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涼意是由心發出來的,張德建打了一個哆嗦,見得黎舒雅埋頭伏案工作,霹靂巴拉的敲著鍵盤,對自己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他苦笑了一下,靠在辦公桌前椅子上坐了下來,靠了靠,以求圖上一份實在干,至少,昨天新婚第一天,他沒有陪著自己的妻子,而是睡到別的女人床上,這個問題上,可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接受的,心裡想到,這只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而對待暴風雨,最好的方法,不是躲避,而是安靜,安靜,安靜等待暴風雨。
一想到這裡,張德建心安理得起來,反正昨天又不是自己要出去,可是你拿著剪刀逼著自己出去地,再說了,就招娣,也不是自己願意的,那是他強迫自己地,一想到張枝欣昨晚那份狂野的摸樣,心裡砰砰直跳地,嘿嘿,老子只是沒有反抗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黎舒雅只顧自翻看著電腦上的資料,途中還接了幾個電話,而一雙美目只是在電話和鍵盤、屏幕之間徘徊,彷彿眼前這個是人是透明的一般。
呀,這是咋回事,跟老子玩心裡戰術呀,你做錯了,你還有理了是吧,好,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索性,張德建站了起來,給自己泡了一壺毛尖,點上了一支煙,然後翹著二郎腿坐在了沙發上,碧幽幽的喝了起來。
又過了些時候,也許昨天晚上真的太累了,眼皮子開始打架,這傢伙,竟然輕微的打起了呼嚕。
這下可難倒黎舒雅了,這傢伙,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本來,昨天心裡有些小生氣,想今天給他來個不理不睬,又不趕他出去,讓這傢伙好好反省一下,誰知道,這傢伙竟然在總裁辦公室睡了起來,這會好歹沒人,要是讓別人看見了,還得了,算了,算了,我算是徹底被打敗了,說著,站了起來,蹭著高跟鞋,款款走到這個死傢伙旁邊,待走到他旁邊,想叫醒他的時候,心情不自覺的動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這麼靜距離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自己的老公,雖然略顯寬闊的臉,有些橫肉,但是似乎殘留著歲月的痕跡,在細細的單眼皮下,是一個高挺的鼻子,微微的有些粗狂的打著呼嚕,這傢伙,雖然有些搞怪,但是安靜的時候,竟然別有一番滋味,也不那麼討厭,想到這裡,心情不自覺的咯登了一下。
張德建本來在昏昏欲睡之間,突然聞到了一陣香風,哪氣味,淡淡的,清醒的藍莓味道,這種味道,讓他想起了從前,從前那個小城的日子,曾經也有這麼一個女孩,淡淡的,總是跟在自己身後,身上也是這種淡淡的藍莓味,人在特定的環境下,總是會有一種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味道,思念,甚至感情,只不過有些清晰,有些模糊,對於張德建來說,那是種遙遠的記憶,像是過了幾輩子輪迴一樣,輪迴,想起在地獄裡的輪迴,這種滋味已經不在,轉而是瀰漫的硝煙味道,他猛的睜開了眼睛。
啊!本來有些靠近的黎舒雅見張德建猛的醒了過來,輕叫了一聲,心情有些小慌亂起來,兩朵紅雲一下就上了臉頰,有些侷促不安的後退了兩步。
黎總我來了,聽到輕叫聲的姚可,拿一把掃帚,猛的衝了進來,卻見一個男人躺在沙發上,自己的老闆臉色紅紅的,而桌上,沙發上整整齊齊,什麼都沒發生,不禁呆了,心裡又有些小失望。
你,你這是幹什麼,黎舒雅從侷促不安的心情中掙脫出來,這是一種偷窺被發現後的快感。
黎總,我,我見你叫,我我···就,姚可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你先出去,黎舒雅立即轉換了狀態,說道,但是卻不是冷冷的感覺,總得來說,這小秘書忠心度還不錯,總不能打擊人家的工作積極性不是。
哦,黎總,我先出去了,說完又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臉無奈的張德建,輕輕的關上門退了出去,黎舒雅也恢復剛才的冰箱臉,快速的走到門邊,打上了小鎖,然後轉身,對著張德建說:「雖然,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但是,我不喜歡你夜不歸宿!
這點沒錯,張德建說完,點了一支煙,表示接受。
而且,我希望你保密我們的婚姻關係,畢竟,我才來公司沒有多久,這些事情,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免得人說三道四的,影響不好,在這點問題上,我已經向王叔叔和老爸說好了,黎舒雅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杯子上的咖啡,輕輕的喝了一口。
嗯,這也沒錯,剛剛上任,對於這些辦公室政治,和商場上的規則,張德建不感興趣,但是也並不是不瞭解,對於一個商場新貴,突然冒出來一個保安老公,而且又在自己公司,形象首先受到影響,所以,對於這點,張德建保持理解。
黎舒雅說完之後,繼續的用小嘴抿著咖啡,沒有再說話,心裡想到,這傢伙,今天怎麼這麼配合了,但是還沒想完,手中的咖啡杯就不見了,繼而是一杯熱氣騰騰的毛尖遞了過來。
你,黎舒雅不禁有些惱怒,卻見某個傢伙心安理得的說道:「別喝多了咖啡,多喝點茶吧。
我喝不喝茶關你什麼事!黎舒雅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敢從自己手裡搶東西,而且,眼前這個男人,搶了,而且是自己並不十分待見的老公,心裡無名之火冒起。
你喝不喝茶當然關我的事了,你的身體可是直接決定著我們張家的血脈,張德建已經坐到了沙發上,又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摸樣,點燃了一支煙,噴了一口道:「要是身體素質不過關,寶寶身體也不過關,哎喲,哪可不得了,哎,生活也有問題地!他表情YD的獨自YY著,生活有問題,那就是直接導致家庭生活的質量,我這下半輩子可怎麼過哦!——!
你,無恥,顯然,受過高等教育卻有聰明無比的黎舒雅,當然從他的話語裡聽出了來,生活是指的什麼意思,小腦瓜搜索了個遍,才搜索出無恥這兩個字節,小臉也是粉紅粉紅的,那種朦朦朧朧的印象又浮現出來,頓時感覺口乾舌燥的,不禁喝了一口杯子中的熱茶,香苦適口,入喉嚨滑甜,還真不錯,比咖啡那種濃烈純提神的味道要好多了,索性又喝了一口,轉念一想,這自己還剛才發脾氣來著,不禁溫怒了張德建一眼,眼神卻是沒有了殺傷力。
咳咳,顯然,目地已經達到,對於媳婦,見好就收,不然的話,指不定從那裡又給摸出了一把武器出來:「那沒什麼事,黎總,我就先出去了啊!
你,黎舒雅不禁心中有些惱怒,為什麼每次,被這傢伙調戲完,只能說這一個字。
還有什麼吩咐!張德建做了一個揖,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
哎,擺了罷了,這傢伙看來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走到辦公桌前,提起自己的包,取出一張卡,你那個股份轉讓書已經辦妥了,每年的銷售分紅會定時打到你卡上,不過,今年剛剛年初,年底才會有錢,瞧你剛才掏出了一百零七塊四毛錢,日子過的不富裕吧,這裡是長透支卡,你先拿去用,就當零花錢就是了,到時還我就行,說著,將卡放在了桌上。
呀,還有零花錢的呀,這老公當的,好極了,張德建瞧了那張卡,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你怎麼知道剛剛拿出事這麼多錢!
哼,黎舒雅哼了一聲,心裡想到,我可是HF財經系的高材生,會計,那是必須要學的專業,但是始終沒表露出來,冷哼一聲道:「哼,怎麼,還不樂意,好歹,好歹,反正我不看不過去,你那一臉寒酸樣,黎舒雅本來是想說,好歹是自己老公,但是實在是說不出口。
好了,好了,我拿著就是,嘿嘿,親親好老婆,張德建一臉調笑的拿過了那張卡,輕輕的揣入了兜裡,眼神不自覺的曖昧起來,直看的黎舒雅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唬著臉道:「好了,沒你什麼事了,你先出去吧,都快十一點了,你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你上班還好意思了!
我,我這不是想和領導多親近,親近麼,張德建小嬌羞的摸樣,扭捏著。
你,出去,黎舒雅霍的站了起來,手裡尋摸了一本厚厚的文件夾。
哎喲,張德建早在她拿起文件夾的一刻,就跑到了門邊,轉過頭,一臉燦爛的道:「少喝咖啡,說著,做了一個鬼臉,跑了出去。
黎舒雅無奈的搖了搖頭,坐下來繼續帶上防輻射的眼鏡工作,習慣性的拿起了以前裝咖啡,現在裝茶的咖啡杯,抿了一口,感覺味道不對,一看原來是茶,心中不禁湧起了一陣小甜蜜,想起那一番歪理,不禁臉上又是浮起兩道紅雲,這傢伙,還不算太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