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逃不了 離山篇 第二百一十八章  情之蠱蟲
    蒼茫居沈希白房間裡,安靜得很。冷箏站在窗邊,望著碧落軒的方向發愣,心底隱約有些擔心。

    擔心?擔心什麼?擔心楚銘的傷勢嗎?冷箏不禁自嘲。

    「小箏,」沈希白倚靠在床頭,有些擔心地看著冷箏,「你怎麼了?為什麼從君師兄把甘露姑娘和風大哥叫走後,你就一直發愣?是有什麼心事嗎?」

    冷箏暗自苦笑,連希白也看出來了,那我,是在擔心楚銘嗎?呵,儘管對他沒什麼好感,可還是會擔心他,這就是骨肉親情在作祟嗎?

    「我沒事!」冷箏緩緩走到床邊坐下,看著沈希白,猶豫了一會兒,「希白,你覺得,楚銘這人怎麼樣?你討厭他嗎?」

    「楚銘?」沈希白皺眉,不明白冷箏為什麼問這麼問。「我和他交往不多,對他不瞭解,說不上什麼討厭,更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頓了下,「不過,師兄好像挺討厭他的。聽說他害得顧尚書失憶,對水月國更是虎視眈眈,這次還明目張膽地來和大哥搶寶藏。這樣說起來,他確實不算什麼好人。」

    冷箏心下一緊,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禁握起。

    「只是,義父曾說,這世上並沒有什麼絕對的好人與惡人。就像他,在江湖上,是大名鼎鼎的殺人魔頭,可他對我和師兄卻是極好的。我想,楚銘也一樣吧。我們覺得他壞,其實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立場不同?」冷箏喃喃自語。

    「對呀,」沈希白微笑著道,「也許換個立場看,我們也會覺得,他也是個不錯的人。」

    是這樣嗎?冷箏凝眉細思,那她,是不是也該換個角度,換個立場去看待楚銘呢?

    碧落軒

    巫雲揚看著那一直在為昏迷不醒的楚銘把脈卻一語不發的甘露,不禁皺起眉。這個脈,她到底要把到什麼時候?暗自擔心起來。

    「你到底看出了什麼來?」站在床邊的安南忍不住問,「我家主子有沒有事?你說一句話成嗎?」

    「你吵什麼呀你?」風芷自是維護甘露,可也覺得甘露這脈把得太久了,不禁湊到她耳邊,低聲問,「哎,你到底好了沒呀?」

    甘露愣愣的回過神來,見房中其他三個男人都看著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讓你們等急了。」把楚銘的手放回被子裡,便站起身來。「楚公子並無大礙,他只是傷得有些重,心肺皆傷,又強行運功,一時受了刺激才會血氣上湧,以致昏迷不醒,我給他開副治傷藥就沒事了。」

    「原來是這樣,」安南鬆了口氣,「就這也值得你把這麼久的脈?」不禁對甘露這位神醫有些輕蔑。

    「你說什麼?」風芷怒了,想上前和安南理論,卻被甘露拉住。

    「好了風師兄,別鬧了。」看了眼楚銘,「病人需要休息,我們還是回去煎藥吧。」沖站在門口的巫雲揚頷首告辭,便拉著風芷離開了。

    而巫雲揚卻皺著眉目送他們離開,心中有些不安。她,到底看沒看出什麼來?

    「甘露,楚銘到底怎麼了?」待已經出了碧落軒,風芷忍不住問,「難道他有什麼隱疾你不好說出口?」

    「你在胡說什麼呀?」甘露有點心虛地笑了笑。「我不是說了嗎?他只是受了內傷而已,沒別的。」

    「真是這樣?」風芷擺明了不信,「如果是這樣,你會把那麼久的脈?而且我剛才一直在觀察你的臉色,疑惑、驚異、肯定、凝重,分明不是內傷這麼簡單,你就別蒙我了。你別忘了,我是太醫,你不說,我也可以自己去看。」說著便轉身,作勢要回去一探究竟。

    「哎,風師兄!」甘露連忙拉住風芷,對上他那得逞的笑臉,忍不住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想了想,深歎了口氣。「風師兄,有些事,知道得多了,反而不好,你在宮裡待了那麼久,應該明白的。」頓了下,「對了,那枚鐵蓮花呢?」

    風芷下意識掏出袖中的鐵蓮花,甘露看了眼,便拿過離開了。

    「哎,你……」風芷欲叫住甘露,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那總要鐵蓮花,可想了想還是算了,只是想到甘露剛才的話又有些疑惑。「知道了反而不好?」難道,真讓我說中了,楚銘有什麼隱疾?

    後山,蘭亭

    亭中竹青衣袂飄飛,孤影獨立。甘露一路尋來,見無憂果真在這,不由一笑。

    「溶月果然沒騙我,你真在這。」走進蘭亭,甘露微笑著道,「真不知這有什麼,值得你和憶總一個人跑這來發呆。」

    「有什麼事?」冰冷的語氣,直截了當得讓人失望。

    「楚銘的事!」甘露也不多言。

    「他的事與我無關!」既然要收手了,楚銘怎樣關他何事?

    甘露皺眉,不明白無憂為什麼會這麼說,可她還是如實道出。「楚銘昏倒,北冥昊宸讓我與風師兄去看看,結果一把脈,發現他身受重傷,心肺皆損。」

    「昨夜冷箏打了他一掌。」無憂漫不經心道。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而是他昏倒的真正原因。」頓了下,「內傷雖重,卻不足以令楚銘昏過去,他會到現在也沒醒,是因為情蠱。」

    「情蠱?」無憂驚疑,這才側頭看向甘露。

    「不錯!」甘露解釋道,「他體內植入了一種很罕見的情蠱。一般情況下,蠱蟲會陷入冬眠狀態,對中蠱者沒有任何影響。一旦動情,蠱蟲便會漸漸復甦,如若兩情相悅,蠱蟲便會再吸食中蠱者經情愛滋潤過的鮮血,同時不知不覺地向中蠱者的心臟移動。如果蠱蟲遊走到了中蠱者的心臟,那麼從此以後,只要中蠱者心動、情動,甚至與心愛之人觸碰,或看到心愛之人與其他異性有肌膚相觸等親密舉動,他都會心痛難忍。」頓了下,「所以在今天看到你和憶同床共枕,他才會心痛得撐不住昏了過去。」

    「竟是這樣!」無憂眉頭緊皺,「那這種情蠱哪才有?為什麼楚銘會中這種蠱?」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在書上看到情蠱的記載。」想到什麼,「無憂,要不,去問問楚兒吧,他一定知道。」說著還遞出了那枚鐵蓮花。

    無憂眉頭微挑,也不遲疑地接過了鐵蓮花。「楚兒?」眉頭皺的更深。他應該,早就等著我去問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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