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此刻已經換下了龍袍,一個屬國的小吏,朕親自待見他就不錯了,沒必要穿上龍袍,建文帝換上一身白色的素裝。葛誠對皇帝早有所耳聞,素問當今皇帝仁孝之人,今日一見果不其然,瞧朱允炆一身白色素服,雖說太祖龍駕賓天以三年有餘,但聖上仍舊一身白衣素服,盡顯人臣孝道之人,葛誠本就是極重孝道之人,瞧皇帝如此打扮,一顆心登時有了嚮往之意。
在葛誠打量建文帝時,建文帝同樣打量著葛誠,但見他一身屬國官府,身材矮小,一雙鼠目眼四處打量,若非黃愛卿告訴他,這葛誠與齊愛卿乃是同年進士,建文帝還真不喜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
但見他之前,黃愛卿敦敦的教導還在耳旁:「這葛誠乃燕王府長史,為人,膽小怕事,鼠尾兩端。如果能以朝廷之勢威壓,策反此人,便其隱於燕王身側,緩急之間,便大有可用了,如果實在拿不得燕王把柄時,便讓這葛誠出面告,他是燕王府長史,告燕王謀反,縱無實據,也勉強可塞天下眾人之口了。」鑒於如此,建文帝才耐著性子在乾清宮單獨召見他。
葛長史,可知朕今日召爾至此,所為何事?建文皺著眉頭,語氣仍是冰冷,一句問詢的話中似乎帶著極大的壓力與威嚴,葛誠心馬上又提了上來,小心翼翼道:臣愚昧,請陛下明示?
建文沒有說話,房間裡鴉雀無聲,葛誠額頭上頓時冒出熱汗,頭深深地埋在下面。
良久,建文帝語音平淡了不少,但語聲仍舊吐著威嚴:「「葛長史,朕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啊……?臣不敢!」葛誠下了一大跳,雙膝一軟。噗通一聲,再度跪倒在地,神態恭敬至極。
暖閣裡,朱允炆稚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微微停了片刻,聲音又再度復起:「葛長史,朕且問爾,爾官銜幾品?」
葛誠一愣,原本十分害怕的心神被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問得摸不著邊際,但他還是老實的大道:「回陛下,臣乃燕府長史,正五品官銜!」
爾可知這五品官位是誰所賜?建文帝語氣又恢復了冰冷。
葛誠心中一緊,忙道:微臣受太祖之命輔佐燕王,效忠朝廷。
突然「啪」的一聲,朱允炆一拍桌子,怒道:「好一個效忠朝廷,你這燕王長史,乃朕的恩賜,你朝廷傣祿,自當忠心輔佐燕王,為朝廷盡忠,可如今燕王蓄意謀反,你身為長史不能規勸他恭順朝廷,身為朝廷之臣卻不將燕王謀逆之事告知朝廷,如此不忠不義,長史的內心可將朕放在眼裡……?「
朱允炆一番聲色歷下,葛誠頓時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呆立了半響,良久才緩過神來,斜眼瞧了瞧暖閣裡的建文帝,雖隔著窗簾,但葛誠仍舊能感受到建文帝的怒意。他有些忐忑不安。作為燕王長史,燕王府自太祖以來發生了的眾多事情之中,他還是隱隱約約知曉一些,例如燕王蓄意八百勇士,利用元朝大都舊址製造兵器,這些他隱隱約約有些耳聞,不過這些他都不曾親眼瞧見,他雖為燕王長史,但燕王府如此重大的機密要事,朱棣並沒讓他參與,這些他都是道聽途說,且大都知曉之人也都說之不祥,眼下建文帝雖逼問,自己也有心歸順朝廷,無奈自己並沒有燕王罪證,若是一旦告知,朝廷查不出真憑實據,況且當今聖上素來仁孝,當年葉伯巨的事件,到如今他還歷歷在目,難保皇帝不來個「離間宗藩之情!「的罪名,到時可就得不償失了,想通了這些,葛誠心中便又了主意,沒有燕王的罪證,自是不敢貿然勸諫;且燕王平日對己也不錯,雖說並為視其為心腹之臣,但態度對其極為尊敬,這個在眾多的藩王之中,實屬難得。他雖官卑位小,但也極為看重人格,他常聽聞,其他藩王屬國的長史,藩王不是拳腳相交,便是喝來喝去,正是如此,他才對於燕王多了一份情誼,本以為今日進京如同往常一般, 沒料到皇帝親自召見,還當面詢問燕王之事!葛誠雖有些慌亂,但還是拜了一拜,語無倫次答道:臣……臣……實在不知燕王有何不臣之事……還望陛下明鑒……?
「胡說!」建文帝一聲暴喝,只把葛誠嚇得三魂去了七魄,就差魂遊太虛了!
燕王收買民心、結納異人,謀逆之心早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長史身為朝廷命官,竟袒護燕藩,知情不報,難道不知欺君之罪,是罪誅九族。
葛誠一驚,差點嚇得就此昏死過去,好一會兒才勉強收拾了點心神,立馬點頭如米算一般:「陛下息怒,罪臣實在不知,實在不知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明天就是星期一了,各位手中的票票都砸下來,最近小景已經連續二十餘天萬字更新了,這是用犧牲睡眠的時間,電燈熬油辛苦換來了的,現在可以說是腰酸腿痛也不為過,二十餘天的拚搏,我已經付出了小景最大的努力,本想說幾句鼓舞士氣的話語,奈何不擅此道,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小景,手中有收藏票的各位朋友們見手中的票票用力的砸下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被忘了首訂,因為一本好書,訂閱才是顯示成績的時候,還望各位大力的支持首訂,每一章就2分錢,並不貴,但小景碼字卻異常的辛苦,希望你們用你手中的訂閱來築成一道長城,讓《魂斷大明》在歷史榜上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