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醫館,位於仙客居的正南方,相隔不過五里,卻是別一番景象。
這每天也有不少人來,卻都是老弱病殘。仙客居最便宜的飯菜也要十兩,是個掙錢的好地方,可這裡比青雲樓還近民,如它的名字一樣,是個贈醫施藥的地方。只是讓人不明白的是,明明不掙錢,卻有這麼多的錢財救濟旁人,而且學徒大夫一大堆。
沒人知道他們的錢是哪來的,也許,它和仙客居一樣,並不是個純粹的醫館吧。
此時的濟世醫館人滿為患。看到這種現象,別的醫館都會很高興,可這的大夫和學徒們卻都搖頭歎息:為什麼每天都有如此多的人要受病痛之苦呢?
「小伙子,神醫怎麼不在?」一個老太太拉住一個學徒問。
「我們小姐上瑰山採藥了,天黑才能會來!」
瑰山,位於城郊東側,風景優美,青翠如玉。山上還有許多草藥,但毒物亦不少。因此,此地雖美,卻很少有人會來欣賞,也就只有採藥的大夫才會來此冒險。
懸崖邊,走來一個背著裝滿草藥的竹簍,手拿鋤頭的少女。著身藕色衣褲,雲髻輕挽,垂發用根藕色綢帶束好,發間還插著根玉簪。簪尖垂細如露珠的小鏈,微一晃動就如雨意縹緲。眉清目秀,清麗如山間綠植,有種天然去雕的清新自然之氣,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觀之可親,身上永不消散的藥香中芍葯最濃。
她,便是天下第一神醫,甘露也!
甘露用衣袖擦了擦額間的薄汗,忽而瞥見那崖邊有朵靈芝,欣喜道:「看起來至少有五十年了!」
於是便欣喜地向靈芝跑去,就在伸手要摘到靈芝時,甘露感覺到身後有一物向自己飛來,殺氣極重。下意識靈活地躲開。轉身一看,是位與她一般大的女孩。
青蔥嬌小少女,站於山間叢林,是那樣渾然天成。她,如山的孩子,植草的朋友,山獸的玩伴,雙眼透著的靈氣十足,如山嵐般給她添上了一抹不可或缺的美感。頭上絡著個青色發網,將垂下長髮網於後背,有如籐蔓。靈氣十足的她卻體帶罌粟之香,似有些不妥,卻又如此理所當然。罌粟,美,而有毒,如她般,雖美,卻渾身是毒,讓人不敢親近。
「靈蔓,你要幹什麼呀?」甘露有些生氣朋友的無禮舉動。
「喂,甘大神醫,我是在救你耶,不謝我就算了,還這樣對我。早知道,就不出手了,」靈蔓說著便走到靈芝旁,抓起了繞在靈芝下的一條青褐色的細蛇,它的身上還插著根針。「讓你被毒蛇咬!」靈蔓揮動著蛇頭道。
「對不起呀,小蔓!」甘露知道自己誤會了靈蔓,甚是慚愧。
「不敢!你是美名在外的神醫甘露,而我呢?只是個整天與毒打交道的臭丫頭而已。」靈蔓將蛇放入了自己腰間掛著的一個不大的藍布袋中,有些賭氣道。
「怎麼會?誰不知道,你靈蔓是天下第一毒聖呀,大家都很佩服你製出來的毒呢。」甘露討好道。
「切,再厲害的毒,你不還是能解?這一回,我要製出更厲害的毒,看看你是不是還能解了。」
「小蔓,你製毒我不反對,可你也不能玩得太過了,會傷著自己的。」甘露關心道。
「放心吧,小露。」知道好友是真的關心自己,靈蔓也不再生氣了。「我呀,早有準備。半個月前,我就已經向那個傢伙索要了避毒珠。現在,有它在,我是不可能被自己的毒傷著的。你就放心吧,還是準備準備怎麼解我的毒吧。我先走了!」靈蔓來去如風,從不久留於人前,即便是對甘露也一樣。
「宮中失竊案果然是阿珂干的!」甘露笑了笑,便靈芝摘下放入竹簍中。
看了眼天色,已是黃昏,就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那個傢伙?呵,我們這些人中,也就這有你會如此稱呼憶了。」甘露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