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人倒霉,喝涼水都可以塞牙縫。
蕭暮優抱著紙箱一腳踩在狗屎上,噁心的幾乎要吐掉還沒有完全消化掉的午飯。
她找了個乾草堆,用力的蹭掉鞋底上的髒東西,一直蹭到腳酸腿麻,那眼裡的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著轉。
剛才她回報社收拾東西,攝影部的人圍在她身邊問長問短,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早上還好好的在開慶功宴,這突然間說離職就離職了。
蕭暮優的東西並不多,簡單的收拾出一個紙箱,她最常用的那個記事本被她放在隨身的皮包裡,小心的保管著。
多數人戀戀不捨,紛紛表示要保持聯繫,她跟大家一一告別後出了報社的大樓,Andy追出來陪她一起步行到十字路口。
「Caroline,不是我八卦,但你知道嗎,聽說你要走,最高興的就是Beata了。」
蕭暮優笑笑:「Beata有做主編的能力。」
「所以她才盼著你走啊,可是我還是很捨不得的。」
Andy惋惜的歎了口氣:「那你有什麼打算?還繼續做這一行嗎?」
「我只會做過個,還沒有考慮轉行。」
「你放心吧,以你的能力,很快就會有大報社看中你的。」
「但願如此。」她輕輕抱了抱Andy,不捨的說:「保重。」
下午的陽光正烈,她就那樣漫無目的走在公園的小路上,她在想,如果繼續做這一行的話,葉湛會不會繼續干涉,可是不做這個,她又能做什麼?
她的人生已經一塌糊塗,雖然她努力的想要擺正,但再多的努力也不及他的彈指一揮。
腳下踩了什麼東西,很明顯的質感,她以為又碰上倒霉運,下意識的往後跳了一步。
視線從箱子後慢慢的低下去,一張照片帶著絲孤獨的痕跡落進她的視線。
而一個穿著灰色襯衫的男人正向遠處走去。
她急忙撿起照片,快走兩步追上了那個灰襯衫:「先生,您掉了東西。」
他回過頭,看樣子只有三十左右,但是氣宇軒昂,眉間有一股超凡脫俗的英氣。
蕭暮優看他眼熟,但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或許長的帥的男人都會讓人覺得熟悉。
那男人隨便瞥了眼她手裡的照片,口氣略帶嫌棄:「不能被人所欣賞的東西,跟垃圾沒什麼區別,扔了也罷。」
「先生,您說錯了,這張照片不是垃圾,它是難得一見的攝影傑作。」
蕭暮優的話讓男人眼中一亮,這才正式的打量她,是個漂亮的女孩,看樣子年齡不大。
他頗有興趣的問道:「你說它是難得一見的攝影傑作,這話從何而來?」
蕭暮優將一直抱著的箱子放在公園的長椅上,然後將那張照片高高舉起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