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巢就如鄭大哥所言,並無奪取天下之雄才大略,亦曾數次兵臨絕境,但因朝廷無信,藩鎮割據,成就了黃巢最後直搗長安。大唐雖然最終將黃巢趕出長安,但大唐卻也在黃巢手中很快的滅亡了,所以寧王之所以會費盡心思在自己的庭院裡掛上這把長劍,我相信是為了讓自己要好好牢記這個歷史,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想學昔日的黃巢一般,能有朝一日沖天香陣透長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這般大的志向,非同一般人可比!」
「不錯,不錯,紀兄弟果然厲害,竟然和我心中所想一般無二!」鄭和望著蕭琴呵呵笑道。 「原來如此,難怪這裡還留有黃巢的詩句呢?看來寧王還真是胸懷大志?」蕭琴望了望那把黃巢劍,燈光下,那劍身透著陣陣的寒氣,當真有一股殺氣,讓人不可逼視,蕭琴吃了一驚心道:「好一把黃巢劍!」收回目光道:「既然寧王心懷大志,何以答應出兵幫助王爺呢?難不成他有什麼……?」
鄭和和紀綱相視一望,呵呵一笑,紀綱點了點頭,道:「這也是我所擔心的事情,我關寧王如此,不僅是胸懷大志,反而大有深意!」
蕭琴眉頭一挑,道:「什麼深意?「眼前的二人一個永樂權臣,一個名下四海的航海家,均是人中精,比自己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二人既然如此說,看來這寧王還真是別有用心啊!」
紀綱不慌不忙,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 方才放低著聲音, 道:「依我看,如今寧王願意追隨四王爺,是因為朵顏三衛!」
蕭琴一愣,回望了一眼朵顏三衛的三個統領,方才疑惑的扭過頭來,道:「此話怎講!」
紀綱依舊不慌不忙,磨蹭了好一會兒,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朵顏三衛雖說兵權歸為劉真所有,但劉真何等貨色,想必不用小弟多說,蕭大哥也都看見了!」
蕭琴點了點頭:「劉真真定一陣,蕭琴便看透了此人,此人貪生怕死,毫無作戰的水準,真不知道為何此人還能被建文帝所用!」
「寧王自太祖分封大寧便一直手握朵顏三衛大權,如今迫於形勢,兵馬大權暫時歸為劉真所有,不過以朵顏三衛在大寧城的影響,加上寧王本人的影響力,若是沒有寧王發話,以朵顏三衛對寧王的忠誠去,豈能乖乖的為劉真所有!」
蕭琴冷不驚的打了個激靈,這一番話說來,朵顏三衛的兵馬大權實際還在寧王手中,難怪前日劉真見了寧王嚇得要死,實乃並非寧王的爵位,而是寧王手中的朵顏三衛的兵權,這些蒙古韃子之聽令於寧王,若是惹得寧王不高興,相仿朱棣也來一個奉天靖難,那劉真吃不了兜著走!「想通了這層,蕭琴腦子裡還是有些明朗了起來,這會兒寧王之所以答應願意追隨朱棣,實乃因為大寧尚在其掌握中。有大寧兵馬為憑,寧王聲勢上不僅不比朱棣差,憑著賢才的美名或許還稍勝幾分。如今朱棣奉天靖難勢在必行,一旦奉天靖難成功,以寧王兵馬大權,加上這個時候對朱棣的幫助,勢必在靖難之中,發揮的作用極大,如此一來,寧王功勳卓著,朱棣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說不定他到時候來個周公攝國也說不定呢?」
紀綱見蕭琴臉色有異,心知他猜出寧王的意圖,笑了笑,又道:「這還不是最厲害的?」
蕭琴一驚,道:「還有更厲害的?」
紀綱點了點頭,正想答話,忽聽得鄭和壓低著聲音道:「如今燕王奉天靖難,朝廷矛頭對準燕王,一旦失敗,朝廷勢必會追究其謀逆之罪,而寧王這個時候亦可以將其責任推給燕王,只需對朝廷言明自己當初受燕王蠱惑,才有叛逆之舉,到那個時候,朝廷認定了燕王才是謀逆的主謀,對於寧王或多或少不會追究,若是寧王再來一個」幡然悔悟「朝廷也不敢太過放肆,畢竟燕王一個藩王造反就如此大的動靜,寧王自太祖以來,就有帶甲八萬,革車六千」,這八萬精兵包括元朝歸順過來的蒙古兀良哈部泰寧、福余、朵顏三衛的騎兵,這些騎兵英勇善戰,其實力比之燕王如今的五萬精兵更加厲害!朝廷可不想再弄出一個藩王造反來!這樣一來,朝廷勢必不敢對寧王果然罪責,說不定到頭來依舊是大明的寧王也說不定呢?「鄭和一口氣說完,只把蕭琴聽得心驚膽戰,心道:」這寧王『善謀』的美名果然不是蓋的,光是這一箭雙鵰的計劃,就非常人所能想!「
「哼,僅僅這樣麼?依我看還不只吧?「紀綱笑了笑道。
「還有?「這一下蕭琴算是見識了古人的智慧了,比起現在人,古人對於爾虞我詐頗有心得,難怪有什麼《三十六計》。
「若是見勢頭不妙,以寧王『帶甲八萬、革車六千』的實力,到時候來個臨陣倒戈,搖身一變變成了朝廷平亂的忠誠!「紀綱似笑非笑的道。
紀綱說的極為平淡,似乎這般想乃天經地義一般,蕭琴聽來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心道:「爺爺的,這也太厲害了,一箭三雕還不知,什麼後路都想透了,難怪朱棣對這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弟弟這麼看得起!看來這盛名不是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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