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殷素素痛苦的捂上自己的腹部,她感覺有股濕熱的液體順著大腿流下來,她顫抖著雙手去摸,血——
不——她的孩子,不要——
望著周圍那些陌生人異樣的目光,殷素素睜大了眼睛,救救我,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大口的吸著氣,不會的,她的寶寶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素素!」
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殷素素僅憑著最後一絲力氣看過去,安逸——
殷素素弱弱的說著「救我…我的孩子」
「素素,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安逸驚恐的看著她下身源源不斷流出來的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他是來醫院接敏敏的,卻不想在醫院門口被一群人給擋住了去路,無奈他只好在這裡停下車,卻不想看到殷素素狼狽的躺在地上。
「安逸,我的孩子」
「你堅持住,我抱你去醫院」安逸二話不說脫下自己的西裝蓋在殷素素身上,抱起她大步朝著醫院跑去。
「醫生,快——快救救她」一衝進醫院安逸就著急的大喊,她的意識越來越渙散,原本抱緊他身體的雙手已經下垂。
不,她不可以有事。
婦產科醫生急速的趕來,殷素素被放在單人床上,被幾個護士推進了手術室。
安逸跟在後面小跑安慰著她:「素素,沒事的,你會沒事的,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殷素素昏昏沉沉的睡去,她害怕極了,軒——你在哪兒,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迷茫中,殷素素感覺自己被推進了急救室,安逸被迫放開了她的手,隨後,醫生們圍著她焦急的診斷著,不停的詢問著。
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游離,她好累,她好想睡過去。
直到,她感覺有東西從她的*滑了出去,不——
不要——她的孩子,隨後她感覺有東西在她的下面不停的吸著,那種巨痛讓她幾乎要暈過去。
「不——把孩子還給我」許久之後,殷素素虛弱的伸手,她看到他們拖著一個白瓷盤就要離開,她看到了,她清楚的看到了那個血肉模糊的東西。
那,那個,就是她的寶寶嗎?
寶寶,你要離開媽媽了嗎?
不要,求你們,寶寶不要走,不要——
淚,一滴又一滴的滑下殷素素蒼白的臉……
「不——」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呼喊著……
「寶寶…不要離開媽媽,媽媽愛你,不要離開媽媽,求你們,求你們把他還給我」殷素素用力抓住醫生的手,她大聲的哭喊著,我的孩子……求你們還給我。
醫生搖頭,歎息,同情的看著這個哭得肝腸寸斷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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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殷素素,安逸的拳頭慢慢的握起,她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就像是一個被摔壞了的陶瓷娃娃,躺在那裡安靜的睡著。
麻醉的藥效過去,殷素素緩緩的睜開眼,她,第一個動作就是下意識的去摸肚子。
她條件反射的坐起身來,她的孩子。
「寶寶呢,我的寶寶呢」她像是丟了最珍貴的寶物一般瘋狂的尋找著。
「素素——」安逸急忙站起身。
「安逸,我的寶寶呢,他去哪裡了,他在哪裡」殷素素失控的握上安逸的肩膀,她的寶寶去了哪裡。
「你不要難過,寶寶他…。」安逸心痛的看著她,不知道如何讓她接受這個事實。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我的寶寶」殷素素說著就要下床。
「素素,你不要這樣,寶寶…已經沒有了…」安逸趕緊將情緒失控的殷素素抱在懷裡,不得已,他必須告訴她這個事實。
「不,你騙我,我不相信,我要去找寶寶」殷素素激烈的掙扎著身子,她要掙開安逸的束縛,她要她的寶寶。
「逸?怎麼了?」趙敏聞聲趕來,「素素,你醒了?」
殷素素絕望的抓著床單開始嚎啕大哭,「為什麼,為什麼要拿走我的寶寶」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
她還沒有來得及看他一眼,她還沒有來得及親他一下,她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做,他怎麼可以就這樣走掉。
「素素,你不要傷心了,我問過李大夫,她說胎兒以前受過藥物的影響,就算是生下來也是畸形的,所以……」趙敏不忍的看著她,她也覺得惋惜,那也是一條生命啊。
殷素素愣在那裡,藥物影響?畸形?怎麼可能,她最近的飯食都是爸媽和李嫂在經手,只有一次…。
只有那一次,南凌軒去A市的第三天,媽媽說姑姑煲了一些湯給送來,難道是?
「不——」殷素素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我的孩子,把孩子還給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她,為什麼要害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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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
范小熙一臉欣喜的望著出現在她病房門口的男人,他是來看她的嗎?
范母也轉過頭,一臉不解的看著南凌軒。
南凌軒橫掃了一眼整個病房,她不在……那她去哪兒了?
「她今天有沒有過來」南凌軒冷聲的問,他十分厭惡那個虛偽的女人,如果不是過來找她的話,他絕不會過來,可是小女人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你說姐姐嗎?」范小熙明知故問。
「她昨天告訴我說今天去……」范小熙欲言又止,裝作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去做什麼?」南凌軒挑眉。
「去…去拿掉孩子」范小熙小聲的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南凌軒的表情,自己現在是在離家最近的一家醫院,殷素素為了不讓別人撞見,應該不會選擇在這所醫院做吧。
「你說什麼?」南凌軒只感覺腦袋「翁」的一聲將要炸開。
「你再說一遍」他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憤怒地盯著范小熙。
「她…她是這麼說的」范小熙嚇得撲到母親的懷裡,這樣子的他好嚇人,范母也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抱緊了自己的女兒。
南凌軒的眼睛裡迸射出欲要殺人的目光,雙手緊握成拳,拿掉孩子?殷素素,你敢!
「哪家醫院?」南凌軒憤怒地低吼著。
「敏姐姐那家」范小熙被他嚇得渾身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