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優抱著安安找到冷墨琛的房間,敲了門,一個大鬍子男人走了出來,她一愣,小聲的問:「我找冷墨琛。」
「他在,進來吧。」
冷墨琛正在看劇本,見到她,似乎愣了一下,對那大鬍子點頭:「高導,就按你說得意思辦吧。」
大鬍子見他有客人,拿起自己的東西,說了聲好,然後轉身離去。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們在工作。」蕭暮優急忙道歉。
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冷墨琛失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怕事了,不記得你仗著罐子那丫的重色輕友,欺負我的事了?」
蕭暮優不好意思的笑,紅了臉,模樣更加的俊俏。
安安從她懷裡跳下來,對著冷墨琛喊:「帥哥哥。」
冷墨琛一皺好看的眉頭,蹲下身掐她的小臉蛋:「叫我墨叔叔。」
安安大眼睛一轉:「墨哥哥。」
嘿,小傢伙,跟她爸爸一樣,欠揍啊。
安安朝他扮個鬼臉,笑著跑開了,冷墨琛的床上放著粉絲送的玩具,鮮花,她坐在床上,可憐巴巴的問道:「媽咪,我可以玩嗎?」
那樣乖巧的樣子讓人不忍拒絕,冷墨琛笑說:「這個不需要經過你媽咪的同意,墨叔叔現在宣佈,這些東西全是你的了。」
小傢伙不貪,拿過一隻小熊抱枕說:「墨哥哥,我就要這個好了,其它的,留給別的小朋友吧。」
她抱了小豬,高高興興的玩去了。
冷墨琛和蕭暮優在沙發上坐下,她有些侷促的玩著自己的衣襟,一時竟然不知道怎樣開口了。
望了眼門口打包好的行李,冷墨琛試著問:「你想跟我回冰島?」
蕭暮優小心的辨別著他的口氣,半天,點了點頭。
冷墨琛搖頭:「這恐怕不行,他費勁千辛萬苦才把你保護起來,現在所有的人都以為他的老婆在那場車禍中去世了,你這樣冒然的跑回去,他所做的努力不是白廢了嗎?」
蕭暮優焦急起來,沒了主意:「那……那要怎麼辦?我只是想看看他,不行嗎?我不會打擾他的生活,也不會讓他看見我。」
「傻瓜,只要你一回去,他就會發現。」
她單手掩了臉:「你說過,他最近不太好,總喝酒抽煙,他那身子,一喝酒就起疹子……」蕭暮優酸了鼻子,以前總是她哄著他吃藥,她不在,他一定又不肯配合治療,這樣下去,病會越來越重,漸漸的就落下病根,再想痊癒就難了。
「我……我該怎麼辦呢?」她忍著眼淚,不敢哭,她一哭,安安就會發現,她此時抱著豬仔,正玩得開心。
冷墨琛亦目光溫柔的看向那個小女孩,她天真可愛的模樣讓他忍不住菀爾,心中的柔軟被觸動,他心底感歎,自己昨天對蕭暮優說了那樣一番話,最終的目的不就是希望她回到罐子身邊嗎,然她真的來了,自己卻又退縮了,他實在是怕了那男人喜怒無常的暴躁,他把心愛的女人保護得嚴嚴的,他卻又將她翻了出來,摸了摸腦袋,恐怕要挨揍了。
「蕭暮優啊,蕭暮優,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記得,就是你害的啊,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他苦笑,攤了攤手。
聽他這樣說,蕭暮優撲哧一聲笑了,有戲。
冷墨琛見那小女人一臉的狡黠,忽然有種上當的感覺,虧他還以為沒有了那男人寵著,她已經學乖了,原來,現在又改打同情牌了。
他說:「蕭暮優,你有多愛他?」
她說:「我坐在這裡,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嗎?」
是的,她坐在這裡,帶著他和她的寶貝,她願意回去他的身邊,與他一起面對莫測的人生,就算是死亡,她也不會懼怕。
如果可以相見,她想狠狠甩他一巴掌,然後告訴他,蕭暮優不怕死,她只怕他不愛她。
是的,天大地大,她只怕他不愛他,那樣,只會比死亡更難受,那才是真正的萬丈懸崖。
「現在回去,不是明智之舉。」冷墨琛鎖了眉,細長的鳳眸裡儘是猶豫:「如果讓他知道,他一定會把你送回來,因為現在兩黨之爭日趨白熱化,他的任務也越來越危險。」
「所以,我才要拜託你。」蕭暮優抓住冷墨琛的衣袖,祈求,「我只要遠遠的看著他就好。」
冷墨琛其實心中早就有了主意,他之所以在這裡猶豫不決,只是沒有堅定信心,這樣做,究竟是在幫葉湛,還是在害蕭暮優?
「小熊不要怕哦,安安找到自己的爹地就一定會帶你去找爹地的,不要怕,不要怕,乖。」
嫩嫩的童聲自床上傳來,安安抱著小熊,用小手輕輕拍著它的背,安慰的模樣。
她那挺挺的小鼻子,薄薄的唇,從這裡看過去,像極了葉湛。
冷墨琛歎氣,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好吧,我們去求我的母親。」
蕭暮優納悶的問:「你的……母親?」
「這是個秘密。」他嘿嘿一笑,臉上有了自豪:「她會做人pi面具,超級超級逼真,只要不拿下來,沒有人可以發現。」
他伸手捏了捏蕭暮優的臉,端詳著說:「嗯,把你變得醜一點,然後罐子那丫鐵定不會注意到你。」
「那安安也認不出我怎麼辦啊?」她急了。
「你當著她的面戴上就好,小孩子,說是遊戲,不會當真的。」
蕭暮優還是覺得不太靠譜,冷墨琛已經起身去讓後勤補訂一張機票了。
母女兩人跟著他回到了C市,於是,她見到了冷墨琛的母親,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墨琛,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長得這麼好看了。」
她看著眼前的女子,驚為天人。
安安是個自來熟,很快就把秋沫和冷肖哄得高興,那只叫小卡的狗也十分喜歡跟她玩。
這邊,秋沫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後,蕭暮優看到裡面的面具,做得十分逼真,她有些汗毛倒豎的感覺,看看冷墨琛,尋求鼓勵。
「想見罐子,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你可不能臨陣逃脫。」冷墨琛將面具拿起來在她的臉上比劃了一下,「媽媽,千萬不要讓人認出她哦,一點點都不可以。」
秋沫輕笑,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神寵溺:「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