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環境無疑使人忐忑不安,趙懷遠雖然用啤酒瓶的玻璃片隔斷了手腕上的綁著的繩索,但是後進來的那個人簡單哼哼的兩聲,無疑給自己敲響了警鐘,讓自己不敢輕舉妄動——。
狹小的空間昏暗而超市,從那密密麻麻的透氣孔裡透出來的光線時明時暗,空間裡壓抑的空氣讓人無法呼吸。
趙懷遠握緊了孫雪昭的手,讓她盡量的不要在這壓抑的環境下發出一點聲響——
嗚嗚——黑暗中,孫雪昭睜大了眼睛,胸部被那壯漢捏的還有些疼痛,略微飽滿的山丘正在上下起伏著—。
嗯嗯——咳咳——這兩個混蛋,用力還真猛——黑暗中,在趙懷遠和孫雪昭睜大的眼睛下,這個人竟然站了起來——他們竟然沒有綁他!
咳咳——黑暗中的身影說不上偉岸,甚至可以說很瘦,就像麻桿一樣,彷彿他也感覺到空間裡的壓抑一般,用力對著通氣孔呼吸了一下,然後長長的吁了一口濁氣——。
這簡直就是和殭屍一樣——孫雪昭望著那在黑暗中若明若暗的狹長面孔,竟然有了一種停止呼吸的感覺一樣。
趙懷遠又緊緊的捏住了玻璃片,只要這個人敢輕舉妄動,那麼這個鋒利的玻璃片就會無情的送入跟他的胸膛——。
你們就是被綁架的那兩個小鬼——黑暗中,那人從排氣孔的那面轉過了臉,然後整個臉又轉進了黑暗中。
趙懷遠並沒有答話,他完全可以將捂著嘴的布條給扯出來,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只是緊緊的咬著,手捏的玻璃片更緊了——。
孫雪昭胸膛又劇烈的起伏起來,要不是趙懷遠緊緊的捏著她的手,現在,她應該就會伸出手,將嘴中的布條給扯下來,做無謂的喊叫,這比綁架要恐懼的都了,他—他會不會咬自己一口。
哦——我忘記了,你們被布條塞住了嘴巴——那人自言自語,輕輕的走向了趙懷遠,竟然沒有一點聲音,可是趙懷遠敏銳的聽見了此人頓而來下來,呼吸平穩,腳步輕飄。
他的手慢慢的將捏著的玻璃片移到了大腿間——手竟然不自覺的有些顫抖,這人也是被綁架來的?如果下手的話,那麼剛剛自己制定的計劃一定被識破,但是,如果他傷害自己,顯然比逃跑更可怕——。
嗨——小朋友,將你的破玻璃拿開——男人手如閃電,按住了趙懷遠的手,很輕易的將他手中的玻璃碎片給剔了出來。
叮噹——鋒利的玻璃片丟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
趙懷遠很詫異此人的身手,正想蹬動雙腿,可是,那人似乎知道他的下步動作一樣,用乾枯的手指按住了趙懷遠的腿:「小伙子,要是不想打家一起死的話,就停止你這愚蠢的動作——,說著,用手將趙懷遠嘴中的抹布扯了下來,並且摀住而來趙懷遠的嘴,見到趙懷遠輕輕的點了點頭,才鬆開——。
當那種充滿福爾馬林味道的手從自己的嘴上移開,趙懷遠才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他一聞就知道,這是福爾馬林的味道,如果他的嗅覺沒有錯的話。
你是什麼人!趙懷遠這才發覺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哼哼——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可憐的孩子,那人在黑暗中竟然坐了下來,然後給趙懷遠解開了腳下的繩子,似乎冷笑著說道:「你走運了,要老子來救你,害的老子被狠狠的揍了一頓——。
趙懷遠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快速的給孫雪昭解開了腳下的繩子,扯下了孫雪昭嘴上的布,做了一個禁聲的姿勢,將手輕輕的按在孫雪昭的飽滿的唇上。
好吧,先生,我們會酬謝你的,你只要帶我們出去——趙懷遠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一點。
我當然要帶你們出去,不然老子來這裡幹什麼——黑暗中的人又哼了一聲,轉過頭望著排氣孔,淡淡的說道:「如果我預計的不錯的話,你是要從這裡逃出去是嗎——K4!
趙懷遠一驚——後背孫雪昭幾乎在同時,軟軟的倒在了自己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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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屏幕上,一對半大的小孩,被人蒙著面,坐在一個角落,如果,張德建的記憶還沒有衰退的話,這兩身衣服就是昨天那兩個小孩身上的,他們在角落的輕微的觸動,胸口上下起伏的抖動,證明兩個人還活著——
片段只有短短的十幾秒鐘,但是似乎詮釋了一切——
我說媚媚,這種事情,你應該報警——張德建瞇著小眼望著面前兩臉漲的通紅的小女孩說道,表情說不出的輕鬆,然後聳了聳了肩膀,一副無能為力的姿態。
大叔——我知道,趙懷遠和你並不認識,指定要找你,你肯定能救他——苑嬌媚一手捏著手機,一手使勁的拽著張德建胳膊生疼。
等等——等等——我說媚媚,這說不定是惡作劇呢——張德建不禁感覺到好笑。
不是惡作劇,苑嬌媚堅定的說道:「我通過電腦對比過,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八——大叔,你就救救我的同學吧—雪昭和趙懷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苑嬌媚說完,忽閃的大眼睛已經淌出了淚水,這份嬌柔,讓張德建不禁看得心中微微顫抖。
你難道就不會為昨天事情生氣——張德建挑味著說道。
不——苑嬌媚堅定的瞪著淌淚的大眼說道:「這是原則問題,我從不會為了一件事的而針對某個朋友!苑嬌媚說話的神色間從滿了肯定的語氣,然後又搖著張德建的胳膊撒嬌著說道:「大叔,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上次在海洋公園,那麼多黑社會的都讓著你—大叔你就幫幫他們吧——他們是我們市的主要領導的子女,此時一定非同小可——大叔——。
好好,正因為如此,我才主張你報警知道嗎——張德建拍了拍苑嬌媚的肩膀淡淡的說道,也許是感歎平時玩世不恭的苑嬌媚能有這份大體,這孩子,挺懂事的——
聽我的沒錯,媚媚,這件事情如果我做主張的話,還是報警——張德建也同樣用堅定眼神望著苑嬌媚,彷彿有著無形的魔力一般,苑嬌媚微微的點了點頭,張德建伸從褲兜裡手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