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人將她帶到最裡間,她在這裡看見了蕭敬山,還有另一個黑臉男人。
「爸。」蕭暮優剛要上前一步,卻被人牢牢的拉住。
蕭敬山被人控制在椅子上,一臉害怕的望著她,「小優,救我,救我。」
黑臉男人隨便按了下手裡的遙控器,電視屏幕上便開始播放一段錄像,錄像拍得很清楚,蕭敬山是如何在昏暗的倉庫裡跟人交易,如何將手裡的bing毒交給對方,如何收取金錢都拍得一清二楚。
蕭暮優覺得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渾身都開始發抖。
黑臉男又將一些帶有指紋的bing毒袋與物品扔在桌子上。
她腿一軟,幾乎站立不穩,如果這些東西交給警方,只需要三天,蕭敬山就會沒命。
「爸,你為什麼要碰這種東西?」她大聲喊著,毫無形象的歇斯底里。
蕭敬山低下頭:「跟你媽一起看戲的戲友有一條項鏈,你媽特別想要,天天纏著我,那項鏈很貴,我買不起,所以……所以……」
蕭暮優掩著臉,說不出話來。
黑臉男人此時說道:「小姐,先不要難過,這些證據我暫時還不會交給警方,只要你給我湊夠足夠的錢。」
「多少錢?」蕭暮優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兩千萬。」
「我給不起。」她由希望到絕望,別說兩千萬,就算兩百萬,她也掏不出來。
「我知道你現在給不起,三天時間,三天後,還在這個地方,你準備兩千萬然後換回這些證據。」
蕭暮優渾渾噩噩出了景和花園。
她拿出電話打給白逸朗,這個時候,只有他能幫自己了,雖然他是警察,但是他應該不會定蕭敬山的罪,他一定會看在她的份上,放過蕭敬山。
電話打了無數次,傳來的始終是那個冷漠機械的聲音:「您拔打的電話已關機。」
不管是他的私人電話還是辦公電話,蕭暮優一直在反覆的拔打,直到打得自己的電話快沒電了,她才頹然坐在路邊。
忽然她想到文博,白逸朗的好友,也許,他能找到他。
找到文博的電話,倒是很快就有人接聽。
「逸朗去外市辦案了,這次這個案子鬧得很嚴重,他們可能在跟對方周旋,所以,組裡的所有人都必須要關機,以免打草驚蛇,你找他有急事嗎?我能幫忙嗎?」
不,他不能,除了白逸朗,她無法相信任何人,畢竟這次涉及到的東西是du品。
「謝謝,沒事了。」
蕭暮優掛了電話,一個電話又蹦了進來。
「你是蕭暮優小姐嗎,你媽媽現在在醫院,請馬上過來一趟。」
呂鳳仙不知怎麼也得知了消息,在大街上激動的暈倒了。
蕭暮優趕到醫院,她正爬在窗前要往下跳,幾個醫護人員拉住她,「你冷靜些,你冷靜些」
「媽。」蕭暮優喊了一聲,她便立刻開始大哭。
「小優,救救你爸,他活不了,我也不活了。」她大聲哭,哭得蕭暮優心煩意亂。
「媽,你冷靜點,我會處理,你就不要再給我添亂了。」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呂鳳仙坐在地上,嘴裡反覆念著這句話,最後醫生不得不給她打上安定劑,這才讓她睡過去。
蕭暮優樓上樓下的辦理住院手續,交錢,簽字,拿藥。
等她坐下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她沒時間等,去外面給呂鳳仙買早飯,一邊走,一邊想辦法。
她想到程星楠,她會借一部分錢給她,但她也不是太有錢的人,她每年的收入會捐出一半給慈善事業,她還想開自己的演藝公司,這也需要很多錢。
小白,小白,你現在究竟在哪兒
「砰。」
蕭暮優忽然覺得腿上一陣劇痛,似乎被什麼東西撞到,她倒退了兩步坐在地上,有些失神的看著停在面前的轎車。
UMAX頂級配置的私家車,國內都難得一見,車主一定是個有錢人。
她想站起來,可是腿上痛得厲害。
「你沒事吧?」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葉湛,第一印象是驚為神人。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裝,身材修長,像是香水廣告裡的模特,頭髮很短,眼睛很深,唇微薄,弧線是漂亮的菱形,他自早晨的晨曦當中微微蹲下身子向她伸出手,陽光在他的指尖上跳躍。
她微微一愣,想要再次自己站起來,卻又失敗了。
疼痛間,身子已經被人抱起,她慌亂的推他:「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你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放開我,放開我。」她捶打著他的胸膛,哭了出來,忍耐了一天一夜的眼淚在此時終於像是決堤的洪水,傾洩而出,卻是對著一個陌生人。
他沒有言語,而是將她一路抱到不遠的醫院。
醫生為她處理傷口,他站在一邊看著,一定很痛,因為她的頭上有冷汗,但是卻沒有再哭。
終於將傷口處理好,纏上了繃帶,她已經迫不及待的往外走。
「你去哪?」
「謝謝你帶我上醫院,不過,你也撞了我,我們扯平了。」她一瘸一拐的,頭也不回。
蕭暮優重新買了飯菜來到呂鳳仙的病房,她還在尋死覓活,只不過沒什麼力氣。
見到她,眼睛一亮,抓著她的袖子問道:「怎麼樣?怎麼樣了?」
「對方要兩千萬。」蕭暮優說得異常平靜,將買來的飯菜打開。
還有兩天時間,她去哪裡弄這些錢,就算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能借的都借了,也湊不上一個零頭。
她已經絕望了。
「我不要吃飯,我要救你爸爸。」呂鳳仙揮手打落了飯菜,裡面的米飯和菜湯灑得到處都是,病房裡充滿了嗆人的菜味兒。
蕭暮優一句話不說,蹲下身子收拾,呂鳳仙還在鬧,她覺得心力憔悴。
小白,小白,你在哪裡?
出了病房,她將手裡的垃圾倒進一角的垃圾筒,轉過身,便看到葉湛站在離她不遠處,正在抽煙,他的身後掛著禁煙的牌子,但是他根本像是看不見。
「你怎麼還在?」她擦著手往回走。
「兩千萬嗎?我可以幫你。」他忽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