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直接消滅他唄,張德建望著前面一望無際的蘆葦叢,淡淡的說道。
他搖開了車窗,一股涼風隨之而入。
風吹過蕭瑟的蘆葦,蘆葦交叉間發出嘶嘶的聲音,猶如人的思緒,繽紛而又複雜。
狼頭,瓊姬顯然對張德建堅定平靜中的表情預感到了什麼。
我說哪就直接消滅青田家族,這樣一了百了,我相信你的父皇也不是全無準備吧——。
張德建突然發現自己掉進了這個漩渦的起因和幕後推手了,這就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給自己無限濃情蜜意的女人,她,帝國集團的總裁,皇族的唯一繼承人,自從和她相識,就已經開始預謀,這幾年來,看似她對自己百依百順,積極幫助自己拉攏資金,其實,是在壯大狼群傭兵組織的勢力,以等為自己所用的這一天到來。
而現在,就是這一天,這一刻,她終於要用到自己了。
張德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起了車擋風玻璃前的煙盒,掏出了一支緩緩地放在了嘴上,拿著打火機點上,這一切都是預謀好了的,身邊坐著的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強者,她付出了自己的感情,付出了自己的青春,來換取皇族生存下來的代價,而自己,要怪就怪自己的太多情,他早就應該想到的。
狼頭,相信我,無論如何,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瓊姬將手輕輕的放在了張德建握著檔位的手上,卻發現已經冰涼。
你所作,所說的,不就等著這一天嗎——張德建依舊平視著前方,兩眼已經變的空洞,他發動了引擎,將自動檔位往前一推,帶開了瓊姬的手:「我能理解,我們都沒有選擇——。
瓊姬輕輕的隨著張德建推動檔位的動作,手瞬間離開了這個曾經相儒與共的手,多少次危險,這雙手是那麼的有力,盡心的呵護自己,而現在,手依在,溫暖卻已經不在。
可是,她有得選擇麼,她沒有選擇。
瓊姬將頭輕輕的靠在了柔軟的椅背上,望著四處蕭瑟的蘆葦與車體發出嘶嘶的聲音,她發現,她和自己的情郎,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她閉上了眼鏡,兩條清濁的淚滴劃過了臉龐—。
一切的一切,就真的那麼值得,那麼重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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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光十色的還是城市的夜景,燈光映照著漆黑的城市色彩斑斕,所以夜很深,奧海雲天還是依舊燈火輝煌。
帶著滿是泥水的Q7緩緩的駛進了奧海雲天的停車場,要是別人隱隱看著,誰TM這樣作踐這樣的好車,肯定心中直罵娘—。
你現在要做的是回到酒店,然後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張德建淡淡的說道。
是的,我明天將會繼續調查投資環境,並將和深茂達成合作共識——瓊姬也專業的說道。
沒有那個必要了吧,也許沒有帝國集團,深茂集團會更好——張德建望著車窗外,靜靜的說道,突然又伸出了手:「公主殿下,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吧,為了你們皇族的事業,為了我們兩國的友好,希望從今天見面起,就忘掉我這個人了吧——。
啪——砰——
俗仁瓊姬甩門而去——留下張德建摸著有些火辣辣的臉,苦笑著自言自語,為啥每個女人都這麼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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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建將車開到深茂的時候,望著33樓的燈光還是亮著,就預感到自己的老婆還在加班呢,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個情人總經理也在上面。
手中提著兩大袋食品,晃蕩晃蕩的就上了深茂大廳。
站住,幹什麼地——保安目光炯炯,望見是張德建,標準的敬了一個軍禮。
張德建手提著食品袋,卻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正對著刷卡機,腰部用力一頂,不成,再用力一頂,也不成,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用力一頂,只聽見叮的一聲,刷卡機發出了一聲通過的聲音。
老爺子動作還挺快的嗎,這麼快就將兵給派過來了。張德建望著這一臉剛毅的線條,筆直的身板,將食品袋輕輕的放在了地上,然後手掌成拳,對著筆挺站著的保安微笑著。
來特訓隊幾天了?
報告,三天。
跟著公孫策學了幾天?
報告,兩天。
操,公孫這傢伙又偷懶,浪費了24個小時的時間。
學的是什麼?
報告,徒手格鬥和刑訊——
好的,張德建瞇著小眼說道:「只過三招,不行,就直接滾回去——。
是,筆挺站著的保安沒有回絕,似乎在他眼中,只有服從。
話音未落。
張德建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打向了保安的胸口,動作樸實而又簡單,拳頭夾雜著勁風向保安撲去。
保安眼睛都不眨,眨眼間變成了一隻夜遊的孤狼,將身體一矮,頭低了下去,躲過了張德建的一拳,雙手如大鵬展翅般的閃電出擊,似乎要用到蒙古的摔跤術要將張德建過膝摔一把。
而張德建卻早就料到這高大的小伙子要來這一招,左腿瞬間彎曲,用膝蓋猛的頂了過去,噗通,保安一個悶哼,直接就被頂的摔到了一邊,連滾了幾滾,嘩啦一聲一個側翻就站了起來,欲要向前繼續攻擊,雙眼彤彤的看的嚇人。
聽,張德建伸阻止的手勢,來叫道,你合格了,明天去訓練場見我吧——
是,保安又標準的敬了一個軍禮。
好了,這在地方上,不用這麼多俗套,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將剛剛的這段監控資料處理掉。張德建揮了揮手,提起食品袋,頭也不會的向電梯走了過去。
是,保安依舊筆直的站著,望著張德建的身影遠去,哇的一聲吐了一口烏血,他心裡清楚,這是張德建手下留情,不然自己恐怕要鬧下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