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御書房。
「你要辭官?」北冥昊宸皺眉地看著下面的書無涯。
「是!微臣想去外面闖一闖,日後若有幸,再為皇上效力。」書無涯誠懇的話卻讓北冥昊宸眉頭深皺。
看來,他參加科舉就只是為了查路易之事,如今真相已明,自是離去。日後效力?會有這個日後嗎?難道朕的朝廷,還不配留下你嗎?忽而想到那個出塵若仙的零微殘憶,北冥昊宸的怒意頓消。他是為了那個姑娘嗎?算了,人各有志,只能說,是他無福了。
「既然你去意已決,那朕,也不再挽留。」還未等書無涯謝恩,又道,「不過,今日朕雖放你走了,可日後,朕一定不會如此輕易放了你。」
「謝皇上!」書無涯欣喜謝恩。日後?不會有日後了,只要我回到青雲樓,那這世上,就不再有書無涯了,你又如何去留?
離開御書房,走到當日巧瑜邀她寫字的地方。卻見巧瑜已褪下宮服,換上了便裝,身上還帶著個包袱,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見書無涯來了,巧瑜欣喜地跑到她跟前。
「書大人是要辭官回去嗎?可否送巧瑜一程?」巧瑜微笑著道。
「你,什麼意思?」她要和我一起走嗎?
「皇上准我出宮離開了,正巧大人也要離開,所以,巧瑜想與大人一起走,也免一路寂寞。」見書無涯猶豫,巧瑜有些擔心地問,「怎麼?不可以嗎?」
「呵!」書無涯苦笑,「好吧,我們一起走。」也好,大家還是都遠離朝堂吧,這有太多讓人受不了的事。
巧瑜聽了十分欣喜地拉起了書無涯的手,而這一幕,正好讓進宮而來的顧影塵見了,又是一陣刺眼。
看到顧影塵盯著她與巧瑜垃在一起的手,書無涯這才反應過來,此時她們這一動作是多麼不合規矩,於是連忙抽回自己的手。
巧瑜不解,卻見顧影塵向她們走來,心叫不好,自己怎麼還是這麼愛惹麻煩呀?
「無涯,你怎麼在這?還有,巧瑜姑娘,你怎麼這副打扮?還帶著抱袱?」顧影塵甚為不解。
「皇上已經准我出宮了,所以,我現在就要走了,正好,書大人也要辭宮離開,我們順路,就打算一起離開。」巧瑜禮貌微笑道。
「你要辭宮?」顧影塵頓覺有驚雷襲來,「為什麼?」
「沒什麼,只是,不習慣這宮場生活,我習慣了江湖的逍遙,所以想離開了。」書無涯淡淡地說。
顧影塵想說什麼,卻又止住了。現在,再說什麼,又有什麼意義?
「那,我們日後可否再聯繫?」顧影塵很是不捨。
「好!」書無涯想了一下,還是點頭了。算了,給他一個期盼也好,至於做不做得到,還是隨緣吧。「那,我先走了,再會!」說完便看了眼身邊的巧瑜,「我們走吧!」巧瑜衝她輕點了下頭,與她並肩離去。
看著她們的身影,顧影塵心中甚痛。我這是怎麼了?不過是個趣味相投,一樣愛書的朋友罷了,為何他離去,我會如此痛苦?痛,是因為他離開,還是因為,他與巧瑜一起離開?對了,他怎麼會和巧瑜姑娘那麼親近?他不是憐兒的朋友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是誰?為何只做了半個月的官就辭去?如此來也勿勿,去也勿勿,到底為什麼?
顧影塵突然想到了洛臻,只有她,才能解開自己心中的凝惑。想到這,顧影塵也不顧去見北冥旲宸的事了,便直接奔回顧府。
一個時辰後,丞相府
「憐兒,」顧影塵一路跑回顧府,直奔洛臻閨房,卻不見那抹紫影,只有他的母親在收拾東西。
「娘,憐兒呢?她在哪?」顧影塵急切地問。
「憐兒?她走了呀!」顧夫人很是奇怪兒子的表現。
「走了?去哪了?」顧影塵大驚,怎會走了?她才家待了三天呀。孰不知,這已經是洛臻四年來的第一次回家並住了這些日子,這對她而言,已經很長了。
「好像說是去看武林大會什麼的。」想說起女兒,顧夫人甚是驕傲,「你知道嗎?塵兒,你妹妹她現在可忙呢,現在江湖上都稱她是天下第一美女,俠女洛臻呢。」
顧影塵沒有空聽母親說這些,轉身便走,既然憐兒不在,那遙兮呢?
「哎,塵兒,你去哪呀?這孩子!」顧夫人歎了口氣。這兄妹倆怎麼都這麼匆匆忙忙,火急火燎的,也不知是隨誰。
仙客居
頂層,遙兮依舊在指揮著廚師工作,不亦樂乎。卻見顧影塵衝了上來,有些奇怪。
「你怎麼來了?」
「遙兮,你告訴我,無涯來參加料舉是不是查路易之事,現在查到了就辭官離去?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查路易?而憐兒又與他是什麼關係?」顧影塵一來就連問這幾個問題,讓遙兮有些發暈。
「這個嘛!」遙兮面上為難,心中卻喜,看來這個顧大公子看上待儀了,只是以為她是男子,不自知罷了,「其實吧,她的身份,我也不好說,但是瑞陽近來會舉行武林大會,也許,她會去吧。」
「瑞陽?你確定?」顧影塵有些懷疑。
「當然!」得到了肯定,顧影塵便離開了。
來去匆匆的,似乎不只有書無涯。
見他離去,遙兮伏牆大笑。
「小姐,你這不是耍他嘛?蓮使怎麼可能去瑞陽?她可是世人眼裡的才女呀。」小張有些不滿。
「哼!我就是要讓他白跑一趟。詩議,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追得到的。我倒要看看,他與詩議,有沒有緣份。」遙兮可是打定主意要看戲的。
見她如此,在場所有人皆搖頭。真不知會有什麼樣的人才能將他們的這位桔梗令使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