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晴急救室門外,尹雲雷呆呆的坐在牆邊。華子和小志走了過來,什麼也沒說,一起坐了下來。三人就這麼靜靜的等著。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三人在急救室外,還是那麼靜靜的坐著。
沈瑤走進了醫院,來到了三人身邊,低聲道:「雷哥,我們在那裡清查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人,手上戴著『變』字戒指。現在人已經帶回來了,我問了他一些問題,可這個人,似乎什麼都不知道。準確的說……如果他說的是實話,那……他好像失憶了。」
尹雲雷抬起頭,面無表情「小志,你去看看吧,我和華子在這等著就行了。」
小志起身,望了一眼急救室。然後,默默地和沈瑤走出了醫院。
剩下尹雲雷和華子,還在急救室外等著。
何小乖抱著兩大瓶可樂,向這邊望了望,走了過來。
「雷哥哥,華子哥哥。渴了吧?給你們水。」
華子抬起頭「你怎麼來了?」
小乖臉色陰沉「我哥哥就在這間醫院,你忘了嗎?他已經痊癒了,醫生說再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就行了。剛才我去給他買吃的,看見沈瑤姐姐了,我跟她說了幾句,知道你們在這,就給你們買了點水,喝吧。」
尹雲雷抬頭看著小乖,腦子裡閃現出平時玉芳晴也是如此把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低聲道「到底,讓自己愛的人,陪著自己冒險好,還是,為了她的安全,讓她遠離自己好……」
這句話,尹雲雷無意間說出口。華子心底,卻是一陣觸動。看著眼前的小乖,心底不知怎麼的,好暖,好暖。可是,正像尹雲雷說的,到底,怎麼才算好呢。華子此時已經瞭解了,自己原來早已經愛上了這個小姑娘,愛上了這個愛哭,愛笑,有時敏感,有時又遲鈍,但無論經歷什麼,都無比執著的小姑娘。可是這份愛,會給她帶來什麼呢?
華子轉過頭看著急救室,又回過來看了一眼何小乖。一時間,心底,好痛,好痛……
小乖還是那樣抱著兩個大瓶子,站在兩人的面前。
尹雲雷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話會對華子產生如此大的觸動。他只是愣愣的看著急診室的門。
華子接過兩個瓶子,沉默了一會,又一次慢慢抬起頭「小乖……你哥哥好了之後……你……和他一起回去吧……去大呆那。回到……回到你的家裡去吧。」
小乖望著華子,她不懂為什麼華子一直不肯接受自己。也不會明白,華子此時的想法。小乖哭了,哭的悄無聲息,但是她轉過了頭,沒有讓華子看到。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慢慢的,慢慢的離開了。
華子把瓶子放在了一邊,坐在地上,雙腿蜷縮,雙手抱住頭,把頭埋在膝蓋上。
尹雲雷還在盯著急救室的門,腦子裡是以往和玉芳晴在一起的種種畫面。
而華子的腦子中,是小乖,那個曾經在山裡拉著他衣袖的小乖,那個陪著他一起騎馬的小乖,那個和他一起去遊樂場的小乖,那個執拗的讓他娶她的小乖,那個愛哭愛笑,心如清水的小乖……
華子終於忍不住,眼淚自眼角輕輕滑落。他終於明白,原來,這個世界,除了兄弟之外,還有一個人,能讓他痛的如此徹底,痛的如此……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