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建一楞,望著這平時慈眉善目的老丈人,雖然此時依舊是一臉笑意,但是作為一個上位者,眼神看起來時不一樣地,那種眼神,只有經歷過滄桑,經歷過痛苦,經歷過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是之後,才會顯露出來,這是一種大浪於前,不為所動的氣勢。
是,張德建將茶杯一飲而盡,饒是經歷過許多的腥風血雨,張德建在這和自己父親一樣,同樣是老英雄的老丈人面前,還是沒有撒謊,直接了當的回答了一聲,不知道怎麼的,說完之後,心裡就有些後悔起來,丫的,怎麼這麼直爽,五味瓶一下子打翻,心裡也煩躁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了紅豆,叼在嘴上。
知了依然的絲絲叫著,現在卻顯得有些煩躁,樹蔭從發出來的花香清新,也被煙味所代替,張德建在望了一眼自己的老丈人之後,就悶頭抽起煙來,大口大口的,怎麼感覺,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要是被西方那些仇家知道,一個曾經令整個馬六甲及西方震懾的地獄殺神,竟然會在一個老傢伙面前和小孩一樣,肯定會直接吃飯噎死,喝水嗆死,眼睛楞的瞪死····。
什麼煙,黎世亞依舊輕聲的搖著蒲扇,彷彿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紅豆?黎世亞顯得眼神有些迷茫:「給我一支!
張德建識相的遞了過去給自己的老丈人,並且給其點上。
咳咳咳,煙味實在是太沖,早就不吸煙的黎世亞抽了一口煙之後,連連的喝了三杯功夫茶,才算適應過來,躺在搖搖椅上,喃喃的念出了詩來:「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原君幾多愁,此物最相思。
聽的張德建聽雲裡霧裡,直愣愣的用古語問道:「爸,何解!
你這臭小子,黎世亞用蒲扇打了一下張德建的頭,張德建被拍的樂呵呵的,動手,就說明還有救。
好了,好了,黎世亞吐著煙霧說道,望著寥寥的煙霧,繼續回到剛才的話題:「說罷,你殺了幾個?
一個。
錯,六個!
原本張德建以為,黎世亞只會關心公司的於連那件事,沒想到今天的事情也知道,唉,看來這老傢伙才是公司真正的大佬呀!
是,張德建無可置否的回答了,唉算了,好歹也是為公司做事,這老丈人不會大義滅親吧,雖然,這個世界上還有監獄能關住自己,但是,這種滋味,畢竟不太好受。
殺的好,丫的,你小子,我總算沒挑錯女婿,黎世亞一怕大腿,由於興奮,被煙嗆到了,咳咳起來,急的張德建趕忙走來,拍著他的背,並送來的茶水,心中卻是歡喜的叫道:「爸!
你這臭小子,於連這混蛋,老子老早就想幹掉他了,一直叫小郎去查,哎,小郎其實真是個好同志呀!可惜了,黎世亞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惋惜的說道。
爸,你不用擔心,郎沛智家裡,我已經打過一筆錢了,而且,他家的弟弟妹妹,如果需要,隨時可以到公司來上班,張德建心裡經這麼一說,那個一絲不苟,總是穿的一層不染的男人形象在心目中越發清晰起來。
嗯,做的好,黎世亞揮了揮手,示意張德建坐下,歎息道:「我老了,德建呀,我不問你是用什麼方法做的了,不過,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去處理吧,深茂耗費了我一生的心血,但是,畢竟比不過舒雅呀,舒雅這孩子,能力是很強,但是,性子還是太單純了呀,你這方面要多擔待點。
是的,爸我會的,不過,爸,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張德建有些疑問,這老頭可是鬼精的很吶。
你當我是混假的呀,說實話,當年生意不好做呀,有點黑道背景也很正常,這點消息,我還是清楚滴,說著,黎世亞由轉口,一副老狐狸的摸樣:「其實,我心裡也是疑問,我詐你的呢!
啊!張德建一聽,臉成了苦瓜摸樣,這老頭子,薑還是老的辣呀,眼睛左瞄右撇,正琢磨著,帶回順回去幾件古董當做賠償。
你也不用這樣,這也說明你充分的孝心,要是你不承認,我才惱火呢,黎世亞品了一口茶,悠悠的說道,這樣子,彷彿更像老狐狸了,張德建彷彿看到了這椅子後面伸出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好了,言歸正傳,黎世亞眼色一寒,一臉正經的伸出了食指和中指成剪刀狀,張德建會意,掏出了煙,遞在了老人夾縫中,黎世亞滿意的左看右看,見自家老婆不在,滿意的點上了火,抽了起來:「這個於連,不簡單呀,先不說穆氏家族的支持,具體想幹點什麼,我也不知道呀,憑著穆世家族的勢力,應該對深茂不感興趣,不過,他們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要麼就是洗錢,要麼就是利用我們公司其屬下的貿易公司跑走私。
嗯,穆世集團,我還是知道的,這些我會查的,你放心爸,我不會讓舒雅受到一點傷害,張德建一想起自己那個未洞房的媳婦,頭疼不已,但是,不知道怎的,一份責任感油然而生。
嗯,這就好,反正,我是打算做甩手掌櫃,當然,我手裡還有百分之十的股份,舒雅百分之十二,你手上百分之二十,再加上老王手裡的百分之八,公司的所有權,依然在我們手裡,當然,黎世亞眨巴了一下眼睛,望著張德建的脖子:「我這百分之十,是給我孫子地。
啊,爸,張德建連忙摀住脖子,丫的,這老丈人看來是誤會了,你不用掩飾了,唉,沒想到舒雅還挺狂野的,呃,和她老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