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死了,郎沛智在張德建放下錢之後,神色木然的說道。
什麼,張德建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腦海裡浮現起昨天那個還生龍活虎鬧騰的女人,今天突然就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今天好像是生命的終結,張德建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今天早上,那個叫二蛋戰友的爹,給自己說的那些話,而且,又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天,那個生命消失的瞬間,一下子複雜的感情湧上了心頭,無論是出於失去兄弟,還是失去摯愛,這份感情,都讓他感覺,自己有必要要坐下來,就當是出於人道主義吧。
張德建果然坐了下來,而郎沛智卻是面無表情,似乎在述說著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樣,繼續的,似乎又向是對自己說道:「現在,她就在我家裡,在我家的各個角落,我跑了出來,我知道,我活不過今天,因為,我掌握的東西,對於那幫野心家造成了致命的打擊,所以·;·;·;·;·;。他頓了頓,能給我支煙嗎?
張德建將煙遞了過去,面容開始扭曲,原本柔性的線條漸漸的剛硬起來。
咳咳,郎沛智點燃了煙,抽了一口,嗆的連連咳嗽,但是,他並沒有放棄,又是深深的抽了一口,依舊是咳嗽,顯然,在日常生活中,他也是對自己要求極度嚴謹的人,但是嗆人的煙味,使得他清醒了許多,蒼白的臉上似乎也有了人色,他抖抖索索的從皺皺巴巴的西服口袋裡,掏出一個鐵盒,並沒有遞過去給張德建,而是捏在手中,直捏的虎口發白,嘴角冒著煙霧道:「這是份名單,是我這一年來的工作成果,這裡面有那批人的詳細名單和貪污受賄的資料,我現在·;·;·;交給你,說著,他將小小的鐵盒,遞了過去。
張德建並沒有接,而是神色漠然的望著曾經器宇軒昂,現在卻是智能用頹廢來形容的郎沛智,吸了一口煙:「你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為了兩個字,報仇,我為什麼要當你的槍,再說,這麼做,我有什麼好處,無非是把你的敵人清除而已,對不起,張德建站了起來:「對於你以上的陳述,我依舊對這件事情不感興趣,說著就轉過了身,準備離去。
煞那間,郎沛智的眼神又深灰變成了死灰,臉色由蠟黃變成了慘白,他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很紳士的將杯子中的咖啡喝完,站了起來,望著張德建離去的背影,將鐵盒放在了口袋中,然後一點點的整理著西服的皺紋,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卻有著說不出的落寞。
張德建待走的遠後,他竟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是怎麼走過來的,他只知道,自己的腳步很快,自己的心也跳的很快,郎沛智說的很懇切,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心中早已泯滅的良知讓他不允許,因為,他的心早已經沉睡,現在的他,只是留了一個軀殼而已。
滋滋,手機微微的顫抖打斷了張德建的思路,掏出手機一看,是一條未接短信,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卻是讓張德建眉頭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