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涵的姥姥突然從天而降,也不知道她採用了什麼手段,將安雲的屍體鎮住了,並丟下幾個恐怖的懸念,又飄然而去了。
等老太太消失在遠處的密林後,周楊和王詩涵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也遲遲沒有離開,因為他們經歷了這場詭異的變故後,都還一時半刻回不過神來,不知道後面該怎麼辦,又該何去何從。
對王詩涵來說,難道真的就這麼等死?坐等蠱螄蟲咒發作?
對周楊來說,更是心裡難安,聽老太太的說法,這安雲雖然死了,但事情還不算完,甚至日後的危機直指現在才在襁褓中的孫子。如果這是真的話,那太可怕了,也太殘忍了。難道他也要就這麼等那一天的到來?
兩人都一般的心思,都對未來懷著忐忑懼怕的心裡,同時又心有不甘。
安雲的屍體和那可怕的鬼胎就埋在這土墳裡,她們都已經這樣了,還真能興風作浪嗎?周楊和王詩涵都有些疑惑,同時又不敢不信。
此時,天上不知不覺中又陰雲密佈了,好像又要下雨的樣子。一陣風吹到王詩涵的身上,涼颼颼地,讓她突然想到剛才姥姥施法給安雲鎮屍的時候,看見安雲活生生的恐怖樣子,不由心生恐懼,便不敢再呆這裡,忙對周楊說道:「我們走吧。」
周楊敬畏地看了安雲的土墳一眼,就和王詩涵向外走去。
周楊就問王詩涵以後的打算,王詩涵茫然地說道:「過一天算一天吧,大不了一死。倒是安雲之死,我擔心被別人知道,如果引起公安的調查就麻煩了。」
周楊說道:「這倒不用擔心,公安不會查的,安雲本來身份就很隱秘,沒人在意她的來歷和去向。那車也是你的,這車禍也很隱蔽,誰會無聊跑這下面來?所以放心吧,發現不了,倒是曾柄元哪裡,你要想辦法別讓他亂說。」
王詩涵說道:「我知道了。」又問周楊有什麼打算。
周楊心裡卻一團亂麻,沒有回答王詩涵的問題,卻問道:「不知道這詛咒是不是真的?」
王詩涵說道:「你最好相信它是真的,不要把這個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老婆。我擔心這鬼胎日後可能真的會有隱患。」
周楊突然停了下來。
王詩涵不解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啦?」
周楊因為突然想到王詩涵姥姥說的話,那個關於鬼胎以後會危機到他孫子的鬼咒。他突然冒出一個破釜沉舟的打算,為此猶豫了一下,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定定地看著王詩涵,說道:「詩涵,你怕不怕死?」
王詩涵聽見他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有些意外,不解地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你什麼意思?」
周楊說道:「你先別管我什麼意思,你只回答我怕不怕死就行了。」
王詩涵說道:「要說真心話的話,誰不怕死?要是我不怕死的話,我就不會上巫師和姥姥他們的當,將那個可怕的胎魂讓安雲吃下,並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還害死了安雲和你的家人。」說著就難過地流下了眼淚。
周楊也跟著歎了口氣。
王詩涵又接著說道:「不過,事已至此,我怕也沒用,身上的蠱屍蟲咒肯定解不了了。我除了等死,別無他途。因此,也無所謂怕不怕的了。」
周楊就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我有個破釜沉舟的想法,我們可以冒險一試,就算失敗了,大不了一死而已,如果僥倖成功,就可徹底消除隱患。」
王詩涵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不由泛起一股寒意。顫聲道:「你是想毀屍滅胎?」
周楊堅毅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是打算跟這鬼胎拚個魚死網破,反正我已經差不多家破人亡了,我必須不顧一起地拯救我的孫子,不能讓他這麼小就注定了要受這鬼胎之害。如果你不願意去,我一個人也要去。」
王詩涵知道周楊說得對,既然已經受到它的威脅,而且無可避免,不如現在就拚死反擊。為此,她就同意了周楊的計劃。
周楊得到王詩涵的支持,精神為之一振,就和她商議起來,他說道:「你姥姥說那鬼胎要沉寂很多年,現在還不能為害,所以本身應該沒什麼魔力,安雲也已經死了,她應該沒了意念,那麼她就不能對我們發出鬼咒。我們可以利用她們現在最脆弱的時候將她們徹底摧毀。」
王詩涵想了想,又不無擔心地說道:「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周楊不解地看著她。
王詩涵說道:「姥姥為什麼要對安雲作法鎮屍?如果鬼胎以後真的有很大的危害,她為什麼不趁現在這個機會將它毀掉?好像還在特意保全似的,讓她們養精蓄銳。掩埋的時候還特意交代我們不要損壞了安雲和胎兒的身子。這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她是故意這樣的?」
這話提醒了周楊,周楊也覺得確實可疑,就順著王詩涵的思路說道:「你姥姥本來回了苗寨,突然在這時候又從天而降,好像真是來保全她們的。她不是說是苗寨的巫師讓她趕來的嗎?這鬼胎本來就是巫師用胎魂搞出來的,說不定,他真的還有什麼陰謀。」
王詩涵說道:「對,一定是我們的行動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他們現在不得不採取補救措施,來保全這鬼胎。我們必須阻止他們,不讓他們如願。」
兩人議定,就不在猶豫,鐵了心要去對安雲和鬼胎進行毀屍滅胎。
他們原路還回,去找安雲。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怎麼也找不到安雲的土墳了,連汽車的殘骸都不見了。他們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和慌亂,反覆確認了汽車摔下山崖的地點,確實是這裡,地上還留有王詩涵姥姥的枴杖印跡,可就是不見安雲的埋屍之墳。好像這裡根本就沒發生車毀人亡的事故一樣。
周楊和王詩涵面面相覷地呆在那裡,心裡恐懼到了極點。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