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土囂四起—顯然對方是丟了一顆手雷。
三毛就勢的往旁邊一滾,就不見了身影。
耳朵嗡嗡作響——但是依稀還是響起幾個詞語,他自己都覺得這是潛意識裡的詞。
快點向後撤,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裡——身後一個叫道,說著,本能又向前補了幾槍。
趙懷遠來不及想,立即向後一邊射擊,一邊撤退,身邊一點點帶有的溫度能讓自己感覺到安全感,但是臉上傾斜的雨滴,和爆炸帶來的模糊意識以及求生的本能,讓自己已經不能多想。
呼呼呼——趙懷遠喘著呼吸邊打邊撤,一邊射擊,一邊運用在GF所學的防狙殺步向後樹林裡撤退,直到在一棵大樹上盡量的讓自己不暴露在對方的狙擊範圍之下,然後才讓自己激烈的碰撞的內臟得意喘息。
糟糕,孫雪昭還在對方的山洞裡,趙懷遠本來有些放鬆的心突然又緊了起來,他連續三個短促的探頭,試探外面的情況。
小子,你在胡亂的探出你的*頭,老子打爛你的屁股—。
除了百米處不斷間歇有節奏的槍聲,四周的密林中一片寂靜,但是很明顯這聲音是從自己這數十米高的大樹上發出來的。
趙懷遠心中一驚,掏出了搶,對準了頭頂——。
丫的,你小子注意防護—操,別拿槍對著老子屁股——老子可不想自己白花花的屁股被你無恥的子彈打個洞——。
上面的聲音是壓低了音量的,但是依舊清晰可見。
你是誰!趙懷遠突然發現,今天這個台詞有點重複的過了——。
你管老子是誰,趕緊注意隱蔽,老子剛剛幹掉了三個狙擊手,天知道還有沒有隱藏狙擊手,老子可不想被這群吃貨的子彈給打到。
趙懷遠趕緊又將自己隱藏在樹幹中。
樹林中又是一片寂靜。
啪——張德建又射出了一顆子彈,然後退到一株灌木叢中,對方的槍聲看來很整齊,一定是三角隊形,整體推薦,後方還有狙擊手不斷掩護,張德建判斷著槍聲的來源。
哥,哥——不遠處一個聲音叫道。
三毛——人全部撤到樹林沒有——。
那小子進去了,我背著這丫頭呢——三毛從灌木叢中探出了腦袋,摸了一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的臉。
好,告訴公孫掩護,丫的,這裡看來是不搞不定了,對方火力和人數都佔優勢,這群混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專業——張德建一邊托著步槍,一邊順著雨水往後朝三毛的藏身地點爬,消失在灌木叢中。
啪啪,對方的火力似乎也慢慢的淡了下來,他們似乎在搜索目標,只是偶爾的放上兩槍——。
雖然是盛夏,但是天氣的突變,冰冷的雨水澆在身上,還是讓人心拔涼拔涼的,趙懷遠緊緊的握著手中彈藥不多的子彈,一邊警惕豎著耳朵聽著樹幹外的動靜,一邊留意著上面的情況,要是上面這傢伙不老實,抬手可能就是一槍,現在整個人都是繃的緊緊的,雨水,冰冷,烏雲的壓抑,幽靜的樹林,誰都會幹出一點精神失常的事情來,雖然自己經受過良好的軍事化訓練。
可是上面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那人竟然一動不動。
突突,遠方傳來快速而輕急的奔襲腳步。
趙懷遠神經進一步繃緊,輕輕的吐掉留在喉嚨中的雨水,繃直了身子,手扣在了手槍弧形的扳機上。
別亂動小子,是自己人——一個身上披滿了樹葉的身影掛著巴特雷狙擊步槍從樹上溜了下來,動作一點都沒有多餘。
你是自己人?趙懷遠望著眼前五官端正,臉上塗滿了厚厚油彩的人。
操,誰和你自己人,老子是說正要跑過來的——公孫策說話間,豎著搶又將趙懷遠又按到樹幹後,雖然樹幹很大,但是容納兩個身軀,還是顯得有些過分的擁擠。
對方兩個人迅速的跑到樹林內,連呼吸都沒有喘,迅速的躲到樹幹下隱蔽,趙懷遠看的很清楚,三毛背著孫雪昭,另一個身披偽裝網的人和他一隱蔽之後,立即舉槍掩護三毛卸下孫雪昭,動作一點都沒有多餘。
趙懷遠屏住了呼吸,自己以前在GF的當童子軍的時候,也自命不凡,但是自從見到三毛,和眼前這兩人,才感覺到,什麼是戰場,什麼是尖端——。
張德建端著步槍環視了一下之後,對著公孫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公孫策立即豎起了大拇指,從腿上掏出了雪亮的軍刺,上在了槍管上,然後繼續瞄準環視。
這是要進行白刃戰——趙懷遠輕輕的說道。
你懂什麼——在叢林裡,射擊目標不便,對方又那麼多人,我們才多少人——公孫策伸出了五根手指,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掰下了兩根——。
張德建連續的瞄準環視,一進入叢林,對方顯得突然安靜了下來,除了嘩嘩的雨聲,四週一片寂靜,對方佔有絕對的優勢,這個時候突然沉浸下來,看來又更大的行動。
張德建繼續環視四周動向:「三毛,沒事吧?
活著呢,呵呵——這不還喘著氣的嗎——三毛剛剛衝入洞口的時候,對方一個狙擊將巴特雷打了個洞穿,幸好打在槍傷,三毛又行動迅速竄進了洞口,不給地方補第二槍的機會,不然整條膀子都得廢掉。
對方顯然是經過訓練的傭兵,看來這次對方是鐵了心要幹掉咱們——張德建將眼睛對著瞄準具,淡淡的說道。
是啊,三毛快速的找來柔軟的樹條,用力的搓成繩條,將仍然昏睡中的孫雪昭綁在了身上:「這群傢伙可不好對付,這麼安靜,估計新一輪的獵殺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