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昊羽和風芷看到靈蔓笑得肚子疼,都是一臉的不解,而甘露卻無奈地搖著頭。
綾袖原本生於一個世代行商的富足之家,有許多與之親近的親友,但她家在她八歲那年家道中落,父母也都病逝了,她去找那些她父親的多年至交,希望他們念在與她父親的交情上,收留她。可那些人都是勢利小人,將她卻之門外,以致她淪落街頭。
這件事在綾袖心中留下了很大的陰影,她覺得,人與人之間根本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只有金錢才是最重要最現實的。雖然遇見了零微殘憶以後,她也相信這世界上還有真感情,但她對錢的看重並沒有減退。所以綾袖不僅是個掙錢斂財的高手,也還是個守財奴,靈蔓這次獅子大張口,問她要五百五兩黃金,她又豈會不恨得靈蔓咬牙切齒?如果不是零微殘憶交代綾袖要滿足靈蔓的一切要求,靈蔓別說從綾袖那拿到錢了,綾袖不大打她一頓就怪了。
「別笑了!」見靈蔓笑個不停,甘露無奈地勸道。
「我也想,不笑了呀,」靈蔓一邊笑著,一邊道,「可是,只要一想到,她那副樣子,我就想笑,想停,都停不下來。」
正當甘露、風芷和北冥昊羽面對靈蔓笑個不停而搖頭無奈時,門外卻來了兩人。
「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呀?還沒進門就聽到了。」金絲雪衫的北冥昊宸輕搖折扇,微笑著走來,身後的沈希白也笑著跟上。
聽到有外人來了,靈蔓連忙止住笑起身,張望門外,卻見是兩個男人走來,其中說話的人還與北冥昊羽長得有六七分像。
正當甘露和靈蔓好奇來人身份時,卻聽北冥昊羽欣喜地跑上前,拉住金絲雪衫男子的衣袖,親切而欣喜地叫了聲:「大哥!」
這聲叫喚,讓甘露和靈蔓都是一愣,對視一眼,卻見對方都是一臉無措。怎麼辦?她們想到的不是今晚的離京之事,而是零微殘憶。因為她曾說過,不要接觸北冥家的人,尤其是北冥昊宸。
「昊羽!」北冥昊宸上下打量了北冥昊羽一番,見他已經大好,一掃之前的蒼白臉色,眼中也帶上了欣喜與活力,不似之前那般死寂,不禁欣喜萬分。「太好了,你終於沒事,你的病總算是好了。」看著此時眼前健康的北冥昊羽,北冥昊宸真有種想哭的衝動,但意識到這裡還有別人,便只好將這份欣喜暫時壓下。
看向北冥昊羽身後站著的甘露和靈蔓,感激道:「多謝兩位姑娘對羽弟的救命之恩,兩位的大恩,北冥昊宸銘記於心!」
北冥昊宸誠懇而平易近人的樣子讓甘露和靈蔓都不知該怎麼應付了。
想了想,甘露還是微笑著道:「醫治救人,是我們的職責,不必言謝,也無需銘記!」
看著甘露並無恭敬之意的雙眼,不知怎的,北冥昊宸突然想到了巧瑜。奇怪,為什麼我感覺,這個甘露身上,有和巧瑜一樣的東西?
見北冥昊宸一直盯著甘露看,北冥昊羽有些皺眉。哥為什麼要一直看著露兒呢?心底很不想北冥昊宸再盯著甘露看,便沖北冥昊宸道:「大哥!」
北冥昊宸回神,看向北冥昊羽,不明白他要說什麼,只見北冥昊羽看著沈希白問:「他是誰呀?為什麼我以前都沒見過?」若非親信,北冥昊宸是不會帶著來見北冥昊羽的。
「他……」北冥昊宸微笑著看向沈希白,卻見他盯著北冥昊羽的那張臉,一臉驚恐,似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見此,北冥昊宸有些皺眉,問:「希白,你怎麼了?」沈希白沒有反應,似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看著北冥昊羽發愣。
「希白?」北冥昊宸不禁又叫了聲。
「啊?」沈希白這才回過神來,不解地看著北冥昊宸,不知道他叫他有什麼事。
見沈希白這樣,北冥昊宸不禁輕歎了口氣。這個沈希白,他又分神到什麼地方去了?
見北冥昊羽不明所以地看著沈希白,便解釋道:「羽弟,他呀,叫沈希白,是今年的武狀元,現在暫代南宮烈做我的禁軍統領。」
「原來是這樣呀!」北冥昊羽天真地笑著,看了看臉上還有幾分驚異之色的沈希白,微笑道,「好巧,你也姓沈。聽說,我母后她就姓沈。」
北冥昊羽隨意說出的話,卻讓沈希白身體一震,更是驚訝。過了一會後,他才勉強地開口道:「呃,是嗎?確實很巧。」
北冥昊宸用探究的目光看了看沈希白,便微笑著又衝北冥昊羽道:「羽弟,這段時間,我擔心會打擾你養身子,就沒來看你,你不會生我氣吧?」
「當然不會!」北冥昊羽連忙道,「我怎麼會怪大哥你呢,今天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在離開之前,能再見到你,真好。
「是嘛,」想到什麼,北冥昊宸又笑著說,「羽弟,現在你的身體也好了,不如就隨我進宮吧,以後,你就住在宮裡,我們也方便見面了。」
北冥昊羽正想開口說好,卻聽身後甘露三人齊聲道:「不行!」
聲音之大,語氣之堅決,把北冥昊羽和沈希白都下了一跳,而北冥昊宸卻是一臉微笑。
「為什麼不行?」北冥昊宸微笑著問。
「呃,因為……」甘露不知該說什麼了,只好低頭不語。
「因為,」風芷笑著道,「皇上,昊羽習慣了王府的生活,到宮裡去,我們怕他不習慣。」
聽此北冥昊宸不禁覺得好笑,「風芷,你胡說什麼呢?羽弟從小就在宮中長大,這王府他住了五年,可宮裡,他卻是住了整整十二年,又怎麼會不習慣呢?」看向北冥昊羽,「你說是嗎?羽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