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不大,卻歷史悠久,公元397年,北魏道武帝拓跋圭攻克後燕國都中山,滅掉後燕,第二年,他來到常山郡城真定,興致勃勃地登臨北望,看到隔河相對的城市,聽到該城名叫「安樂壘」,不禁讚歎:安樂,多麼美妙的名字。心中不由一動,一個念頭冒出:將常山郡治移到安樂壘。
帝王一言九鼎,常山郡一下子就和做了數百年的中心城治真定(東垣)揮手告別,渡河北去了,在安樂壘安營紮寨。安樂壘不僅取代了真定城的中心地位,而且連城名也沿襲了去。後來洪武皇帝一統天下,方才恢復了真定的本名,與北平、保定並稱「北方三雄鎮」,更有百歲帝王趙佗、常勝將軍趙雲故里,讓這座古城更增添了一絲問話底蘊。
此刻,真定的一家客棧的 帳內。
俊俏的農家郎和那俏娘子盤膝而坐,中間的一張書桌上的一支紅色的蠟燭燈光搖曳不定,那農家郎衝著俏娘子舒服的歎了聲道:「總算到了真定了,眼下大戰在即,說不定能幫王爺弄點軍情,到時候也是大功一件啊!「
「你真的要幫助燕王麼?「俏娘子從農家郎懷裡微微抬起了頭,遲疑的問了句。
農家郎拍了拍她的肩膀,嘻嘻一笑,道:「當然了,燕王不久就要坐上龍椅,這個時代用不了多久就屬於燕王了,建文帝那個懦弱的皇帝……哼……?「
「師弟,燕王正的會坐上龍椅嗎?「
農家郎重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當然是真的,師姐難道不相信我的眼光麼?」
「沒有,當然信了!」俏娘子紅著臉道:「我怎麼會不信,不然人家也不會跟著你私奔了!」
農家郎得意的嘻嘻一笑,湊過臉輕輕的在俏娘子精緻的臉上小雞啄米一般啄了一下,俏娘子臉上一紅,身子一動,將臉埋入了他的懷裡,好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重新將臉抽了出來,道:「你準備現在去投靠燕王麼?」
農家郎笑著搖頭道:「不!本來,我是想和師傅說清楚了我幫助燕王的事情後,,再脫身去投燕王的,幫助燕王奪取天下,只不過沒想到燕王這麼快就奉天靖難了,如今北平諸軍皆被燕王打敗,真定是接下來的一戰,如此的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如果我再錯過,燕王雖會感念我的恩德,也是不會予我以重用的,不善於抓著機會的人,豈能會被人重用呢?」
俏娘子猶豫道:「你已經幫助燕王這麼多忙?前些日子還幫助燕王打退了天下擒王的兵馬,這還不夠麼?」
「傻師姐,天下擒王兵馬,比起這一戰怎麼能夠呢!」
「那你想怎麼樣?「
農家郎似乎有些激動,一個鯉魚打挺居然坐了起來,擺開了手指道:「真定大戰即將展開,燕王所要面對的是前朝老將耿炳文,這人攻是步步為營,守更是厲害,可以說是滴水不漏,比之當年的天下第五將朱文正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我搜集了耿炳文的作戰之法,告知燕王,就這一份功勞,他日燕王就忘不了我!「
俏娘子歎了聲道:「功勞大功勞小又有何關係呢?我跟著小師弟圖了不是榮華富貴,只要我們兩個人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就算隱埋深山,師姐也開心!「
「我知道師姐不是貪圖富貴的女子,但男兒不趁此亂世立下一番功業,如何對得起自己來此走一遭呢?「
俏娘子點了點頭,溫順的將頭埋進了農家郎的懷裡。
「所以,真定,我必須留下,借此機會好打探耿炳文的動向。勞煩你跑一趟燕王大營,告知為夫在真定的消息,請燕王的軍師道衍大師擬一個周詳的計劃,一旦我得知耿炳文的作戰計劃,立馬趕回去。」
「啊……?」俏娘子擔心抬起頭來,擔憂的望了一眼農家郎,跟著地對著他道:「你留在這裡,會不會太危險了?朝廷可是有三十萬大軍?」 農家郎微笑道:「我選擇燕王,本來就是極大的凶險,所謂富貴險中求,不是麼?」
俏娘子雖有些擔憂,但見農家郎神情堅毅,嘴唇動了動,卻沒再說話。
「娘子,今晚怎麼誰啊?」農家郎談完了正事,臉上慢慢的露出了yin邪的笑意,一雙眼裡慢慢的罩上了一層霧氣,那俏娘子臉上一紅,嗔道:「快點,被你摸了那麼久,在不行動,老娘一會兒搾乾了你!」
燈光一陣搖曳……。
松亭關外的大帳內。「什麼!蕭琴去了真定?他……竟然還打算替本王打探耿炳文的軍情?」
燕王朱棣又驚又喜地對那俏娘子道。
燕王身後數十名侍衛正在搭建好大帳,大帳外,人馬湧動,人喊馬嘶,吵鬧異常,然而這一切雖看著有些凌亂,其實各軍湧動之中暗含章法,之所以看到有些亂,只是因為朱能率領的大軍剛剛趕到松亭關,趁著天色將黑之際,不少的人馬開始搭營建帳、有的開挖戰壕、有的設游哨布站崗,這才顯得有些凌亂,但每一對人馬,卻井然有序,雖搭建帳篷、開挖戰壕、設立關卡,但絲毫不亂,這一切那俏娘子看在眼裡,不禁暗暗點頭。
這俏娘子不是別人,正是謝青。他自幽幽谷夥同蕭琴私奔後,恰好碰上了燕王奉天靖難,朝廷大軍湧動,二人一合計,這才躲入了身上小鎮,以農家郎的身份掩飾,若非幾日前,聽到了紀綱和高賢寧說書,二人也不會知燕王憑著八百勇士奉天靖難,一路連破宋忠、余慎、毛遂等人,兵力達到了四五萬人,朝廷慌亂的調兵遣將,用上了耿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