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大廳懸掛的水晶大吊燈嘩嘩落地,晶瑩剔透的水晶,像四周飛濺,濺落一地。
而吊燈所在的頂端天花板上,也被子彈,深深洞穿。
第一次真真實實的聽到槍響,心暖只覺得一陣耳鳴,腦袋也暈暈的。
「冉心暖。」地毯上安以琛推了推心暖,這個女人也是瘋了嗎,不知道槍彈無眼,她這麼隨便衝撞,槍口調轉往她身上開會怎樣,想到這裡,安以琛只覺得一陣擔憂。
其實以他的聽力判斷,他扣下的那一槍根本是空彈,不會有事,卻不想,居然有子彈,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卻不想還是錯在了百分之二十上,居然有子彈。
心暖摸了摸耳鳴的耳朵,只覺得那裡嗡嗡作響,難受的很,而腦袋,也疼的昏沉沉的。
一抹,手上都是血。
完了,她是中彈了,死了嗎,都說槍彈無眼,她可真是撞上了。
本來就淋雨感冒了身體還虛的打著點滴卻被她強制罷了,剛才的一撲,又撞到了桌角,心暖一見血,很不爭氣的暈了過去。
「冉心暖。」安以琛起身,抱起心暖,只覺得她的身體軟綿綿的無力極了。
「我這裡有醫生。」一旁的林禹筠見狀說道。
「不用了。」他才不要在這裡,心暖沒有中槍,估計是剛才衝撞太狠受了傷,本來身體就虛弱,這下就受不住的暈倒了,說著,抱著心暖往外走。
「安以琛,那,你可是欠我一命。」最後一槍,可是實彈。
「那你就記著,看有沒有機會拿回來。」安以琛說著,頭也不回的抱著心暖走人。
林禹筠則起身,跺到手槍落地的地方,撿起。
只見手槍轉輪上,一個淺淺的劃痕。
儼然是剛剛才有的新痕。
林禹筠想了想,微微一笑。
看來,安以琛最後一槍,真的是空彈,只是心暖在奪槍衝撞安以琛的時候,手指無意中觸碰了轉輪,有子彈的槍膛,正好頂上,射,出,以為這最後一發是實彈。
儼然,心暖這一忙顯然是,倒忙。
不過倒忙有倒忙的好,至少他悶悶兩個都性命無憂。
且也看到了心暖對安以琛的執著,安以琛對她的用心。
如此說來,他的目的達到了。
林禹筠握了握手裡搶,轉身出了廳堂,上樓,在一間位置稍偏的門前停下,從兜裡拿出鑰匙開門。
這是一間書房,迎面的就是一個一整面牆大的紅木書櫃,書櫃整齊的碼放著滿滿噹噹的書,從古到今,國內到國外無一不涉獵,書櫃南面是巨大落地窗,一層白紗一層淡紫色天鵝絨窗簾,讓這裡舔了一份溫馨,落地窗旁是一個紅木搖椅,似乎只要輕輕一推又能聽到輕微的咯吱咯吱聲一般,似乎曾經的過往都在眼前就在耳邊一邊貼近。林禹筠站在門口頓了頓,這裡他現在很少來,除了上次帶著心暖來,但是只要來就會來一整天,慢慢的走進,直到書櫃前的一張紅木書桌前停下,桌上整齊的擺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三本蒸整齊疊加的書,最上面的一本是瑪格麗特,馬切爾的《飄》很老的版本,書皮都有些泛黃,可是卻很乾淨,彷彿有人時常打理一般,林禹筠慢慢的走到書桌前,坐下,輕輕的拉開右手邊抽屜。
裡面是一個牛皮質32開大小筆記本,林禹筠輕輕的拿起,彷彿她有生命重了就會弄壞一般,鄭重的放在了打理的很乾淨沒有任何灰塵的書桌上,翻開。
7月26號,我回來都五天了可哥哥還都沒來看我,我已經有兩年沒見到他了,想得不得了,還以為一回來就能看到呢,可是沒想到沒有,難道,他不想我,一點都不掛念我,哎,傷心。
7月30號,今天我見到了哥哥,好開xin,本來我以為自己好生氣的,可是看見他的那一霎我好像什麼氣都消了,雖然我等了他好些天,心裡也不免怨念,可是現在能見到他覺得怎樣都值得,好開心。
7月31號,今天,我又見到了老爺子,他好像還是很不喜歡我,雖然他沒有直說,可我看得出來,上次他看見我不高興我就跟哥哥分開了兩年,這次,是不是,我很擔心,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跟哥哥一起的,不限分開的。回來的路上我跟哥哥說,我不想離開他,不要再把我送出去,不要再跟他分開好不好,哥哥看著我笑笑,拍著我的腦袋說傻瓜,不會的,哼,本來很不高興,可是他這麼一說,我就樂了,哥哥說不會那就是不會的,我相信哥哥。
8月1號,天晴,哥哥在茶園陪了我一整天,這是我這麼久以來最開心的一天,雖然,他大半的時間都在書房忙著自己的事,可就這樣我也滿足了,只要知道他在我身邊離我很近很近,那就知足了。不過下午我去送茶點的時候哥哥居然靠在椅子上睡著了,陽光招進來鍍在他的臉上,看起來漂亮極了,他一直都這麼美好,我也一直知道,可今天我覺得他美的不可思議,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大膽的湊在他面前,偷偷的吻了他的唇,我當時既害怕又興奮,怕他隨時都會醒來,不開心,可是沒有也,他好像很累,一直都在睡著呢,所以我才大膽起來,第一次觸碰一個男人嘴唇的感覺好奇怪,不過卻也很美好,有點甜,嗯,其實我早抖想這麼做了,很早很早了,我希望自己的第一個吻以及後來許許多多的吻都能先給這個男人。不知道他是不是這麼想的呢,希望是吧,雖然我偷吻他的時候至始至終他都沒醒來,不知道他有沒有感覺,哎,真是興奮又忐忑啊。
8月2號,今天哥哥帶我去新開的溫泉山莊,泡溫泉,哇,這麼久了他第一次帶我出來,也許是昨天偷吻他的緣故,我看見他更是止不住的心跳,今天又帶我出去玩,哈哈,是我想多了嗎,我可不可以覺得他也喜歡我啊,不管怎樣我都高興,很高興。
8月2號,晚上7點,本來今天很高興的,可是有個很漂亮的姐姐告訴我,我配不上哥哥,哥哥是屬於她的,別想巴望著不屬於我的東西,那姐姐很漂亮,可是她所說的話很傷人,她還罵我是小賤人野種,我心裡很委屈,我不是,的本來很高興的,哥哥還說晚上帶我吃這裡的溫泉套餐,可我都沒有心情了,明明看起來很好吃的蝦子,吃在嘴裡都沒了味道,哥哥問我怎麼了,我笑著說泡溫泉泡久了有點暈,他笑笑給我的碗裡夾了好多菜,說暈了就多吃點補充能量,看著被他填的滿滿一碗的好吃的,我真想問,哥哥你是不是屬於我的呢,可是我始終都沒問,也許是因為自卑吧,我真的是一個連自己都不早知道是誰的人,我怎麼配得上他,而他,也從未說過喜歡我,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
11月2號,很久沒記日記了,因為中間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我現在又回到了茶園,可是,這裡不再是我的天堂,我只想離開,永遠的不回來。我也不想寫日記了,因為沒有哥哥的日誌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意義。
3月22號,我好像失去了很長一段的記憶,我忘了之前發生了什麼,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居然有了寶寶,我怎麼會有寶寶呢,我都不知道寶寶的父親是誰,我真的是這麼不知羞恥的女人麼,我還怎麼面對哥哥。
3月23號,哥哥說孩子是他的,我笑了笑,怎麼可能呢,哥哥是那麼純淨的人怎麼可以跟我有孩子,我是那麼的髒,那麼的髒,髒到連我自己都嫌棄,我怎麼肯可能污染了他,可他說那晚是他情不自禁要了我的,他也一直都喜歡我的,可是我沒有引向了,這幾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就算有,我也不認為是真的,我不配啊就算他真的喜歡我又怎樣呢,,那些恐怖的景像一次次在我腦海裡旋轉,我想趕走都趕不走,心裡的恐懼害怕也無法消弭,我不知道怎麼辦,但我知道,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
10月2號,孩子就快要出生了,我有些害怕,除了鄰居大嬸,我找不到可以幫助我的人,本來我不想要這個孩子的,可是最終還是沒有捨得,現在沒有別的,只希望安安穩穩的把他生下來。
10月5號,我的紫水晶手鏈丟了,記不得是在車上還是來診所的路上,哪裡都找不到,我快急死了,那是我從小就帶在身上的是我媽媽唯一留下給我的手鏈,我不可以丟的,
看到這裡,林禹筠無疑的看了看桌旁一個水晶盒子裡,放著的一個紫水晶手鏈,跟心暖手上的你那串相差無疑,而在金屬扣環上同樣也印著一個字母,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