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賢寧瞧紀綱半響沒答話,還以為他嚇怕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道:「常聽人說,這北方人受金人統治,又受元人統治百餘年,金人、元人俱是蠻人,不興禮教,故而民間均是粗野之人,剛開始我還不信,眼前瞧來,還真不得不信!」
紀綱似乎沒聽見一般,目光死死的盯著那身材高大前面的一個中年男子,憑感覺,紀綱覺得那人非同一般,剛才雖被那人身後的年輕男子推了一下,但他還是瞥了一眼那中年男子,隱約之中,瞧那人身材高大,尤其一雙虎目,隱隱約約吐出一股殺氣,偏偏那股殺伐之氣非一般人所能擁有,紀綱盯著那中年男子望了半響,良久似乎想到了什麼,身子微微一顫。便在這時,高賢寧驚異的望了他一眼,伸出左手輕輕的碰了碰他疑惑的道:「紀兄,你沒事吧?「
「啊……嗨,我哪兒有什麼事啊?」紀綱心虛的收回了目光,臉上紅著臉道。
高賢寧疑惑的順著紀綱的目光望了一眼,瞧除了人頭湧動,並無任何特別之除,心中暗暗道:「不是嚇傻了吧?「口中卻道:」極是沒事,那我們也燕王府瞧瞧吧?「
「啊……?好……?」紀綱楞了一下,方才回過神來。
「紀兄,你怎麼了?」高賢寧似乎感覺到紀綱的異常,忍不住望了他一眼,關切的問。
紀綱:「哦,沒事,沒事!」
「沒事就好,那我們也混入燕王府吧?」
紀綱點了 點頭,道:「好……?」說完,拉著高賢寧一溜煙的朝那中年男子跟了去,但那中年男子走的極快,片刻的功夫便不見了身影。
「奇怪,去哪兒了?」紀綱望著人群小聲嘀咕道。
「怎麼了,紀兄?」高賢寧好奇的順著紀綱的目光在人群裡望了望,瞧並無絲毫的不妥之處,方才扭過臉來疑惑的望了一眼好友,人不住低聲詢問道。
「哦,沒什麼?」紀綱紅著臉回了句。目光卻沒有收回,繼續在人群裡搜索,偏偏人群格外的多,出了擁擠的人頭之外,並無特別之處。望了半響,方才低聲道:「看來是我多想了!」話音一落神情變得有些黯然,跟著高賢寧隨著人群朝燕王府走了去。
黃昏,蕭琴跟著朱能、鄭和的身後來到了燕王府的門外,北平乃是元朝古都,各路人馬集散之地,人煙稠密,市肆繁盛。鄭和瞧天色一暗,已過了關城門的時辰,急忙勒住馬韁,扭過頭衝著朱能道:「朱大哥,天色已晚,我們休息吧?」朱能點了點頭道:「好,大家都趕了一天的路了,在此歇息一番!」眾人勒住馬韁,紛紛下馬,不遠去一家客棧的店小二見生意可做,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弓著腰笑道:「各位大爺,本店有上好的廂房和最為可口的牛肉……?」「有什麼好酒好菜趕快上,我們吃完還要趕路呢?」朱能不等店小二說完,大聲衝著店小二嚷道。「好咧,大爺你稍等片刻,馬上就好!」店小二滿臉笑意的走入了酒店。
眾人繫上馬韁,進店入座,店小二利索的端出了幾盤上等的牛肉,兩斤麵餅、兩壺上等的女兒紅,便知趣的下去了。眾人趕了一日的路程,腹中早已飢餓無比,此刻見如此好酒好菜紛紛大口吃將起來,正吃得痛快,忽聽得店門口傳來聲聲喝彩之聲,眾人好奇的放下碗筷,喊來店小二道:「小二哥,這是幹嘛?」店小二微微一笑道:「嗨,這是我們的武穆老頭在說書!每天這個時候他都來這兒說上一段宋朝岳王爺抗金的故事!「」呵呵,還有這樣的人,將自己的名字都喊做武穆,我看他是敬佩岳王爺敬佩瘋了!」陳展喝著酒說道。店小二笑著道:「誰說不是呢?每天都來。講完了就走。最奇怪的就是他講故事從來不收錢!」「從來不收錢,還有這等奇怪的事?」蕭琴好奇的問。「是啊,他已經在這裡講了兩年了,我從來沒見過他收一文錢!」「呵,還真是個怪人啊?我還真想看看!」沈城嚼著牛肉道。「我也想看看!」陳展走出店門道。
店門外的一處石台之上,此時此刻都積滿了人,多的都是飯後閒來無事的老百姓和數十個嘻嘻哈哈趕熱鬧的小孩,石台之上坐著一個白鬚的老人,身板很直,如同懸崖上的磐石一般,他上身著一件純白色的長衫,那白色如同被錘煉過後的石灰,在夕陽之下,顯得異樣的刺眼。此刻的他正搖著蒲扇,笑呵呵的坐在石台之上大聲的念到: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他念的聲音很大,幾乎帶有穿透力一般,一字不露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裡。店小二搖了搖頭道:「這不,又開始了。這首詩詞,托這老頭的福,我劉四都能倒背如流了!」
那老人似乎察覺蕭琴等人的到來,不動神色的斜著眼神望了蕭琴一眼,便快速的收回了目光,右手快速的朝自己的身子上扇了兩扇,接著一臉嬉笑的衝著台下的小孩道:「今日給你們換一個故事聽聽好不好啊?」台下的小孩齊聲答道:「好!換一個故事!」一個個子高大的小孩忽然沖的老人道:「武穆老頭,我要聽文丞相的故事!」「好,好,好,不過你的告訴老夫,為何要聽文丞相的故事呢?」老人一臉慈祥的問。「嗯,因為,因為……他是大英雄,我長大了,也要想他一樣做一個受人敬仰的大英雄!」小孩挺著胸部大聲道。老人笑了笑道:「好,今日就給你說說這文丞相的故事!」「哦,好啊,好了,好……?」小孩吆喝了起來。趁著這會兒,蕭琴、朱能被老頭引起了好奇心,紛紛在石台的一旁坐了下來,那老頭警惕的朝蕭琴等人瞟一眼,不動聲色,搖著蒲扇道:「自從三百多年前宋高宗趙構在應天府登基以來,宋朝的國運就隨著他登基一天一天的衰退。先是聽信了奸臣的讒言誅殺了抗金的大英雄岳王爺,接著簽定紹興和議,割除大量土地,與金國東以淮河,西以大散關為界,政治十分腐敗。直到第八個皇帝度宗趙祺,南宋的國勢終於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此時北方的蒙古於1271年,四王子忽必烈結束了內部爭奪皇位的自相殘殺局面,建立了元朝,接著把侵略矛頭直指南宋。1273年,丞相伯顏統20萬大軍攻下襄、樊,以此為突破口,順江而下,兩年不到,便後臨南宋首都臨安的近郊。蒙古兵所過之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農田荒廢,百業凋敝,這是一場空前殘暴的野蠻的侵略戰爭,南宋面臨著亡國滅種的嚴重威脅。
也許是上天的安排,老天竟然將挽救這場大災難的重擔放在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肩上。 書生是 吉州廬陵人,原名雲孫,字天祥。選中貢士後,他以天祥為名,改字履善。寶佑四年中狀元後,他又改字宋瑞,後號文山。歷任簽書寧海軍節度判官廳公事、刑部郎官、江西提刑、尚書左司郎官、湖南提刑、知贛州等職。
宋恭帝德佑元年正月,因元軍大舉進攻,宋軍的長江防線全線崩潰,朝廷下詔讓各地組織兵馬勤王。書生立即捐獻家資充當軍費,招募當地豪傑,組建了一支萬餘人的義軍,開赴臨安。宋朝廷委任文天祥知平江府,命令他發兵援救常州,旋即又命令他馳援獨松關。由於元軍攻勢猛烈,江西義軍雖英勇作戰,但最終也未能擋住元軍兵鋒。
次年正月,元軍兵臨臨安,文武官員都紛紛出逃。謝太后任命書生為右丞相兼樞密使,派他出城與伯顏談判,企圖與元軍講和。書生到了元軍大營,卻被伯顏扣留。謝太后見大勢已去,只好獻城納土,向元軍投降。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小景雖來的慢,可字數一點都不少哦,各位書友們大力支持,手中的票票,大力砸過來啊,還有就是別忘了支持首訂哦!