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砰得一聲關上,蕭暮優將門敲得咚咚響。
「葉湛,你憑什麼關著我,我不是你的奴隸,你沒有權力這樣做。」
葉湛站在門外,點了根煙。
服務生望了眼他身後「禁止吸煙」的警示牌,想出聲提醒,但最終還是強嚥了下去。
他很聰明,他能看出這個男人現在的心情糟糕透了,他,惹不起。
「沒有我的允許,不准放她出來。」天生的王者氣勢,生得就是一副命令的口吻,哪怕這裡是在異國他鄉,是在一座並不大的酒店。
服務生露出為難的神色,他還沒有膽子大到私自禁錮客人的自由。
但是什麼能決定膽子大小,錢是最容易辦到的。
他拿著厚厚一摞現金,立刻就換了一個態度:「先生,你儘管放心好了。」
裡面的敲門聲依然不斷,但她的聲音卻越來越小,恐怕是喊得累了。
他沒有耐心再聽,轉身朝電梯走去。
蕭暮優筋疲力盡,外面卻悄無聲息。
她很清楚,以他的權勢和財力,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就像他當初算計她一樣,她甚至都沒有入局,就已經宣告了失敗。
她終於放棄了無謂的抵抗,起身去洗了把臉。
冰箱裡有冰塊,她用毛巾包了些敷在臉上,鏡子中的自己蓬頭垢面,眼神黯淡,如果把燈一關,她甚至可以不化妝去演驚悚片。
在床上躺了會,不知道是臉上的痛還是精神上的痛,她坐起來打開了電腦,登錄聊天器。
程星楠的頭像又在晃動,信息來源的時間是昨天冰島的半夜。
「優優,今天真的很忙,忙到沒有時間回你的信息,片子在換男主角,投資方又有新問題,總之是焦頭爛額,你的球賽怎麼樣了?你支持的A米贏了沒有?」
淺藍色的字體讓蕭暮優眼中一酸,她急忙拿了一旁的水杯狠灌了幾口,細絹的水流彷彿帶走了那些不快,她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輕輕敲打上去:「很好啊,球賽很精彩,只不過,明天報社有急事,我可能要緊急回國了。」
因為兩國的時間差再加上程星楠總是忙到黑白不分,那邊久久沒有回音。
她的頭像始終是暗的,她不在線。
空蕩蕩的屏幕,滿滿的心緒。
她知道她不在,依然一字字的敲著:「星星,原來想念一個人是這樣沉重。」
打完這句話,她便關了程星楠的聊天窗口,同時,她像平時一樣去關注他的頭像。
沒有改變的頭像,沒有改變的個性簽名。
不!
蕭暮優迅速打開他的聊天窗口,乍一看去,的確沒有什麼改動,他的簽名依然是:「我問她,左手的冰淇淋和右手的爆米花,你要哪一個?她說,我要拿著它們的那一個!!」
這條簽名已經風化了很久,久到她都快要記不起自己是什麼時候說過這樣肉麻的話。
而那一點微弱的改變來自結尾的 「!」號,本來應該有三個的,但是現在卻只剩下兩個。
這個發現讓她興奮的幾乎手舞足蹈,她可以斷定,這個號碼,他登陸過,而且就在昨天,就在她上線後不久,他並沒有徹底的將它藏入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