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州,圓月當空。朱棣站在莫州城頭,望著城牆下歡呼的將士,重重的吐了口氣,這時道衍起身了走了過來,望著朱棣高大的背影微微一笑,低聲道:「王爺,該行下一步計劃了。」
朱棣點了點頭,並為反過身來,高大的身子依舊背對著道衍,良久才吐了口氣,道:「軍師所言極是,只不過我軍數日來,連取雄縣、夜襲莫州,進城殺盡敵人,若不做休息,繼續征戰,本王怕……?」
「王爺所慮並無道理,不過今日我軍再戰莫州,如今莫州在手,兵馬糧餉充足,軍隊士氣如虹,若是王爺不早作打算,只怕時日已久,士氣低落,糧草不足,當時候只怕影響王爺奉天靖難大業!」道衍恭恭敬敬的站在朱棣的身後,低沉著聲音,說道。
朱棣皺了皺眉頭,隨即緩緩轉過身來,將目光瞄向了道衍,沉吟了片刻,道:「軍師所言,本王也有所考慮,不過眼下,我軍又戰告捷,下面又將先取何地?耿炳文屯兵數處,相互為犄角,本王連日來歲攻佔雄縣、莫州兩城,但以兵力想看,力量懸殊太大,本王應先去其何方兵力的薄弱之地呢?「
道衍卻沒急著答話,直了直身子想了想,好一會兒才道:「以老衲看來,王爺何必進取真定耿炳文的老巢呢?「
「真定?「朱棣驚異的望了一眼道衍,這個問題朱棣不是沒想過,但真定乃是耿炳文鎮守,全城兵力十三萬,但是兵力就相差太大,更可況這次朝廷派遣的陣勢大的嚇人,光是耿炳文的兩個兒子耿璇、耿璿就非楊松、潘忠可比,更何況朝廷還派遣甯忠、李堅、盛庸、平安等一干大將相扶持,自己區區原先三萬人馬,加上這兩日投降的一干昔日舊部勉強撐起五萬人馬,豈非是敵手。
道衍似乎看出了朱棣的擔憂,不待朱棣答話,繼續道:「依老衲看來,耿炳文雖有十三萬兵馬,如今要溢多失,雖然還有數十萬兵力,然而乃是新集烏合之眾,我軍我軍乘勝進攻,士氣正旺,如期攻弱小之地,不如破釜沉舟攻打真定,朝廷一旦得知王爺攻打真定,定會緊張,以黃子澄、方孝孺等紙上談兵之流,定會逼迫耿炳文出擊,如此一來,王爺攻打真定豈非事半功倍,王爺又何須進取猶豫,拖延時日呢?」
「軍師之言卻又道理,以末將看,確是可行!」說完之人並非朱棣,而是張玉,張玉安撫了兵卒後,本想找朱棣商議下一場的作戰計劃,想不到道衍比自己強先一步,聽剛才所言,竟如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是以這才不待朱棣答話,一時忍不住喊了出來。「此計事半功倍,的確可用!」
朱棣點了點頭,道:「既如此,就依軍師之言!」說著將目光瞄向了身旁的丘福,丘福為人樸實戇厚,非常英勇,出謀劃策不及張玉,但敢戰敢沖與朱能一樣。每次打勝仗後,諸將都爭先恐後獻上俘獲的東西,唯丘福落後於他人,他追隨朱棣多年,此刻豈不會知曉朱棣的心意,當即下牆上馬,直出莫州城門,點齊了五萬人馬!浩浩蕩蕩的,直向真定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