落的衝勢,向王娜頂去,這一下要是頂去,頂胸胸骨碎裂,頂頭當場暴斃——。
王娜突然感到了一陣驚慌,那股眼神,那股殺意的決絕,就是那天在舊廠房所見到的,不過此時此刻是衝自己而來,她感到內心一股冰涼,但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她一個轉身,帶著一陣細厚的灰層,滾了過去。
咄——手肘碰到泥土的聲音,張德建落地之後,並未給王娜任何喘息的機會,一個翻身站了起來,手一揮,從袖口的利刃就滑向了手中,這一直以來是自己的習慣和殺招,這柄長布裹住的刀刃曾經幫助自己在那些萬惡的戰場不知道撿回了多少次性命,插入過多少人的心臟,方法有些卑鄙,但是只要能活著,誰管你呢——。
王娜一個翻滾,剛剛微微的抬起了頭,就望見了張德建手中的散發著寒光的利刃向自己撲來,無奈,只有再次一滾。
張德建絕對不做無謂的一擊,見王娜果斷的翻滾,收回準備出擊的招式,迅速的向還在翻滾中的王娜發出第二擊,依舊不給眼前這個女人絲毫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