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摟著他,很緊很緊,輕聲的呢喃著,「為什麼要說出來?我……我寧願這層紙不曾捅開。」一直不敢正視朱凡將死的事實,可如今他卻那般輕描淡寫的說出。
聽見他微微歎了口氣,「你啊,我的身體現在不是很好嗎?相反的,我倒是有些擔心你了,若是……」還沒有說完,她猛然的吻住他的嘴。
林夕的聲音很小,帶著些憂傷,「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不會的,寧死我也不會那般做的……」
她的情界之毒,只有中此毒的人再次與自己交*合,帶著心連心的愛才可以解除,可是她心裡只有朱凡,怎麼可能還讓人碰呢?
「可是……」
「我是朱凡的人,此生都是,不可能有所改變,所以,不管發生怎麼樣的事,都不要將我往外推。」
朱凡的眉頭緊皺,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林夕掀開了被子,披著外衫走了下去。
朱凡以為她生氣了,不禁有些懊惱,作勢要起身,卻看到她拿著剪刀將一綹頭髮剪下,他幾乎是沒有穿衣服,飛奔到她面前,伸手奪下了她手中的剪刀,聲音中帶著責備,「你這是做什麼?縱使你生我的氣,也不應該拿頭發出氣。」
執起她剪掉的髮絲,不免有些心痛。
林夕看著此刻的他,不禁哈哈大笑。
朱凡有些氣餒,「你……你如今還笑的出來,看看你做的好事,不曾想到你竟然這般小肚雞腸,我只是說上一句,你就如此……」
聽完了他的責備,她輕咳了一聲,讓自己的笑停下,可是卻總是無意間嘴角有意無意的笑著,她指著朱凡的身體,臉上泛著紅暈,「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看著真是有些滑稽,你怎麼如此失態?就算我……我剪了髮絲,你也應該穿上衣服出來,如今這個樣子,倒是別有一番風味,還是你在誘*惑我呢?現在還沒到夏天,你……難道不冷嗎?」
朱凡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多麼的狼狽,臉上泛著惱怒,輕咳了一聲,轉過身,一句話都不說的往著床榻走去。
自知他有些生氣了,不禁走過去,可是他卻如孩子一般轉過身背對著她。
林夕有些好笑,上了床,從身後將他擁住。
「還說我小肚雞腸的,我倒是覺得你才是。」
朱凡沒有說話,只有沉默。
林夕實在是無奈,只好妥協,「朱凡,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依舊不說話,可是身體卻略微動了一下,林夕含笑,知道他正在認真的聽著她的話。
「有一個上古時代的傳說:巴人首領廩君率船隊順清江西征,在鹽池與美麗的鹽水女神相愛,廩君把自己的一綹頭發送給女神說:「結上它吧,我要和你同生共死。」但廩君不願停止西征的腳步,女神戀戀不捨化做飛蟲攔住了他的去路想挽留他,廩君就在陽石之上一箭射死了女神,女神死時脖頸上還纏繞著他送的頭髮……「結上它吧,我要和你同生共死。」,我是女人自然不是廩君,亦不是美麗的鹽水女神,可是我卻想要與你結髮,想要與你同生共死,所以,不管發生如何的事,你我都要不離不棄,你……不要推開我,可以嗎?」
朱凡這才轉過身,伸手撫摸著她的臉,她的眼淚不禁流下,心裡的恐懼越發的深。
「傻瓜,平時心機那般的多,為什麼在我面前,卻反應如此遲鈍?你……」他心痛的擦著她眼角的淚水,「一個傳說,你怎麼就這般相信了?平時的你對於這些可是不信的……舒真,我也想要與你同生共死,我不會推開你,我們一輩子不離不棄。」可是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那件事如石頭一般的懸掛在我心中,無法落下。
朱凡也剪下了他的一綹頭髮,相互交換著,沒有什麼定情之物,這就是最好的承諾。
東瀛離這裡很遠,需要坐船而行,一般交易是在東海的大船之上。
折子上說,隨從不可太多,所以她只帶了寥寥幾個人,不過……也已經讓人命令『暗隱樓』暗中保護。
到了東瀛指定的大船上休息,沒想到竟然遇到了趙煦,他依舊面帶著笑容,可是看著卻讓她覺得噁心,不想要跟他走的太近,便想著回房。
海風吹過,林夕轉身離開,可是手臂卻被人拽住,她猛地揮開那人的手,用著厭惡的眼神看著趙煦。
「臨天皇難道就不知道何為禮數嗎?如今在東瀛,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快些放手,本宮只當做,臨天皇這是無心之過。」
趙煦含笑,「朕自然知道這裡是東瀛,只是想要跟真妃說些話而已,可是真妃似乎將朕看做了洪水猛獸,這倒是讓朕有些心寒,怎麼說,5年不見了,你我之間也算是朋友,見到面連個基本的禮數都沒有,傳出去恐怕要讓人說我們小氣了。」
林夕冷哼一聲,「朋友?臨天皇還真是想當然,如今你我代表不同國家,根本就談不上『朋友』應該是敵人才對。」
趙煦哈哈的笑著,「朕只是好心的提醒罷了,這次來,真妃還是要小心為上。」
林夕也是笑著,「那本宮就謝過臨天皇的好意了。」轉過身離開,卻看到舒尖碰上了舒尖,他倒是裝作不認識一般的越過了她,向著臨天皇走去。
「皇上怎麼在這裡?害的老臣找了許久。」
「怎麼?朕出來透透氣,也要徵詢丞相的意見嗎?看來,在丞相眼中,朕倒是一點說話的權力都沒有。」趙煦笑著諷刺道。
「臣……臣怎麼敢?」舒尖立馬辯解,「臣也只是擔心皇上的安危,皇上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