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得知松亭關已破,心中猶如一塊重石落地。在交待完遵化守將蔣玉要嚴加防守後,朱棣終於率著朱能、張玉等一干主力踏上了回北平之路。現在,燕王要集中精力,迎接耿炳文的大軍攻城了!
時近初秋,但驕陽猶如夏日一般肆無忌憚的照射大地。一連幾日的暴曬,已將偌大的真定烤成了火爐一般,把耿炳文的三十萬大軍士兵烤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呼出的氣幾乎與這炎熱的天氣混為一體,耿炳文的北伐主力大軍也就在這時,浩浩蕩蕩的的渡過滹沱河,開進了真定城內。
真定位於北平府西南六百三十里處,自從北魏道武帝拓跋圭攻克後燕國都中山,滅掉後燕,第二年,他來到常山郡城真定(東垣),興致勃勃地登臨北望,看到隔河相對的城市,聽到該城名叫「安樂壘」,不禁讚歎:安樂,多麼美妙的名字。心中不由一動,一個念頭冒出:將常山郡治移到安樂壘。此後真定經過唐宋金元四朝的轉變,到我大明洪武年間,真定乃北平省之第二大城。北平府失陷後,真定位於北平府西南六百三十里處,自然便成了朝廷在北平省的根據之地,也成為耿炳文的征虜大將軍行轅所在。
這次北伐聲勢極大,駙馬李堅任左副總兵,都督寧忠為右副總兵,安陸侯吳傑、江陰侯吳高、都指揮使盛庸、潘忠、楊松、顧成、徐凱、李友、陳暉、平安以及都督僉事耿璿、耿獻兩兄弟均隨耿炳文北上,原本按照朝廷的部署,江陰侯吳高與耿獻二人自成一軍,駐兵山海關,從東路攻打北平;徐凱與潘忠、楊松兩將分率偏師,分駐河間、莫州,其中九千精銳先鋒屯於位於北平府轄地邊上的雄縣。至於耿炳文主力則是駐守真定,一旦燕王揮兵南下,便可一舉擒獲。
就在耿炳文三十萬大軍進入鎮定的當日,一個人也混入人群之中,進入了真定。
真定府位於真定最中心的地方,這裡也是眾多將士聚集的鬧市,只見一片片房屋高矮不一,此起彼伏,或簡陋或氣派,一眼望去,不少的店門迎客開始吆喝聲不絕,就算真定府外的一處荒地的也積聚了不少人,這些人或蹲或坐或站,不少人還在地上擺了不少的小攤,此刻正值清晨時分,一干人叫賣聲不絕於耳,而此刻在這片集市裡,人頭攢動,行人如蟻,當真是熱鬧非凡。
種種吆喝叫賣聲,在真定府外的四周迴響飄蕩此起彼伏,不斷衝入了路人的耳朵裡。
便在這時,人群之中,忽然走出了一個人來,這人看上起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身儒府打扮,若非他後背背著一把古怪的長劍,說是書生估計也沒人不信,他擠過擁擠的人群,直接來了一處賣草藥的小攤前,那小攤位置極好,正是真定府的對面,那人目光隨隨便便掃了一眼,又蹲了下來,在那些一堆一堆不同的草藥間漫不經心的翻揀起來。
「喂,我說這位小爺,你到底是買不買啊!」那藥攤的攤主也是一個年輕人,瞧這年輕人翻煉了半響,卻沒有絲毫買的意思,心中頗有些不耐煩,忍不住喝了出來。
「怎麼了,打開門做生意,還怕人看不成?難不成你的草藥有古怪不成,不能讓人看?」那年輕人頭也不抬,仍舊低著頭在草藥堆裡,口上漫不經心的應了兩聲。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的,你才有古怪啊,我這藥材都是我昨兒一早去在常山採摘下來的,新鮮得很,豈會有什麼古怪!」
「是嗎,沒什麼古怪,還怕人翻看不成?」那年輕人冷笑了聲,卻不抬頭,只不過目光偶爾在真定府逗留上片刻。
那小攤一愣,卻說不出話。但是顯然是心中憤憤不平,啐了一口嘴唇動了動,卻沒說什麼!其實這也怪不得這小攤主,前些時日,他辛辛苦苦的自常山上,採摘了一包草藥,本以為會賣一個好價錢,於這一日這般,他在自己的攤位上擺好了草藥,逕自等顧客上門。誰知這一日也不知走了什麼好運,這位小二哥剛好擺好了草藥,就來了一個老顧客,見有顧客上門,這小二哥自是非常高興,盡情的將草藥呈現給了這個老顧客,那老顧客也似眼前的這少年一般,在草藥堆裡翻練了一番,本以為是賣藥的,豈料他竟然在自己的藥攤子裡掏出了一棵上等的靈芝,靈芝乃是上等的草藥,那老顧客掏出了這顆靈芝,轉身就到真定府的最大的一個藥鋪長生堂賣了一個好價錢。這事在這個藥攤子裡著實轟動了一把,一時人人將他當成笑話好好笑了一把,這會兒瞧這年輕人如前幾日那老顧客一般的神情,心中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心道:「難不成我這藥攤子裡又有寶貝?」
想到這裡,這小二哥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喝道:「喂,我說,你到底買不買啊?翻來翻去,做弄啥?「那年輕人抬起頭來,微微一笑,面目看上去依舊那麼英俊,卻帶著幾分風塵之色,一雙星目隨意轉動,略帶一絲狡黠,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蕭琴。
只不知為何也來到了真定這凶險之地,不過看著身上模樣,倒似乎比前些時日的農家娘要混得好些,身上的儒服乾淨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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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更新這麼多了,本想多更新一點,但小景感覺有些累了,今日早點休息,明日繼續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